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提前布控。晚上十点,一个身影进入工厂。不是周文清(他还在监狱),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普通,没有明显特征。
当他进入预定房间时,警方行动。男人试图逃跑,但被制服。
审讯中,他自称李明,心理学家,承认是“镜语者”,但声称只是在帮助人们“探索自我多样性”。
“杜明轩的死呢?”
“意外。”李明平静地说,“他想实现‘完全自我解放’,但承受不了。神经毒素是他自己准备的,想消除‘不受欢迎的自我’,但剂量计算错误。”
“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告诉我的,在最后时刻。”李明说,“我试图阻止,但太晚了。”
“刘雨和其他人呢?”
“自愿参与者,寻求身份转变的帮助。我没有强迫任何人。”
“但你操纵了他们。”
“我引导了他们。每个人都有改变的权利。”李明坚持,“我在做心理治疗的前沿工作,帮助人们摆脱限制性的自我认知。”
但证据显示,李明的“治疗”没有伦理审查,没有知情同意,造成多人心理伤害,一人死亡。
更深入的调查发现,李明曾是周文清的学生和研究助手,继承了周的研究,但走向更极端的实践。
“周老师认为理论需要实践验证。”李明在后续审讯中说,“我在完成他的工作,证明多重自我理论的实际应用。”
“用活人做实验?”
“用志愿者做探索。”李明纠正,“科学进步需要勇气和突破界限。”
陈默看着这个冷静的心理学家,他将人视为实验对象,将心理伤害视为数据收集的副产品。
案件最终以李明被控过失杀人、非法心理实践、侵犯他人心理权益等罪名结束。但由于法律在心理操控和身份认知领域的模糊,定罪面临挑战。
刘雨和其他“参与者”接受了长期心理治疗,努力恢复原本的身份认知。但专家表示,深度身份操控可能留下永久影响。
在结案报告中,陈默写道:“身份和自我是人类存在的核心。任何试图操纵、分裂或替代身份的行为,都是对人格的根本侵犯。心理学应该是治愈和赋能的工具,而不是控制和实验的手段。在探索心灵的奥秘时,我们必须永远将人的尊严和完整放在第一位。”
报告提交后,陈默站在办公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倒影。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就像每个早晨看到的自己。
但今天,他多看了几秒。镜中的人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光线和银背的反射?如果镜子可以撒谎,如果认知可以被操控,那么他如何确定自己的身份真实?
他摇摇头,摆脱这些想法。无论哲学问题如何,他必须继续工作。
五月初,城市最大的图书馆“知识之殿”发生了一系列怪事,让这座百年建筑笼罩在神秘氛围中。馆长周文远教授——一位德高望重的文献学家——在深夜整理古籍时失踪,只在他最后工作的古籍修复室里留下一本摊开的书,书页空白处用红墨水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和断句。
“这不是周教授的字迹。”副馆长指着那些扭曲的符号,“而且这墨水...我们检查过,图书馆没有这种红墨水,颜色很深,几乎像血。”
陈默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那本摊开的书。这是一本十七世纪的拉丁文古籍,关于炼金术和神秘符号学。空白处的符号确实怪异:不是任何已知文字系统,像是多种文字碎片的混合,但又有一种令人不安的规律性。
“这些符号有规律吗?”
张辰拍照分析:“看起来有重复模式,但需要时间解码。不过我发现一个细节:看这个符号,在放大镜下,墨迹有细微的分层,像是写了擦、擦了再写,反复多次。”
“像是有人在尝试写什么,但不断修改?”
“或者,是不同的人在同一处书写,覆盖彼此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修复室的监控录像:周文远教授晚上八点进入,一直在工作台前工作。午夜十二点整,他突然抬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然后走向书架深处,消失在监控死角。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书架后面有什么?”
“只是墙,实心砖墙。”副馆长带他们检查,“我们敲过了,没有空心。”
但陈默注意到书架上的书排列异常:中间几本明显比其他书新,像是最近才放上去的。他小心地取下那些书,发现后面墙上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轻轻按压,一块墙板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狭窄楼梯。
“秘密通道!”林峰惊讶,“在这座百年建筑里!”
楼梯通向一个地下空间,明显比图书馆本身更古老。石砌墙壁,拱形天花板,像是中世纪修道院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潮湿石头的气味。
地下室中央有一张石桌,桌上摊开着更多的书和手稿,周围点着已经熄灭的蜡烛。墙上挂满了奇怪的图表:文字演化树、符号对应表、还有...一些像是语言基因图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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