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你妈!”
吴所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抬起膝盖,就朝着池骋两腿之间顶了过去!
这一招又快又狠,完全是街头混混打架的不要命路数。
池骋显然没料到他敢来这么一招,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闪躲。
虽然躲开了要害,但膝盖还是重重地撞在了他的大腿内侧。
“嘶……”
池骋闷哼一声,扣着吴所畏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吴所畏,你找干呢!”
趁着这千钧一发的空档,吴所畏像条泥鳅一样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转身就去推自己的小破车。
“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着我吃饭的家伙一起死!”他红着眼睛,一副要跟小推车同生共死的悲壮模样。
门口,一直看戏的郭城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端着酒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池子,你这……魅力不行啊,连个破车都比不过。”他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池骋的额角青筋暴起,他看着那个宁死不屈护着一辆破车的背影,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给他钱,他扔掉。
给他台阶,他不下。
偏偏那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样,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行。”
池骋深吸一口气,竟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只是声音冷得掉渣。
“你自己选的。”
他冲着别墅里面扬了扬下巴:“滚进去,洗干净。你的‘宝贝’,我让人给你看着,少不了一颗螺丝钉。”
吴所畏愣住了。
他没想到池骋就这么让步了。
他警惕地看着池骋,又看了看门口一脸玩味笑容的郭城宇,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
硬碰硬的后果,刚才已经体验过了,除了激怒这头疯狗,对自己没半点好处。
既然他给了台阶,那就先下了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
“我出来要是看到我车有半点刮痕,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看也不看池骋,昂着头,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郭城宇身边走进了别墅。
那背影,挺得笔直,仿佛身后不是奢华的庄园,而是他的百万雄兵。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的背影消失在玄关,才懒洋洋地晃了晃杯里的红酒,对着池骋挑了挑眉。
“可以啊池子,挺辣的,够劲儿。”
“我要试试!”
池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到门边,看着那辆被吴所畏视若珍宝的小推车,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可以回去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不走。”
郭城宇一口回绝,他走到池骋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目光投向山下蜿蜒的公路,“我在等人。”
“等谁,姜小帅?”
“不然呢?”
郭城宇轻笑一声,抿了口酒,“你把他朋友绑了,他能不来?”
“我没绑他。”池骋纠正道,“是他自己走进来的。”
郭城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是,自己走进来的。就像兔子自己跳进了蛇的洞里。”
池骋没再理他,转身走进了客厅。
……
吴所畏一踏进别墅,那股属于胜利者的气焰就瞬间被浇灭了。
这他妈哪里是家,这简直是宫殿!
挑高十几米的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墙上挂着他只在美术馆见过的抽象派画作。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钱的味道。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迎了上来,对他鞠了一躬:“吴先生,这边请,浴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吴所畏浑身不自在,跟着管家走上旋转楼梯,进了一间比他整个出租屋还大的客房。
客房内的浴室,更是奢华到令人发指。
巨大的按摩浴缸,全智能的马桶,洗漱台上摆着一整套他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贵得离谱的男士护肤品。
吴所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旧T恤上沾着糖渍和油烟,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奔波了一晚的疲惫和尘土,跟这个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滴墨汁掉进了纯金的碗里。
一股强烈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去他妈的!
吴所畏脱掉衣服,拧开花洒。
他把水温调到最高,滚烫的水流砸在身上,像是要把这一身的疲惫和不甘都冲刷干净。
拿起那瓶看不懂牌子的沐浴露,狠狠挤了一大坨在手上,透明的啫喱散发出高级的木质香气,和他平时用的十几块一大瓶的廉价沐浴露截然不同。
洗完澡,他才发现,浴室的衣架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一条灰色的纯棉运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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