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斌点头:“是的,大概十一点左右。两个男人站得很近,好像在交谈。后来其中一个人走向窗户,拉上了窗帘,我就看不清了。”
“你能描述一下这两个人吗?任何细节都有帮助。”
刘文斌思考了一会儿:“穿浅色衣服的那个稍微高一点,大概高两三厘米。另一个穿深色衣服的,动作有点...僵硬,不自然。”
“不自然?”陈默追问。
“就像他不习惯自己的身体,或者有点紧张。”刘文斌比划着,“他的动作很刻意,像是每一步都经过思考。”
陈默想起技术科关于指纹相似性的报告,以及陆明可能存在的发育问题:“刘老师,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和陆远长得很像的人在这附近出现?”
刘文斌犹豫了一下:“实际上...有的。大概一个月前,我在小区超市看到一个和陆远非常像的人。我跟他打招呼,叫‘陆先生’,但他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走开了。后来我跟陆远提起这件事,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匆匆结束了对话。”
“那个人和昨晚你看到的人,可能是同一个吗?”
“可能吧,距离太远,我不能确定。”刘文斌说,“但昨晚那个穿深色衣服的人,身材和陆远确实很像。”
陈默感谢了刘文斌的配合,离开了他的公寓。在走廊里,他注意到408室对面的一扇门上贴着一个褪色的福字,门把手上积了薄薄一层灰,似乎很久没人进出。
他查看了门牌——410室。根据公寓管理规定,每个楼层有八户,但这一层只有七户有人居住。陈默记下这个细节,准备明天查清410室的情况。
回到车上,陈默给老李发了条信息,要求调查圣心疗养院的火灾事故和陆明的下落。然后他启动车辆,驶向警局。
雨已经完全停了,但街道上依旧湿漉漉的,反射着霓虹灯光。陈默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在昏暗的光线中,自己的面容似乎有些陌生,眼睛的轮廓,嘴角的弧度,都像是另一个人的倒影。
他摇了摇头,驱散这个奇怪的想法。多年的刑警工作让他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但这个案子不同。它触及了身份和自我认知的核心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与自己的镜像有何不同?当另一个人与你如此相似,以至于可以互换时,个人的独特性又在哪里?
陈默想起陆远笔记本中的一句话:“有时候我分不清,是我在模仿他,还是他在模仿我。”
也许,在这个案件中,受害者和凶手的界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清晰。也许,真相隐藏在无数镜像之中,等待着有人找到正确的角度,看清它的全貌。
第二天清晨,陈默早早来到警局。雨后的城市被一层薄雾笼罩,阳光费力地穿透云层,给建筑物镶上模糊的金边。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人在忙碌——林薇在电脑前分析数据,张辰正尝试恢复论坛私信,方雪和苏瑾准备前往圣心疗养院旧址调查。
“陈哥,早。”林薇抬起头,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我查了陆远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发现了一些异常。”
陈默接过她递来的文件:“什么异常?”
“首先,陆远在过去两个月里,每周都会向一个匿名账户转账2000元,总计元。收款账户是海外注册的,很难追踪。”林薇指着银行流水中的标记处,“其次,他的通话记录显示,他频繁拨打一个未注册的预付费手机号码,每次通话时间都很短,平均不到一分钟。”
“能定位那个号码吗?”
张辰转过头来:“我正在尝试。这种预付费号码通常很难追踪,但如果它还在使用,我们有可能通过信号塔数据确定大致位置。”
陈默点头:“继续追踪。另外,陆远笔记本和相册里的发现,大家都了解了吗?”
老李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刚拿到法医的详细报告。除了之前确认的死因,还有两个重要发现。第一,死者血液中含有微量的苯二氮?类药物残留,可能是某种镇定剂。第二,我们在死者左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疤痕,形状很规则,像是医疗或实验性痕迹。”
“医疗痕迹?”陈默追问。
“法医不确定。疤痕非常小,直径大约3毫米,圆形,边缘整齐。看起来像是活检留下的,或者是某种注射痕迹。”老李将照片递给陈默,“但死者没有相关的医疗记录,至少在我们能查到的范围内没有。”
陈默仔细查看照片。疤痕的位置很隐蔽,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浅,如果不是仔细检查,很容易被忽略。这让他想起现场镜子上的相似指纹,以及可能存在但被隐藏的双胞胎兄弟。
“方雪,苏瑾。”陈默转向两人,“你们去圣心疗养院调查时,重点查找关于陆明的医疗记录,特别是任何可能留下这种疤痕的治疗或实验。”
两人点头,拿起装备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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