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刑侦启示录 第41章 人偶诅咒15

陈默脸色铁青，他终于明白秦风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甚至疯狂。他不仅仅是被扭曲的理念控制，更是被恐惧、创伤和某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般的依赖所束缚。

“找到秦风，不仅要阻止他继续犯罪，也要……尽可能将他从‘收藏家’的魔爪中解救出来。”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布控和搜索在秦风最后消失的老旧小区连夜展开。这个小区人员复杂，流动人口多，排查难度很大。

第二天上午，一个老太太向排查的民警反映，她家对门那间空置了很久的地下室，最近好像有人偷偷住进去了，晚上能听到一点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跳舞？

地下室！陈默立刻想起王伯那个位于艺术学院地下的巢穴。这些疯子似乎都对地下空间情有独钟。

行动小组迅速包围了那栋楼。地下室的门从内紧锁，悄无声息。

“强攻！”陈默下令。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颜料、汗水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怪异气味。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简陋的排练厅兼住所，墙上贴满了各种黑暗风格的舞蹈剧照和扭曲的符号，地上散落着训练器材和几套不同的伪装服。

秦风，或者说“影舞者”，就站在地下室中央。他穿着紧身的黑色训练服，没有伪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井，空洞地望着闯入的警察。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刻。

“秦风，放弃抵抗。”陈默举枪，缓缓靠近。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态。但他的眼神，却越过陈默，望向门口的方向，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解脱般的诡异平静。

两名警察上前，准备给他戴上手铐。

就在手铐即将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异变陡生！

秦风那投降的双手猛地一翻，如同变魔术般，指缝间寒光一闪，两片薄如蝉翼的刀片直射向靠近的警察！同时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一折，脚尖勾起地上一根不起眼的绳子！

“小心！”陈默惊呼。

警察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刀片！

但与此同时，“哗啦”一声轻响，地下室天花板上一大包事先准备好的、混合了荧光粉和刺激性化学物质的粉末倾泻而下，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视线被阻隔，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气味！

“咳咳！守住门口！别让他跑了！”陈默捂住口鼻，强忍着不适，凭着记忆冲向秦风刚才所在的位置。

粉末缓缓沉降，视线恢复。地下室中央，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带着荧光脚印，通向地下室深处一个被杂物遮挡的、极其隐蔽的通风管道入口！

他又跑了！甚至在最后时刻，还上演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逃脱戏码！

陈默冲到通风管道口，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秦风显然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这条最后的退路。

“追！”陈默毫不犹豫，就要钻进去。

“头儿！不行！里面情况不明，太危险了！”张辰急忙拉住他。

陈默看着那幽深的管道，仿佛能看到秦风那双空洞而疯狂的眼睛在黑暗中回望。

他挣脱张辰的手，语气斩钉截铁：“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消失！我亲自带人追！你们立刻排查管道出口，通知地面部队配合！”

说完，他打开强光手电，第一个钻进了狭窄、肮脏、充满未知的通风管道。

黑暗的追逐，在城市的血脉中再次展开。而这一次，陈默下定决心，无论追到哪里，都一定要将这个被恶魔操控的舞者，亲手终结。

通风管道内狭窄、逼仄，弥漫着陈年灰尘和铁锈的腥气。强光手电的光柱在黑暗中剧烈晃动，只能照亮前方有限的一段距离。管道壁上布满了油污和不明粘液，脚下是滑腻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陈默弓着腰，几乎是匍匐前进，速度受到极大限制。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狂跳的轰鸣，以及身后同样艰难跟进队员的动静。管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他只能凭借地上那断断续续、泛着幽光的脚印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秦风身上的怪异气味来辨别方向。

“各小组报告出口位置！”陈默对着耳麦低吼，声音在管道里产生沉闷的回响。

“一号出口，剧院后巷，未发现目标！”

“二号出口，地铁通风井，已封锁，未发现目标！”

“三号出口，中央公园人工湖假山，正在搜索！”

秦风对这座城市地下脉络的熟悉程度超乎想象。他像一只真正的老鼠，在黑暗中精准地穿梭。

陈默咬紧牙关，不顾膝盖和手肘传来的摩擦痛感，奋力向前。他能感觉到，秦风就在前面不远。一种猎手与猎物之间的微妙感应，在黑暗的管道中无声传递。

突然，前方的脚印消失了！气味也中断了！

陈默猛地停下，手电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是一个管道交汇处的节点空间，稍微宽敞一些，连接着四五条不同方向的支管。

跟丢了？

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除了管道深处传来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似乎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规律的……摩擦声？

声音来自上方！

陈默猛地抬头，手电光向上打去——只见秦风如同壁虎般，四肢张开，紧紧地贴附在垂直向上的主管道内壁上，正低头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在手电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他根本没走远！他就等在这里！

几乎是同时，秦风松开了手脚，身体如同坠落的石块，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轻盈，双脚直蹬陈默的面门！这一下若是踢实，后果不堪设想！

陈默反应也是极快，千钧一发之际向后猛仰，同时抬起手臂格挡！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