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关。”虞倩调出资料,“他是基金会亚洲区代表,直到五年前突然退出,原因不明。基金会官方说他‘转向了个人研究方向’。”
陈默感到线索在连接:“所以‘永恒定格’不是陆明远一个人创建的,它可能脱胎于这个正规的研究基金会,但走向了极端。”
“而江晨,”虞倩看着那些年轻时的画作,“可能是被陆明远选中,不仅仅因为他是学生,还因为他从小就有的这种……执念。”
案件更深层的轮廓浮现:一个正规的科研组织,在研究永生技术的过程中,某些成员走向了极端,秘密进行人体实验,以“艺术收藏”为名,实施着违反伦理的“永恒定格”。
“我们需要联系这个基金会。”陈默说。
“已经在做了。”老李走进来,“国际刑警通过正式渠道联系了‘未来生命基金会’,他们同意配合调查,但要求保密,避免引起公众恐慌。”
“他们有陆明远技术的数据吗?”
“可能,但不会轻易给。”老李坐下,“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高层关注。永生技术、人体实验、跨国犯罪……每一个都是敏感话题。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谨慎。”
陈默明白。刑侦工作有时就像拆弹,剪错一根线,可能引发更大的爆炸。
“江晨和其他标本的医疗团队,”虞倩问,“有什么进展吗?”
“有突破,但不确定是好是坏。”老李表情复杂,“通过脑机接口,他们检测到了其中三个标本的脑电波活动模式……与做梦状态类似。但更深入的分析发现,这些脑波中有重复的模式,就像……在循环播放同一段梦境。”
“时间循环的梦。”陈默低声说。
“医疗团队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副作用:意识被困在时间感错乱的状态中,可能感觉只过了几分钟,但实际已经过了几个月甚至几年。”老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明远所谓的‘永恒’,确实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办公室陷入沉重的沉默。窗外,夕阳西下,将房间染成血色。
陈默的手机震动,收到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未知。打开后,只有一句话:
“你们解开了蝴蝶的翅膀,但没看到整个迁徙。凤凰在看着。游戏没有结束,只是换了玩家。”
附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会议室,长桌旁坐着几个人,背对镜头,看不清脸。但其中一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深蓝色限量手表——和陆明远、林峰同款。
手表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表盘上隐约有个图案:一只展翅的凤凰。
邮件在三秒后自动销毁,无法追踪。
陈默抬头,看到虞倩和老李都表情凝重。他们都收到了同样的邮件。
“凤凰。”虞倩说,“名单上全球组织的领导者。”
“他们在警告我们,也在宣示存在。”老李站起来,“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
电话响起,是技术科紧急报告:“李队!矿井基地的容器——陆明远的容器——刚刚监测到异常生物信号!生命维持系统有自动激活的迹象!而且……容器内部压力在变化,像是……像是准备开启!”
陈默、虞倩、老李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
陆明远没有等待遥远的未来。他的“永恒”,可能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短暂。
而新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位于江城郊区地下深处,电梯下降的过程让人耳膜发胀。陈默、虞倩、老李,还有两名特警,穿过三道气密门,来到存放陆明远容器的隔离间。
圆柱形容器立在房间中央,通体透明,内部充满淡蓝色液体。陆明远悬浮其中,白色实验服微微飘动,表情依旧平静,仿佛只是沉睡。但容器外部的监控屏幕显示着异常数据:脑电波活动从之前的几乎平直线,变成了明显的波动曲线。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默问实验室负责人。
“四十五分钟前,同步于你们收到那封邮件的时间。”负责人指着数据,“生命体征开始恢复,代谢率从基础值的3%上升到12%,而且还在缓慢上升。更奇怪的是,容器的外部通讯模块自动启动,接收了一段加密信号。”
“能破解吗?”
“需要时间,但信号来源……”负责人犹豫,“似乎是卫星转发,原始来源无法追踪。”
虞倩走近容器,仔细观察。陆明远的脸在液体中显得失真,但嘴角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弧度——不是之前那种平静,而像是……微笑。
“他在梦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吗?”她轻声问。
“理论上,深度休眠状态下,意识应该完全关闭。”负责人说,“但如果他使用的技术包含某种……意识监控或与环境互动的功能,那么他可能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感知。”
老李的电话响起,他走到一旁接听,脸色越来越凝重。挂断后,他转向陈默:“其他标本,全部出现相同反应。分散在三个不同医院的十三个容器,同步出现生命体征上升。医疗团队报告,他们检测到了……协调一致的脑电波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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