陈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感叹一句,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彩色的童子衣也是锦绣绸缎,往自己身上一穿,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贵气了不少,颇有一副世家子弟的风采。
冠礼很隆重,天河流域的大人物来了八成,陈铭也是见识过大场合,怯场不至于,倒是比上朝紧张不少。
陈铭跪坐朝西,三次加冠,三次祝辞,陈易文为陈铭取字——怀安,怀字辈,平平安安。
做完一切陈铭有种飘忽忽的感觉,很不真切,仿佛在做梦。
梦中街边一个快要被官差抓走的泥腿子,摇身一变,因为六两碎银子的开恩,成了一座城的少城主。
初次与陈易文相识的场景依旧清晰,被污蔑的小贼,城中的官差和路过药铺的掌柜,劝说,争执,最后,掌柜将身上带着的仅有的六两碎银子做了小贼的“赎身钱”。
“你叫什么?姓甚?名何?”
陈易文是那副慈祥的样子。
陈铭当时坐在地上依旧惊慌,盯着陈易文摇头。
“长的跟蕲儿真像,蕲儿应该也有这般大了吧,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今后你变跟我姓,姓陈。名吗?就叫铭,如何?”
“小贼”再点头的那一刻,估计也没有想到,今日会站在宗庙,在万众瞩目之下行加冠之礼,亦或是像个泼皮一样,在朝堂上跟文武百官激情开麦。
从婚约到订婚期,从束发到加冠,陈铭都还没反应过来,跟着陈皙一旁挨个向来宾打招呼,除了李继圣他一个也没见过,即使挨个问候一遍,在脑子中亦是雁过无痕。
等到所有的流程过完,陈易文将陈铭带去了祠堂。
又是一顿繁琐复杂的环节,陈怀安这个名字正式写进了陈氏的族谱,也成了常青城未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爹,城主也是世袭继承制吗?”
等到众人离开,陈铭忍不住的问道。
因为他毕竟也当了几日朝官,朝中虽有官荫制,但现在又不是分封,地方官还世袭,简直闻所未闻。
“朝制的城定是不行,可常青城不一样,他表面叫城,实际上是一个家族门派盛大延续,所以自是家族嫡长子继承,有何不妥?”
陈铭听此,这时想起自己之前在校园门的时候领到的丹药,几乎七成都写着常青城出品,剩下的他也没记住,真是没想到,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垄断商。
“那是不是常青城很有钱?毕竟要想来钱快,一是截道,二是卖药。”
陈铭又在耍嘴皮子。
“有钱,有钱?光有钱有什么用?真是肤浅。”
陈易文说着拍了拍陈铭的肩膀。
“前几日刚破境,也不调整,也不休息,现在体内受得了?刚出了入门境一只脚,还不能算入了小宗师的门槛。”
陈铭的三观像是再次被刷新,这几日陈易文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甚至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陈易文又捻了捻胡子,样子没变,却摆出一副大师风范。
“世间十二境,凡人三境外炼皮肉,内炼骨,胚胎筋骨筑根基;入门三境,气罡引秋水,秋水接扶摇;宗师三境,内化灵,外化形,运天地;神鬼三境,这边不与你说了,多是些唬人的话。”
陈易文从袖中取出两封信,递给陈铭。
“既然我已回到常青城,那过去的事情都翻篇了。先不提修炼的事,这是两封来自……你的信,你看看吧。”
陈铭接过信,一封来自谢长怡,一封来自京城。
陈铭先是打开了来自谢长怡的那一封。
【我已到门派,不是,你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个媳妇?!你还俗了?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我同你讲,谢兴文向我表白了,问我聘礼如何?然后他就去找齐王了,最近听说齐王打了胜仗。对了,你的地址为什么留的是常青城?哎呀,现在还是有些激动,你说兴文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陈铭看着这很现代化的书信,一时竟有些恍惚,将另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打开。
是一封严城的召回信,让陈铭回京担任天禄大夫一职,官居正五品,这个官职陈铭闻所未闻。
“您怎么看?”
陈铭皱着眉头看向陈易文。
“我站着看。”陈易文捋了捋胡子。
陈铭听此耸了耸肩,直接将信放到祠堂的蜡烛上烧了。
光禄大夫陈铭倒是听过,可这天禄大夫真是够没趣的,还天禄,怎么不辟邪大夫,弄一对貔貅院多好。
陈易文见此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既已决定,那这几日便呆在城中休息,我让皙儿带带你,等过几日你就去后山,先把境界稳定,知道了吗?”
“知道。”陈铭有些疑惑,“怎么说的?跟你这几日不在城中一样?”
“这几日我确实需要出去一趟,恐怕至少半个月不会回来。”
陈铭大惊:“要去哪?我同行。”
陈易文摇摇头,叹了口气。
“怀王突然卧病在床,如今禁令解除,皇帝让我亲自去看一眼怀王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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