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沙发里,用抱枕蒙住了自己的脸。
姜小帅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他推了推吴所畏:
“哎,你别吓我啊,到底谁的电话?是不是岳悦那个贱人又来烦你了?”
“不是她。”
吴所畏的声音从抱枕下闷闷地传来,“比她烦人一百倍。”
郭城宇的警告像一根刺,扎进了吴所畏心里。
姜小帅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把水杯又往他手边推了推:
“行了,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
吴所畏从抱枕里探出头,看着姜小帅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些。
是啊,怕个鬼!
他吴所畏烂命一条,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郭城宇能把他怎么样?池骋又能把他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被赶出恋综,那二十万说不定还能到手呢。
反正他现在的人设已经崩得差不多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想通了这一点,吴所畏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你说得对!天塌不下来!”吴所畏抹了把嘴,“不想了!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平静。
那晚的冲突像是被所有人集体遗忘了,嘉宾们也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
池骋和郭城宇没再出现,似乎是在给所有人一个喘息和消化的空间。
吴所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假期还剩五天。
他不能就这么躺五天,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他得找点事做。
打短工?时间太短,人家不要。
继续画插画?他现在心烦意乱,一根线都画不出来。
做什么好呢?
吴所畏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从床上一跃而起。
客厅里,姜小帅正敷着面膜,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医疗纪录片,一边做笔记。
“小帅。”吴所畏凑过去,“你这几天有什么安排?”
“我?回诊所看看呗。”
姜小帅撕下面膜,拍了拍自己水嫩的脸蛋。
“虽然请了假,但总有些不放心。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我诊所待着呗,管吃管喝,还能陪我说说话。”
吴所畏立刻摇头:“那不行,我这成天在你这儿白吃白住就够不好意思了,还跑去你诊所蹭饭,我成什么了?”
“咱俩谁跟谁啊!”姜小帅白了他一眼。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吴所畏态度坚决。他不能总是依赖姜小帅,他得靠自己。
那……到底能干点什么呢?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赚点小钱,还不用看人脸色的?
吴所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运转。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小帅!”他兴奋地一拍大腿,“我去夜市摆摊吧!”
姜小帅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摆摊?你摆什么?”
“吹糖人!”
吴所畏的眼睛里闪着光,“我小时候跟我爷爷学过,手艺虽然有点生疏了,但练练肯定能捡回来!这玩意儿成本低,利润高,还挺好玩的!”
姜小帅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行不行啊?别到时候糖没吹出来,把自己烫一嘴泡。”
“你等着瞧!”吴所畏说干就干。
他立刻冲进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罗列需要购买的材料和工具:
麦芽糖、小锅、竹签、食用色素、一个可以移动的小推车……
一个下午,吴所畏就拉着姜小帅跑遍了批发市场,把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了。
晚上,两人在厨房里开始试验。
吴所畏把麦芽糖放在小锅里,小心翼翼地熬着。糖浆从透明慢慢变成金黄,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他用小勺舀起一团热乎乎的糖稀,放在手里搓揉、拉长,再捏成一个中空的小球,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吹。
“噗——”
第一个,吹破了。糖浆粘在了他的嘴唇上,烫得他直吸气。
姜小帅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吴所畏!你这是吹糖人还是在亲糖人啊?”
“滚蛋!”吴所畏擦掉嘴上的糖,不服输地开始第二次尝试。
第二次,捏的形状不好,吹出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第三次,吹得太猛,又破了。
……
一连失败了七八次,锅里的糖都快用完了,吴所畏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不……算了吧?”姜小帅有点心疼地看着他通红的手指。
“不行!”
“我今天非得把它吹出来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回想着爷爷当年教他的要领。手要稳,气要匀,力道要巧。
他重新舀起一团糖稀,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沉稳了许多。搓、揉、拉、捏,一气呵成。
他将竹签插进糖球,凑到嘴边,缓缓地、均匀地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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