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但我们可以查查南江市有哪些店铺出售这种材质的商品。”
陈默将碎玻璃递给他:“这个也帮忙看看,边缘有红色痕迹。”
张辰接过,放在另一台设备下观察。几分钟后,他抬头,表情困惑:“这不是口红或颜料,是血。人血,而且已经做了初步DNA分析...不属于两位死者。”
陈默精神一振:“属于第三个人?”
“是的。而且血液很新鲜,不会超过48小时。”
现场有第三个人的血,但量很少,可能是凶手不小心划伤了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么DNA数据库里可能有匹配。
“尽快做完整分析,”陈默说,“我要知道这血是谁的。”
离开鉴证科,陈默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白板上的信息越来越多,但拼图仍然缺少关键部分。他盯着那个六等分圆的符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深夜的警局异常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嗡嗡声。陈默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类似案件。全国范围内,过去五年,有没有类似“仪式性”杀人的案例?
凌晨两点,他找到了一个。
三年前,邻省江市发生过一起命案,一对情侣被发现死在公园长椅上,姿势端正,双手交叠,胸前有致命刺伤。现场留有一张纸条,写着“不真诚的爱,已纠正”。案子至今未破。
陈默立刻调取案件档案,发现现场照片中,死者身下也铺着一块白布。但没有任何符号或“仪式一”之类的字样。
他拨通了江市刑警队的电话,值班警官证实了这起案件,并提到一个细节:男性死者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但经鉴定不是他的尺寸,而是女性死者的前男友的尺寸。
“像是某种指控,”江市的同事说,“但那个前男友有不在场证明,案子就僵住了。”
挂断电话,陈默将这两起案件并列对比。相似点:情侣或夫妻,仪式性摆放,留纸条,刺穿心脏。不同点:江市的案件没有明确的序号,没有那个符号。
是同一个凶手吗?还是模仿?
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陈默揉揉酸涩的眼睛,知道时间不多了。如果这真是系列案件,那么“仪式二”可能已经在酝酿中。
老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早餐:“就知道你还没走。有什么发现?”
陈默简要说了江市的案件。老李听完,眉头紧锁:“如果是连环,为什么隔了三年?”
“可能凶手在这期间被监禁了,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无法作案。也可能,”陈默停顿,“这只是开始,凶手刚刚‘启动’。”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各自思考。突然,陈默的手机响起尖锐的警报声——是案件管理系统的新通知。
老李凑过来看,脸色一变。
南江市东区,凌晨四点,一名独居老人被发现死在家中。现场报告描述:尸体端正坐于椅中,双手置于膝盖,胸前有刺伤,身下铺白布。
报告末尾附了一张现场照片。椅子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两行字:
“仪式二:孝顺子女”
“错误:遗忘的誓言”
照片的一角,隐约可见那个六等分圆的符号,被画在纸上。
“第二个。”陈默站起身,抓起外套,“已经开始了。”
东区敬老院坐落在南江市边缘,一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五层建筑。墙皮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衰老混合的气味。
陈默和老李抵达时,现场已被完全封锁。警戒线外围着一群晨练的老人,他们交头接耳,神情中有好奇,更有不安。
“死者叫王秀英,七十四岁,独居,住三楼307。”林薇迎上来,递过记录本,“今早五点,护理员小张例行查房时发现的。”
“第一现场?”陈默边走边问。
“应该是。门锁完好,窗户从内反锁,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
307室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布置简单整洁。王秀英老太太端坐在窗边的木椅上,身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的双手平放于膝盖,眼睛微闭,表情平静。若不是胸前那处暗红色的血迹,她就像在打盹。
虞倩已经到场,正在初步检查。她抬头看到陈默,点了点头:“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死因与前案类似,心脏被刺穿。凶器特征相同,细长尖锐物体。”
“也是先被下药?”
“胃内容物检测需要时间,但瞳孔反应和肌肉松弛程度显示,她死前很可能处于镇静状态。”
陈默走近,注意到椅子下铺着一块白色亚麻布,与周明赵晴案中的一模一样。布的一角,放着那张打印的纸条:
“仪式二:孝顺子女”
“错误:遗忘的誓言”
“纠正:已执行”
下方是那个六等分圆的符号,但这次,其中的“钥匙”图案被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钥匙…”陈默沉思。
老李蹲下身,观察尸体周围:“和前一个现场一样,没有挣扎痕迹,没有血迹喷溅。死亡过程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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