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是海外虚拟号,但信息内容提到‘明天老时间,老地方汇报’。从之前的记录看,他们每周三晚上九点在‘蓝调’酒吧见面。”
今天不是周三,但明天是。
陈默看向老李:“我们需要布局。如果‘导师’就是刘振华,或者刘振华背后的更大人物,明天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老李点头:“但刘振华现在警惕了,可能不会现身。”
“他会。”虞倩说,“如果他是‘导师’,他需要确认林峰是否彻底闭嘴,是否留下了对他不利的证据。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导师’也会出现,因为林峰死后,他需要寻找新的中间人。”
陈默的左臂隐隐作痛,但思维异常清晰。所有的线索终于开始汇聚:时间伪证的核心不是闹钟,而是整个利益集团制造的连环骗局。苏瑾发现了真相,于是被灭口;所有可能揭露真相的人,一个个被清除。
但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下落不明——张辰。他出现在名单上,知道内情,却似乎保持着某种危险的平衡。
陈默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今晚十点,医学院解剖实验室,一个人来。真相和危险同在。——张辰”
夜色渐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医学院的夜晚寂静得诡异。月光透过高窗洒在空旷的走廊上,将影子拉得细长。陈默推开解剖实验室沉重的门,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铁锈和某种更深的腐朽气息。
张辰站在房间中央,白大褂在冷白色的灯光下几乎发光。他面前的不锈钢解剖台上放着一个银色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是整齐排列的手术器械。
“你来了。”张辰没有转身,“锁上门。”
陈默照做,同时观察四周。实验室里除了常规的解剖台、标本柜和消毒设备,角落里还有一个老式档案柜。窗户紧闭,窗帘拉了一半。
“你打算告诉我什么真相?”陈默问,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
张辰终于转过身,眼神疲惫但清澈:“首先,我没杀任何人。其次,我知道谁是凶手。”
“刘振华?”
“他是执行者之一,但不是主谋。”张辰走到档案柜前,抽出一个文件夹,“‘心诺平’的数据篡改涉及的利益链顶端,不在医学院,也不在振翼制药。”
陈默接过文件夹,里面是银行转账记录、会议纪要照片和几份加密邮件的打印件。一个名字反复出现:周文涛,五十二岁,省药监局副局长,分管新药审批。
“周文涛的儿子在振翼制药有股份,通过海外公司代持。”张辰解释,“‘心诺平’如果获批上市,他儿子能获利至少三千万。如果数据问题曝光,不仅项目终止,还可能面临刑事调查。”
“所以苏瑾必须死。”陈默的声音冰冷。
“她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但不是唯一一个。”张辰指着一份会议纪要,“三个月前,她在内部会议上提出质疑,周文涛当时在场。一周后,苏瑾开始出现‘健康问题’——慢性中毒。”
陈默翻看医疗记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周前,她私下找我,说怀疑被人下毒,但不敢去正规医院检查。”张辰的声音颤抖,“我给她做了毒理分析,确认了。我想让她报警,但她拒绝了,说要收集足够证据,一举揭发整个链条。”
“所以你就看着她继续冒险?”
张辰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劝过,但她很固执。她说如果现在举报,证据不足,只会打草惊蛇。她需要蓝色文件夹里的全部材料,包括资金流向、会议录音、还有……尸体。”
“尸体?”
张辰走到另一个不锈钢柜前,拉开柜门。冷气涌出,里面躺着两具解剖过的尸体,都是六十岁左右的男性。
“‘心诺平’三期临床试验中,有两例死亡病例被记录为‘心源性猝死,与药物无关’。”张辰的声音变得专业而冰冷,“但苏瑾拿到了原始病历和尸检报告。她怀疑死者实际上是药物副作用致死,但报告被篡改了。”
“她怎么拿到的?”
“王建国。”张辰说,“他是仓库管理员,也负责医疗废物处理。那些被篡改的病历原本应该销毁,但他偷偷留了下来。他不知道具体内容,只知道‘很重要’。”
陈默脑中拼图进一步完整:苏瑾联系王建国,获取被篡改的病历;王建国因此被灭口;苏瑾本人因掌握全部证据,成为最大威胁。
“昨晚发生了什么?”陈默追问。
张辰深吸一口气:“苏瑾昨晚约了刘振华在天台见面,想最后一次劝他自首。她带了录音笔。但刘振华不是一个人去的,他带了周文涛的‘保镖’——实际上是职业杀手。”
“林峰?”
“不,林峰是中间人,负责联络和善后。真正的杀手另有其人。”张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苏瑾在天台受伤,但逃走了。她跑到老图书馆藏起蓝色文件夹,然后给你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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