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再次审视那张古董写字台。桌子是二十世纪初的英式风格,有多个暗格和夹层。技术队对桌子进行了全面扫描,在另一个隐藏更深的夹层里,他们发现了一个U盘。
U盘没有加密,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震惊。
不是林晓月收集的证据,而是另一个人的日记——徐文渊的日记。
“...她又来了,坐在候诊室,假装看书,实际上在观察我。她不知道,我也在观察她。”
“林晓月,多么有趣的研究对象。敏锐,敏感,有写作天赋。完美的候选人。”
“今天的治疗很成功,她开始信任我了。我引导她相信自己在被跟踪,实际上跟踪她的是我雇的人。她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实验进入第二阶段。我让她相信跟踪者是她的编辑,然后是邻居,现在是...我自己?不,太冒险了。也许该换个目标。”
“她写了关于我的文章,但不敢发表。我利用了她的恐惧。现在她完全在我的控制中。”
“是时候进入最后阶段了。真正的实验:一个人能否被操控到相信自己的死亡?”
日记到此结束,最后一条记录是三周前。
陈默感到背脊发凉。如果这是真的,徐文渊不仅在跟踪林晓月,还在有预谋地对她进行心理操控实验,最终可能导致她的死亡。
“这是证据!”林峰激动地说,“我们可以逮捕他了!”
但陈默皱眉:“太简单了。如果徐文渊真的是如此高明的操控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犯罪日记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而且为什么和林晓月的日记放在一起?”
“也许他狂妄自大,认为永远不会被发现?”
“或者,这是陷阱。”陈默沉思,“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们决定再次审讯徐文渊,这次带着U盘里的证据。但当他们到达诊所时,秘书告知徐医生今天请假,联系不上。
“他什么时候请假的?”
“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说身体不适。”秘书说,“这很少见,徐医生很少请假。”
陈默立即申请了搜查令,对徐文渊的诊所和住宅进行全面搜查。在诊所的私人办公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文件柜,打开后里面是数十个病历夹,每个都标着数字代号,没有名字。
陈默随机打开几个,内容令人不安:详细的操控计划,针对不同“研究对象”的心理实验记录,包括诱导妄想、制造恐惧、测试服从性等。
“这些都是他的病人?”张辰难以置信。
“或者是他选择的实验对象。”陈默翻看着记录,“看这个,代号‘夜莺’,女性,28岁,自由职业,被诱导相信丈夫要杀她,最终导致离婚和精神崩溃。”
“这个,‘牧羊人’,男性,45岁,企业家,被操控相信公司合伙人在侵吞资产,最终起诉合伙人导致公司破产。”
记录长达五年,涉及至少二十个案例。徐文渊在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病人的信任,进行非法的心理操控实验。
在最下面的文件夹里,他们找到了代号“知更鸟”的记录——正是林晓月。
记录详细得可怕:第一次接触(林晓月因写作压力寻求咨询),建立信任,植入怀疑种子,雇佣人员制造跟踪假象,引导她记录“证据”,强化她的被害信念...
最后一页的计划标题是:“终极实验:自我实现的预言——引导对象相信自己已经死亡。”
计划时间:两周前。
“所以他可能没有杀她,而是让她相信自己死了?”林峰疑惑,“但这怎么可能?”
“心理操控的高级阶段。”陈默说,“通过精心设计的暗示和环境操控,让一个人相信某种虚构的现实。如果林晓月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她可能会躲藏起来,甚至...真的自杀。”
他们需要尽快找到林晓月,无论死活。
徐文渊的住宅搜查也带来了发现。在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冷藏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有一截人体组织:手指、脚趾、耳垂...全都用福尔马林保存,贴着标签和日期。
“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虞倩检查着瓶子,“都是死后截取,保存完好。这个人有严重的收集癖。”
最让陈默注意的是,其中一个瓶子里的手指,与古董桌中发现的那截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有两截相似的手指?”陈默问。
虞倩对比后确认:“确实很像,大小、形状、甚至指甲的形状都很相似。但需要DNA检测确认是否来自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意味着可能有两个受害者。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把同一人的不同手指分开存放,还把其中一截故意放在古董桌里?
“徐文渊在哪?”陈默问负责监控的同事。
“失踪了。他的车还在车库,但人不见了。手机最后信号在城北,然后关机。”
“他的家人呢?”
“离异,无子女,父母在国外。”林峰报告,“社会关系简单,除了诊所就是几个业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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