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发现,M基金会是一个注册在海外的非营利组织,名义上支持医学研究,但实际上资金流向可疑。更令人震惊的是,基金会的顾问名单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文清。
又是苏文清。这个在前几个案件中多次出现的名字,现在又与记忆编辑实验联系在了一起。
“苏文清目前因器官买卖案在押,但他否认与记忆实验有关。”林峰报告,“他说只是通过基金会捐赠,不知道具体研究内容。”
“太巧合了。”陈默不相信,“一个涉及非法器官买卖的人,正好资助了非法的记忆编辑实验?而且两件事都涉及对他人身体和心灵的侵犯?”
他决定再次审讯苏文清。在监狱的会面室里,苏文清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但眼神依然锐利。
“M基金会?是的,我捐赠过,为了支持医学研究。”苏文清平静地说,“但我不知道具体研究内容。基金会每年支持几十个项目,我不可能每个都详细了解。”
“但陆文渊的研究涉及严重伦理问题,造成多人受害。作为主要捐赠者,你没有责任吗?”
苏文清沉默了一下:“如果我知道有问题,当然会停止资助。但我不知道。基金会管理团队应该负责监督,他们没告诉我任何问题。”
典型的推卸责任。陈默知道很难直接证明苏文清的知情和故意。
“你认识林小雨吗?”
这个名字让苏文清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非常细微,但陈默捕捉到了。
“听说过,火灾中死亡的护工。很遗憾。”
“只是‘听说过’?你的基金会记录显示,你亲自批准了她的‘研究资助金’——一笔直接支付给个人的款项,不是通过疗养院。”
苏文清的眼神闪烁:“那么久的事,我不记得了。”
“三万五千元,在1998年是一大笔钱。为什么直接支付给一个年轻护工?”
“可能...可能是奖学金,资助她深造。基金会确实有这样的项目。”
“但记录显示款项用途是‘研究参与补偿’。林小雨参与了什么研究,需要这么高的补偿?”
苏文清不再回答,要求律师在场。
审讯没有直接突破,但陈默更加确信苏文清深度参与了这些非法实验。问题是证据——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证据已经消失,证人记忆模糊。
就在案件似乎陷入僵局时,“记忆守护者”再次主动联系。这次是通过一个加密电子邮件,发送到了警局的公开邮箱:
“我知道你们在调查安宁之家的真相。我这里有你们需要的证据,但只能当面交给你一个人。明天晚上十点,老图书馆钟楼。不要带其他人,否则证据将被永久销毁。——记忆守护者”
这明显是个陷阱,但陈默决定冒险。他让队伍在远处待命,自己单独前往。
老图书馆钟楼已经废弃多年,周围是待开发的空地。夜晚的钟楼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座墓碑。
陈默推开生锈的铁门,沿着螺旋楼梯向上。钟楼内部布满灰尘和蛛网,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在顶层的钟室里,一个人影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从体型看,是个中等身材的人,穿着深色衣服。
“你来了,陈警官。”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不出性别年龄。
“我来了。证据呢?”
“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记忆是什么?是负担,还是礼物?”
陈默警惕地看着对方:“记忆是一个人的一部分,无论好坏,都构成了完整的自我。”
“如果记忆是痛苦的呢?比如被虐待的记忆,失去至亲的记忆,创伤的记忆...消除这些记忆,让人从痛苦中解脱,是坏事吗?”
“这要看是否自愿,是否知情,是否有害。”陈默回答,“强行编辑他人的记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对人格的侵犯。”
“那么如果是为了保护他人呢?比如,消除目击犯罪者的记忆,防止他们被报复?”
陈默感到对方在试探什么:“司法系统有保护证人的方法,不需要侵犯他们的记忆。”
“记忆守护者”转过身,但仍戴着面具:“你很正直,陈警官。这是给你的。”
他递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陈默小心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大量文件、照片和硬盘。
“这是安宁之家实验的全部原始记录,包括患者知情同意书的伪造证据,副作用报告的被篡改版本,以及...苏文清与陆文渊的通信记录,显示他完全知情并支持实验。”
“你为什么有这些?”
“因为我是林小雨。”“记忆守护者”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脸,45岁左右,面容清秀但憔悴,“我没有在火灾中死亡。我预感到危险,提前离开了,留下了一些个人物品和另一具尸体——一个无家可归的女性,我给了她钱和安眠药,她自愿替代我。”
陈默震惊:“你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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