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特定的光线?温度?或者…像某些密写技术一样,需要显影剂?!
他之前只是用手电和普通灯光检查过!他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引路人”是在提醒他!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为什么?
没时间细想!陈默当机立断,他必须拿到那个笔记本!
但他和“引路人”之间隔着舞台和观众席的距离,强行冲过去风险太大。
就在他思考对策的瞬间,“引路人”突然动了!
他不再看陈默,而是猛地抬起双手,指向剧院高高的、破损的穹顶,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调高声诵念起来,使用的正是那种诡异的吟唱语言!
随着他的诵念,剧院内部那几个隐藏的扬声器再次发出了巨大的、扭曲变调的吟唱声,音量陡然提高了数倍,如同海啸般冲击着陈默的耳膜!
同时,舞台上方那束唯一的光源开始剧烈地明灭闪烁!
整个剧场的光影疯狂变幻,巨大的噪音几乎要撕裂人的神经!
陈默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这不仅仅是声音攻击,可能还混合了某种次声波或光频干扰!
“引路人”在干扰他的感知,为他自己的行动创造机会!
陈默强忍着不适,努力聚焦视线,他看到“引路人”在闪烁的光影和震耳欲聋的噪音中,身形如同鬼魅般快速移动,弯腰捡起了那个皮质笔记本,然后转身就向着舞台后方跑去!
他想跑!
陈默毫不犹豫,举枪瞄准!“站住!”
但光影闪烁太快,噪音干扰太强,他无法有效瞄准!
“引路人”的身影迅速没入舞台后方的黑暗中。
陈默咬牙,顶着巨大的生理不适,冲上舞台,朝着“引路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冲进后台的黑暗,噪音在这里稍微减弱,但那股奇异的熏香味更加浓烈。眼前是纵横交错的通道和无数扇门。
“引路人”不见了踪影。
陈默凭借直觉,选择了一条看似通往建筑更深处的通道追去。通道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厚重的木门,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的花纹。
他猛地推开木门!
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小厅,似乎是旧时代的演员休息室或者小型排练厅。没有窗户,只有中央的地面上,摆放着几盏正在燃烧的、发出幽蓝色火焰的便携式小炉,那股奇异的熏香正是来源于此。
小厅中央,站着“引路人”。
他背对着陈默,手里拿着那个打开的皮质笔记本。他似乎正在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听到门响,他缓缓地…转过了身。
这一次,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
陈默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一张极其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斯文的脸。年龄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五官没有任何特色,扔进人海瞬间就会消失。
但那双眼睛…依旧是那双深不见底、冰冷空洞的眼睛。
而他的嘴角,正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仿佛洞悉了一切终极奥秘的、平静而诡异的微笑。
他看着陈默,举了举手中的笔记本,那笔记本的纸张,在幽蓝色火焰的映照下,竟然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字迹和图案!
“看,” “引路人”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电子处理后的平滑,但似乎多了一丝…满足?“这才是…真正的剧本。”
陈默的枪口对准了他,但目光却被那本发光的笔记本牢牢吸引。
那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
“放下笔记本!”陈默厉声喝道。
“引路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变:“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它属于…‘阴影’。”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他猛地将笔记本扔向了旁边一个燃烧着的幽蓝色火炉!
“不!”陈默瞳孔骤缩,下意识就要冲过去!
但就在这一刻,“引路人”做出了一个让陈默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看着陈默,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解脱,有一丝嘲讽,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然后,他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他的后脑勺即将撞击地面的瞬间,陈默清晰地看到,他的耳朵后面,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闪烁着红光的亮点,微弱地闪动了一下,随即熄灭。
“引路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圆睁,望着布满蛛网的天花板,瞳孔里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
死了?
陈默愣住了。他完全没有开枪!
他迅速上前,蹲下身检查。“引路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死得透透的。死因…不明。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就像是…生命被瞬间抽离。
自杀?还是…被灭口?
陈默猛地抬头,看向四周。这个小厅除了他和地上的尸体,空无一人。
那个耳机后面的红点…是某种远程控制或者生命监测装置?“阴影”在“引路人”任务失败(或者任务完成?)后,远程结束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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