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方法都试过了,不是已知的编码方式,也不是自然现象。”小李说,“更奇怪的是,这个信号只在午夜到凌晨四点出现,然后消失,像是定时广播。”
“无线电塔的所有者是谁?”
“查了记录,属于一家已经倒闭的通讯公司,二十年前就废弃了。按理说应该没有电力,但塔顶的指示灯最近在亮。”
陈默决定亲自去查看。废弃工业区在城西,曾是重工业基地,现在只剩下破败的厂房和锈蚀的设备。无线电塔位于区域中央,是一座五十米高的钢结构,在黄昏中像一根指向天空的巨针。
塔基周围长满杂草,但陈默注意到有新鲜的车辙和脚印。
“最近有人来过。”林峰检查地面,“不止一个人,而且频繁。”
他们小心地接近塔基。入口的门锁已经被破坏,门虚掩着。里面黑暗,只有上方透下微弱的光。
手电筒照亮内部。塔底空间不大,但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工作站:几张桌子,上面摆着无线电设备、电脑、还有...奇怪的装置——几个金属喇叭状物体指向不同方向,连接着复杂的电路。
“这是什么?”张辰检查装置,“看起来像是...声波发射器,但设计很奇怪。”
虞倩在角落里发现了生活痕迹:睡袋、食品包装、水瓶。“有人在这里生活,至少最近。”
“监视这里,等他们回来。”
警方在周围设下隐蔽监控。第二天午夜,监控拍到三个人进入无线电塔——两男一女,都穿着深色衣服,行为鬼祟。
陈默带人行动。当他们冲入塔内时,三人正在操作设备,那种低语声正从喇叭状装置中发出。
“警察!不许动!”
三人惊讶但未反抗。为首的男性约三十岁,戴眼镜,看起来像学者而非罪犯。
“你们在做什么?”陈默问。
“发送信息。”男性平静地回答,“向边缘发送信息。”
“向哪里?”
“空间的边缘,现实的边缘,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地带。”男性的回答像哲学,但眼神认真。
陈默查看他们的设备。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正在实时生成那种低语声。
“这是什么声音?”
“边缘的语言。”女性开口,她二十多岁,声音轻柔,“我们称之为‘阈限语’,能在正常听觉阈值之下传递信息。”
“传递什么信息?给谁?”
三人交换眼神,然后男性说:“给那些在边缘的人,那些能听到的人。”
陈默感到这三人可能有精神问题或陷入某种妄想。但他们的设备专业,行为有条理,不像普通的精神疾病患者。
他将三人带回警局分别审讯。男性自称叫周明,32岁,前大学物理系研究生,退学后“专注于边缘研究”。女性叫林雨,28岁,自由艺术家。另一男性叫王强,30岁,音响工程师。
“我们是一个研究小组,研究现实的可渗透性和边缘状态。”周明在审讯室解释,“我们认为,在正常现实的边缘,存在一种‘阈限空间’,那里有不同形式的意识和存在。”
“你们通过无线电与它们沟通?”
“无线电波能穿透某些边界。”周明认真地说,“特定频率和模式的声音可以‘薄化’现实边界,允许有限的信息交换。”
“你们收到了回复吗?”
周明犹豫了一下:“有时...有迹象。不是语言回复,是环境的反应:温度变化、电磁干扰、甚至...形状的出现。”
“什么形状?”
“几何形状,完美的几何形状,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周明眼睛发亮,“那是边缘存在的标志,它们无法完全进入我们的现实,但能留下印记。”
陈默让技术队检查三人的电脑和设备。张辰分析后报告:
“他们的设备确实在生成特殊的声音模式。我咨询了声学专家,这种声音模式包含极低频和极高频成分,人类只能听到中间部分,所以听起来奇怪。”
“这种声音有什么特殊效果?”
“理论上,特定频率的声音确实能影响人类心理和生理。”虞倩说,“比如次声波可能导致不适、焦虑甚至幻觉。超声波的生理效应研究较少,但也可能产生影响。”
“所以他们可能在无意中影响自己和他人的心理状态?”
“可能。长期暴露于这种声音环境,可能导致感知异常,包括看到或听到不存在的东西。”
但三人坚持他们的研究是科学而非妄想。为了验证,陈默决定观察他们的下一次“实验”。
在严密监控下,周明小组被允许再次操作设备,但警方全程记录。
午夜,无线电塔内,设备启动。低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更有节奏。监控摄像头记录着一切。
开始几分钟,一切正常。但逐渐地,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温度计显示温度下降了五度,但通风系统没有启动;电磁检测器检测到脉冲,但没有可见来源;最令人不安的是,在一个金属表面上,逐渐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六边形霜花图案——但在室内温度下,不应该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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