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大人先拖下去等候发落,另外宣锦衣卫指挥使入大殿。”
小皇帝脸上惊恐的后退两步,下令道。
“喏。”侍卫押着陈怀安出了大殿。
小皇帝错愕的抬头对上晋王阴冷的脸,又赶忙将头低下,小声道。
“皇叔,该大学士们议事了。”
晋王审视着面前的小皇帝,点点头,拂袖离去。
在太和门外来铍忮见晋王到,忙俯身行礼。
晋王抬手示意来铍忮免礼,来铍忮这才直起身子,依旧是标志的眯着眼。
“如何?”
“他没有还说谎,却是一直在承天景司。”
晋王听此皱眉,将手置于身后,背对着来铍忮。
“不应该呀,没同梁左翊说有这一环呀。”
“属下不知,请王爷责罚。”来铍忮推手,躬着身子。
“无妨,这不是重点,两个人渣而已,不值得大费周章。”
“王爷,这陈怀安未免也太放肆了些.....况且,那梁左翊该如何?”
“先从我府上拨一万两白银作为赔偿交于梁员外家人,我回头再同首辅商议,给梁员外的儿子安排一个荫官。”
晋王说完,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梁,不由得觉得有的有些头大。
来铍忮听此,也是拱手应道:“喏。”
晋王摆手,来铍忮理所应当的拱手躬着身子要退下,却被晋王给制止。
“来铍忮,你似乎很不喜于陈怀安,”晋王顿了一下,转而问道,“孤想知道,你觉得陈怀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般。”来铍忮的语气很是诚实,与他的奸诈不成正比。
“哦?展开来说。”
来铍忮的回答倒是吸引了晋王,晋王确实有些好奇自己这位左膀右臂如何评价自己的小知己。
“陈怀安文采一般,阅历尚浅,不及各位名士;学识一般,略胜于白丁,亦逊色于各位翰林。
拳脚功夫底盘不稳,肆意散漫,着实一般。至于境界,与文易先生相仿,靠丹药堆砌,无真才实学,着实一般。
纵有些把戏,却难登大雅之台,可是为人确实不错,如为友尚可,若为官着实一般。”
来铍忮说话时头始终是低着的,但对周围的动静的感知却很是敏锐。
晋王转身看向来铍忮,好似对他这般话略有不满,开口却并未评价过错与否。
“那按照来大人的话,不应叫他陈怀安,倒是应该叫他陈一般才稳妥。”
“属下知错。”来铍忮将头又低了一些。
晋王已然来到来铍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的来铍忮。
“错?何错之有?敢于直言进谏,好事,好事。怎的?在你眼中,孤就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
“属下不敢,王爷心胸宽阔....”
来铍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晋王给打断,晋王抬手放到来铍忮的肩上。
“来铍忮你我二人相识快十年了吧?孤的脾气你最清楚,你的脾气孤也清楚,孤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吃陈怀安的醋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在孤心中你永远是孤最重要的。”
晋王玩笑着拍了拍来铍忮的肩膀。
来铍忮将头抬起,看了一眼面前的晋王,就将头低下,单膝跪地道。
“臣来铍忮是受晋王大人赏识才有今天,臣将永远是晋王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忠诚的鹰犬。”
说罢来铍忮抬头,狭长的眼睛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跟晋王一样也总令人猜不透、看不穿。
“起来吧,不要再去找陈怀安的麻烦了,哦不,是陈一般。”
晋王后半句话还提议变调以示强调,说完便一瘸一拐的朝着宫外走去。
来铍忮也不追问为什么,就只是规规矩矩的在晋王身后。
可来铍忮不问,晋王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完。
“陈怀安的确不是曾王钱杨那等才子,也不是谢曹李赵那等武艺盖世之属,可是偏偏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陈一般却恰好入了孤的眼。
孤见过太多天才了,可他们在陈一般面前未免显得太过单调了些,孤所需要的也正是陈怀安这种不适世之才。
正所谓高山流水奏知音,陈怀安这个知心朋友孤是真想交,太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来铍忮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抬手,袖子遮住脸。
“属下明白了。”
“孤不强求你如何,总之孤要告诫你一句话,陈怀安这个人可以为友,可以不交,但是万不可以与之交恶。”
“属下记下了。”
“不过他也不是记仇的人,行了,你去干你的事吧。对了,对陛下敬重一些,再有今日这般,我不饶你。”
“喏,属下谨记。”
二人在玄武门分开,晋王要前去礼部处理事务,来铍忮则是去北镇府司处理昨日遗留的一些问题。
但晋王刚到礼部便收到了小皇帝宣其前去内阁处理事务。
晋王当即动身,在路上碰到了也要进宫的礼部尚书杨达和大理寺卿江海伯,大抵也是明白了这是要开九卿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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