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跑了。
他在警方最核心的腹地,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陈默冲到窗边,向下望去。小巷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被惊动的垃圾桶歪倒在地。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是外围封锁的车辆正在合围。
老李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铁青:“妈的!让他跑了?!他怎么可能…”
“他计划好了这一切。”陈默的声音异常冷静,但眼神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从王浩被抛出来,到他假装不适,利用医生和押送人员…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甚至可能提前在医务室准备了逃跑工具和迷晕警察的药物。”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那个加密号码,再次发来了一条信息。时间戳,就在十几秒前。
“最终幕,即将开演。法官阁下,请入席。”
信息的附件,是一个地址。正是陈默之前从周宏伟书房照片背后找到的那个地址——林薇租住的另一处公寓!
他的最终目标,始终是林薇!他要在那里,完成他的第二件“作品”,作为这场死亡戏剧的终章!而他邀请陈默,作为唯一的“观众”!
“他去了林薇的备用安全屋!”陈默猛地抬头,看向老李,“那里也不安全了!他早就知道位置!立刻通知保护小组!我们马上过去!”
老李立刻抓起通讯器下达指令,陈默已经如同猎豹般冲了出去。
晨光熹微,城市在脚下飞速后退。警车呼啸着穿过渐渐繁忙的街道,冲向那个最终的舞台。
陈默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张辰那张扭曲微笑的脸,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最终幕…法官入席…
这一次,他不会只是观众。
警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撕裂清晨相对宁静的空气,朝着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的公寓地址狂飙。老李在副驾驶上不断对着通讯器咆哮,调动着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围堵那片区域,通知保护林薇的小组最高警戒,确认林薇状态。
“保护小组回复!林薇还在屋内,暂无异常!他们已提高戒备,封锁了楼道!”老李放下通讯器,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但张辰那杂种太邪门,他能黑进我们的系统,能看到监控,我担心…”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驾驶和那个即将抵达的“舞台”上。张辰选择那里作为终幕,绝非偶然。那不仅是林薇的藏身之所,更可能是一个被他提前布置好的“剧场”。他邀请陈默,不是为了让陈默阻止他,而是为了让陈默亲眼见证他的“杰作”完成。
这是一种极致的炫耀,也是一种对执法者最恶毒的嘲弄。
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停在公寓楼下。这里已经被先期到达的警察封锁,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负责保护林薇的组长迎上来,脸色难看:“陈老师,李队,楼上没动静,我们的人一直守着,没看到任何人进出。”
“确定林薇安全?”老李急问。
“三分钟前刚通过对讲确认过,她声音正常。”
陈默抬头看向那栋不算太高的公寓楼,目光锐利如鹰隼。“他可能早就进去了。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通道。”他不再犹豫,拔出配枪,率先冲进单元门,老李和几名特警紧随其后。
楼梯间里回荡着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到达目标楼层,走廊里守着两名持枪警察,看到他们,立刻示意目标房门紧闭。
“破门!”老李低吼。
一名特警上前,用破门锤猛地撞击门锁。几声沉闷的巨响后,门锁崩坏,房门洞开。
陈默第一个持枪冲了进去。
公寓内部的光线很暗,窗帘紧闭,只有几缕晨光从缝隙透入,在空气中划出几道苍白的光柱。客厅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腻的气味,与周宏伟车内的气味极其相似!
“林薇!”老李喊道。
没有回应。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示意特警小组分散搜索客厅、厨房、阳台,自己则和老李小心翼翼地向卧室方向移动。
卧室的门虚掩着。
陈默用枪口轻轻推开房门。
卧室里,林薇背对着门口,坐在梳妆台前。她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着,一动不动。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她苍白失神的脸,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林医生?”老李试探着叫了一声。
林薇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呆呆地看着镜子。
陈默的视线快速扫过卧室。没有张辰的踪影。但那股甜腻的气味在这里更加浓郁。他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林薇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银色的金属装置,形状有点像一个小型的香薰机,正极其缓慢地释放着几乎看不见的淡淡白雾。
毒气释放装置!张辰已经来过了!他布置好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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