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刑侦启示录 第21章 血色婚礼5

王璐有经济问题！而且可能早就被人收买或者控制了！

“还有，”张辰继续道，“技术队对那个联系苏晚的未知号码进行了持续追踪，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通过基站信号的大数据模糊匹配，发现这个号码的活动轨迹，与王璐近期出现的几个地点，存在高度重叠！”

王璐！果然是她！

她就是那个隐藏在沈家内部、策划并执行了这场精密谋杀的棋子？那个联系苏晚、可能利用她散布诅咒转移视线的人？

“立刻申请对王璐的逮捕令！”陈默当机立断。

然而，就在命令下达的同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留守度假村继续排查的警员打来的。

“陈队！我们在度假村后山一个废弃的景观水池里，打捞起来一个密封的防水袋！里面……里面是那对失踪的龙凤金镯！”

金镯找到了？被丢弃了？

为什么？如果是为了财，为何又扔掉？如果不是为了财，偷走金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混淆视听？

陈默感觉案情再次出现了诡异的转折。

王璐是关键，但找到金镯这件事，似乎暗示着背后还有更复杂的隐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

“控制王璐！立刻进行审讯！”

无论背后还有什么，先撬开这个最关键的执行者的嘴！

逮捕令以最快的速度获批。当刑警出现在王璐面前时，这个平日里总是妆容精致、举止得体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慌乱，但很快就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所取代。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戴上了手铐。

审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这次的对象换成了王璐。

她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桌下，目光低垂，看着自己戴着铐子的手腕，一言不发。与苏晚的外露和激动截然不同，她的沉默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绝望的死寂。

陈默没有急着发问，而是将那份海外汇款的记录打印件，轻轻推到她面前的桌面上。

“解释一下。”陈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王璐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张纸，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姿态，依旧沉默。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还有三年前你母亲手术的那笔匿名捐款。”陈默缓缓道，“谁给你的钱？沈国华？还是……另有其人？”

王璐的呼吸几不可查地急促了一瞬，但依旧紧咬牙关。

“我们查到你之前工作的生物制剂公司，能接触到那种特殊的神经毒素。”陈默继续施压，“婚礼上，沈栋酒杯里的催化剂，婚房里那个用特制植物胶固定的毒素释放装置……这些，都需要专业的知识和冷静的头脑。王助理，你很符合。”

听到“毒素释放装置”和“植物胶”这几个词，王璐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她显然没料到警方的勘查如此细致。

“那个联系苏晚的未知号码，活动轨迹和你高度重合。”陈默步步紧逼，“是你利用苏晚对沈栋的怨恨，散布诅咒的言论，想把她推出来当替罪羊，对吗？”

王璐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挣扎的神色。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死死地闭上了。

“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查不到了吗？”陈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直视着她的眼睛，“帮你母亲渡过难关的匿名捐款，控制你为你卖命的海外汇款……那个藏在背后的人，是谁？”

“……”王璐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泛白。那个“背后的人”显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说出来，王璐。”陈默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引导，“你是被胁迫的，对吗？说出主谋，你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长时间的沉默。审讯室里只能听到王璐粗重而不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头顶灯管发出的微弱嗡鸣。

汗水，从她的额角渗出，缓缓滑落。

陈默知道，她的心理防线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武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王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一直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我说……”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我都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是沈国华。”

沈国华！死者的父亲！

尽管有所预感，但当这个名字真的从王璐口中说出来时，陈默的心还是猛地一沉。虎毒食子！竟然是亲生父亲！

“为什么？”陈默压下心中的震惊，追问道。

“沈栋……他发现了沈氏集团账目上的巨大亏空，是沈国华这些年挪用公款、违规操作造成的……窟窿太大了，填不上。沈栋威胁要报警，要把他送进监狱……”王璐的声音带着颤抖，“沈国华……他不能失去这一切。他求沈栋，但沈栋不听……所以，他只能……”

只能杀人灭口。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

“他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送我出国，保证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王璐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母亲当年重病，是他匿名出的钱……我欠他的……我只能听他的……”

“具体计划是什么？那些纸钱又是怎么回事？”陈默问。

“计划……是沈国华想的。他懂一些化学，知道那种毒素。他让我利用工作之便弄到毒素和催化剂。镇静剂也是他给我的，让我在敬酒时，找机会混在沈栋的酒里。”王璐回忆着，眼神空洞，“那个毒素装置，是他亲手做的，用那种他特制的胶水固定在梳妆台的缝隙里。他说，时间要算准，等沈栋回房，酒里的催化剂开始起作用，体温升高，呼出的气体就会让胶水失效，释放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