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档案馆工作人员和常客中,右腿有伤的人。”陈默指示。
名单很快出来:三人。但都有不在场证明。
“可能是伪装。”老李说。
案件陷入僵局时,陈默收到了第二把钥匙。这次是快递到家里,包裹里同样只有钥匙和字条:
“第二把:记忆之锁”
这把钥匙更小,像是日记本或小盒子的钥匙。同样没有指纹,但齿纹中有微量纸纤维。
“记忆之锁...”陈默思考,“日记?相册?纪念品盒?”
他让技术科分析纸纤维成分。结果显示,这是一种高品质羊皮纸,常用于高档相册或纪念册。
与此同时,另一个“纠正”事件发生:南江市大学历史系,一位教授的研究成果被质疑。有人匿名举报他的论文数据造假,并提供了“证据”——这些证据后来被证明是伪造的,但已经对教授的声誉造成了损害。
举报邮件末尾有一行字:
“学术的锁需要真实的钥匙”
连续三起事件:历史文件被盗、记忆钥匙寄来、学术造假举报。都涉及“真相”和“历史”,都没有直接暴力,但都在制造混乱和怀疑。
“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陈默在专案组会议上说,“也在测试社会的反应。”
“目的是什么?”方雪问。
“可能是更大计划的前奏。”苏瑾分析,“如果能让人们对历史、记忆、学术都产生怀疑,那么整个社会的信任基础就会动摇。”
“信任危机。”老李总结。
陈默同意这个分析。林守义的理念不仅仅是惩罚“错误”,更是要动摇现有系统的公信力。如果人们不再信任历史、不再信任记忆、不再信任知识,那么他们就更容易接受新的“秩序”。
这时,鉴证科传来一个突破:在第一把钥匙的铅粉中,检测到微量的放射性同位素,这种同位素只在南江市老工业区的几处特定地点存在——那些地方曾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铅矿处理厂。
“钥匙可能来自那个区域。”张辰说。
老工业区现在大部分已经改造,但仍有部分废弃厂房和工人宿舍未拆除。陈默带队前往,在一片废弃的工人宿舍区中,发现了一栋特别的小楼:门锁是老式挂锁,锁孔有新鲜摩擦痕迹。
“试试钥匙。”
陈默用第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锁开了。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历史书籍和档案盒。桌子上有一台老式电脑,已经无法启动,但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
陈默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记录了对南江市历史的“研究”,重点是对“官方历史”的质疑和“修正”。最后一页写着:
“历史是被书写的故事,但书写者隐藏了真相。我的工作是寻找被隐藏的钥匙,打开被锁住的真实。”
署名:“时鉴者”。
“‘时鉴者’,”老李说,“不是‘锁匠’或‘观者’,是新代号。”
“林守义的网络可能有更多分支。”陈默翻看笔记,“这个人专注于历史修正,不是直接暴力,但同样危险——篡改历史等于篡改集体记忆。”
他们在房间里找到了更多证据:伪造文件的工具,被盗历史文件的复印件,以及...第三把钥匙。
这把钥匙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
“第三把:信任之锁”
“当历史被质疑,记忆被篡改,信任的锁就会松动。然后,真正的纠正才能开始。”
陈默感到不安。三把钥匙,三种“锁”:历史、记忆、信任。如果这些“锁”都被打开,社会将陷入怎样的混乱?
回到警局,他们开始分析“时鉴者”的身份。笔记本中的笔迹分析显示,作者年龄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受过良好教育,可能有历史学背景。从房间的生活痕迹看,他在这里住了至少三个月,但最近离开了。
“他可能已经完成了这里的‘工作’,转移到下一个地点。”林薇推测。
“或者,这只是多个地点之一。”陈默说,“如果每个‘纠正者’都有自己专注的领域和行动方式,那么我们需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分散但协调的网络。”
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发现“时鉴者”的笔记中提到了一些人名,包括几位在职的历史学者、档案馆工作人员,甚至包括一位退休的副市长。
“他在收集‘目标’信息。”老李说,“可能计划对这些人的历史记录或声誉进行‘纠正’。”
陈默立刻派人保护名单上的人,但名单有二十多人,难以全面覆盖。
当天晚上,第一起针对个人的“纠正”发生:那位退休的副市长家中闯入一名窃贼,没有偷贵重物品,只偷走了几本旧相册和日记。现场留下一张字条:
“个人的历史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记忆需要清理”
副市长已经八十多岁,受到惊吓住院。他的家人说,相册和日记记录了老人年轻时的经历,包括一些“敏感时期”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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