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大鱼。”李兵点头,“严密监控,收集所有他对外联络的证据。尤其是他如果再次与‘潘多拉’研究所联系,或者与可能代表‘Mendax’的人接触。”
一张无形的网,悄悄撒向了“观察者”魏明。警方像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更大的猎物露出踪迹。
陈默知道,他们正在接近这个神秘组织的外围核心。魏明是连接“执行层面”(赵刚等清道夫)、“记录层面”(马国良等簿记官)和“技术支援层面”(Mendax等药师)的关键节点之一。
找到他,只是第一步。通过他,找到“药师”Mendax,进而揭开整个“因果”组织的全貌,才是最终的目标。
药师的踪迹已经显现,尽管依旧隐藏在“Mendax”这个虚伪的代号之后。
狩猎,进入了最需要耐心的阶段。
对魏明的监控持续了整整两周。这两周里,他像个真正的隐士,除了必要的采购和一次短途的野外拍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作室里。他的通讯很谨慎,使用的都是加密程度极高的通讯软件,内容无法破译。网络活动也多在暗网或经过多重跳板的服务器上进行,难以追踪。
他像一个完美的幽灵,生活在透明的玻璃罩里,警方能看见他,却无法触及他内在的核心。
直到第三天,一个微小的异常引起了监控组的注意。魏明收到了一件国际快递,寄件方信息模糊,只显示是“瑞士某艺术材料公司”。包裹不大,外形规整。
“瑞士……”陈默立刻联想到了“潘多拉”研究所和那个邮件转发中心。
包裹被魏明谨慎地拆开,里面是几管高级油画颜料和一支造型复古的羽毛笔——这符合他摄影师和艺术爱好者的身份。然而,技术科对包裹外包装的残留物进行极微量成分分析时,检测到了与马国良体内生物碱相同的、那种独特的同位素标记!
“颜料管或者羽毛笔里,可能藏有东西!”虞倩在电话里语气肯定,“那种同位素标记就像指纹,‘潘多拉’只会用它来标记他们的‘产品’。”
包裹是“Mendax”寄来的!他通过这种方式,向魏明提供新的“药剂”!
“能不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检查里面的东西?”李兵问道。
“很难,”技术科同事摇头,“包装已经被拆开,魏明非常警惕,任何细微的触碰都可能引起他的怀疑。而且,我们不确定里面是否设有自毁装置。”
不能冒险。警方决定继续等待,看魏明如何使用这批“货物”。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魏明工作室的灯亮着。通过高倍望远镜,监控人员看到他没有在处理照片,而是坐在工作台前,台面上摊开着一些纸张和那支羽毛笔。他似乎在……书写或者绘制着什么?动作很慢,很专注。
随后,他拿起一个空的颜料管,用一根细长的工具,小心翼翼地从羽毛笔的笔杆中部,旋开了一个微小的暗格,将里面一些近乎透明的晶体状物质,倾倒了一点点进入颜料管,然后迅速密封好。
他在分装毒药!
整个过程安静、熟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确性。
“他在准备下一次‘归于寂静’。”陈默低声道。
目标是谁?记录簿上还有那么多名字!
警方紧张地监视着魏明的下一步行动。但他分装好那管“特制颜料”后,并没有立刻外出,而是将其锁进了工作室一个隐蔽的保险箱里,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他的日常生活。
他在等待指令?还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网安部门对魏明加密通讯的破译工作取得了阶段性进展。他们无法解读全部内容,但通过流量分析和模式识别,锁定了一个与魏明联系异常频繁的加密信号源。这个信号源的位置飘忽不定,但多次出现在欧洲某个小国的网络节点上,与“Mendax”可能的活跃区域重合!
更重要的是,通过分析魏明的网络行为轨迹,发现他定期会访问一个伪装成在线艺术画廊的暗网入口。这个入口需要特定的数字密钥和生物特征(疑似指纹)才能进入第二层。
“这很可能就是他们组织的内部通讯平台!”网安负责人汇报。
获取数字密钥和生物特征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强攻网站会立刻导致对方警觉并转移。
案情再次陷入胶着。知道“Mendax”就在那里,知道他们通过暗网联系,却无法触及。
陈默没有放弃。他反复研究魏明的行为模式和那幅作为线索的北欧油画。他让林薇去查证,那幅画的画家是否还在世,是否有作品流传或展览。
林薇很快带回消息:那位北欧画家已于十年前去世,生前寂寂无名,作品大多被私人收藏,几乎不在市场流通。但有一个例外——三年前,这位画家的部分遗作和私人信件,被其继承人捐赠给了本市新落成的“观澜艺术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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