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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系统的真容

时间:第九日 清晨至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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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洪等人的尸体在黎明前消失了,和以往所有的死者一样,被无形的力量抹除。但地板上留下了深褐色、无法擦洗的污渍,像一块块丑陋的胎记,印在舞厅门口和附近的走廊上。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被更浓郁的、甜腻的熏香取代——那是仪式完成后的余烬,带着教堂与墓地的混合气息。

剩余的一百零五人,在天亮后像惊弓之鸟般聚集到主餐厅。生存派失去了领袖和核心,剩下的二十几人缩在角落,眼神涣散,手臂颈间的灰黑纹路颜色更深,像一道道正在腐烂的伤口。绝望派依然麻木,但人数减少到了五十人左右——昨夜又有几个在极致的恐惧中无声无息地死去。秩序派三十人,围拢在餐厅一端,以苏婉、陈浩、李想为中心,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更深的不安。

林枫是最后一个走进餐厅的。

他的出现,让原本低沉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恐惧、敬畏、怀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他额头的烙印已经彻底固化,像一块打磨光滑的暗红玛瑙,镶嵌在眉心的皮肤里,边缘与皮肉自然融合,看不出任何粘贴或生长的痕迹。那枚天平纹章纤毫毕现,中央的裂痕清晰深刻。他没有刻意遮挡,烙印就这么暴露在清晨惨白的光线下,成为他脸上最触目惊心的标志。

胸口的衣服下,那天平锁链的图案微微凸起,随着他的呼吸,有极其微弱的暗金色光晕在布料下流转。

他走到餐厅中央,那里原本是孙洪昨天站立的位置。他没有站上桌子,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

“还活着的各位。”他开口,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抵达每个人的心底,“经过昨夜,我想,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感受体内某种正在缓慢苏醒的、不属于他的感知。

“从第一天登船开始,我们就在对抗‘诅咒’。我们以为是鬼魂,是怨灵,是某种超自然的恶意。我们分析规则,制定策略,试图用理性和逻辑,在这片疯狂的海域里,找到一条生路。”

“我们部分成功了。我们发现了‘身份映射’,找到了‘状态切换’,甚至触碰到了百年前的契约真相。我们也失败了。老赵死了,张海死了,孙洪死了,一百多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死了。我们的规则被打破,我们的策略被扭曲,我们的理性……最终变成了自相残杀的帮凶。”

人群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林枫问,目光如炬,“为什么一个看似有规律可循的‘系统’,会如此难以捉摸?为什么我们越是努力求生,越是陷入更深的绝望?为什么孙洪那套看似‘理性’的献祭论,最终却引火烧身,让他和同伙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那里曾经的天平印记已经消失,或者说,已经与整个右臂乃至躯干的纹路融为一体。但当他凝神时,掌心依然会浮现出极其淡薄的天平虚影。

“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他缓缓握拳,仿佛要抓住某种无形的东西,“这不是一个等待被破解的‘谜题’。这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以我们为实验对象的观测。”

“观测?”有人低声重复。

“对,观测。”林枫点头,“就像一个生物学家把一群小白鼠放进迷宫里,设置好固定的奖惩机制(比如每日必须死亡十只,对应十种‘特质’),然后观察它们会演化出怎样的社会结构、合作模式、竞争策略,乃至……自我毁灭的创造性。”

他向前走了一步。

“基础需求,是固定的:每日十人死亡,对应十种被‘祂’或‘仪式’定义的身份概念。这是迷宫的墙壁,不可更改。”

“能量来源,是可变的:死亡本身提供基础能量。但死亡的方式、伴随的情绪、蕴含的人性冲突,决定了能量的‘品质’。平静的死亡是粗粮,恐惧的死亡是精米,而像昨夜那样——由‘民主投票’产生牺牲品,再由‘反抗者’引发冲突,最后由‘刽子手’们承受罪孽反噬——这种充满了算计、背叛、暴力、伪善和极致痛苦的死亡,是珍馐美味。”

“进化机制,是存在的:这个‘系统’或‘诅咒’或‘仪式’,具备学习和调整能力。当我们用‘反身份策略’降低死亡效率时,它引入‘延迟标记’和‘欺骗惩罚’。当我们试图用‘主动献祭’来规范化死亡时,它欣然接受,并优化流程,让投票者和执行者付出更惨烈的代价,以收获更复杂的‘数据’。”

林枫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冰冷,清晰,像手术刀解剖着残酷的真相。

“而它的终极目的……”他深吸一口气,额头的烙印微微发亮,“恐怕就是收集数据本身。收集人类在绝对绝望、规则扭曲、资源匮乏、死亡倒计时的极端环境下,会展现出怎样光怪陆离的行为模式、伦理抉择、情感爆发和理性异化。”

“孙洪以为他找到了漏洞,用‘理性牺牲’换取群体生存。但他没意识到,他的‘理性’,他制定规则时的冷静权衡,他推动投票时的操纵人心,他镇压反抗时的冷酷决断——所有这些,都是这场观测中最有价值的‘高维数据’。而他和他同伙的惨死,不是惩罚,是数据收集完成的标志,是实验者对‘优质样本’的……归档。”

人群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抽泣。许多人脸色惨白,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否也曾无意中成为“优质数据”的一部分。

“那……那我们怎么办?”一个生存派成员颤抖着问,“等死吗?像小白鼠一样,被它观察、记录,然后按它的剧本死掉?”

“不。”林枫摇头,声音斩钉截铁,“正因为它是‘观测者’,是‘实验者’,我们才有了最后一点……不是胜算,而是尊严的选择。”

他环视众人。

“它要数据,要极端的人性展现。那我们就拒绝提供。”

“它渴望恐惧?我们尽量保持平静。”

“它渴望冲突?我们尽力互助。”

“它渴望算计和背叛?我们坦诚相待,哪怕只是表面。”

“它渴望在绝境中看到人性最丑陋的堕落?那我们偏要尝试,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展现出一点……或许笨拙,或许勉强,但至少属于人类的光辉。”

他顿了顿。

“我称之为‘最小化伤害策略’。核心只有两点:绝对冷静,绝对互助。不主动伤害他人,不因恐惧而攻击,不因自私而抢夺。食物按需分配,伤员尽力救治,信息完全共享。我们不指望这样能活下去——在每日必死十人的铁律下,生存已是奢望。我们只求,在我们死的时候,给这个贪婪的‘观测者’,留下最乏味、最平淡、最‘没有价值’的数据。”

人群中响起议论声。有人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在死亡面前保持圣洁?有人眼中燃起微弱的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几乎不可能。”林枫坦诚道,“恐惧是本能,自私是人性。在知道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死的情况下,要求每个人像圣人一样……这是另一种残酷。所以,这不是命令,是请求。请求所有还愿意尝试的人,和我一起,进行这最后一次……或许也是最徒劳的‘实验’。”

他看向苏婉、陈浩、李想,看向秩序派那些熟悉的面孔,也看向生存派和绝望派中那些眼神尚未完全熄灭的人。

“而我本人,”他指了指额头的烙印,“已经被深度标记。我额头这个,是‘船长’的烙印,也是这场百年仪式的‘接口’之一。我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在彻底……转化或消失之前,我要做最后一件事。”

他转身,指向餐厅墙壁上那幅巨大的、描绘着奥菲莉亚号首航盛况的油画。

“我要把我们这十天来,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所有真相、所有数据、所有错误的尝试和痛苦的教训——把我们作为‘实验品’的完整记录,留在这艘船上。”

“留给未来可能再次被困在这里的人。”

“留给或许存在于世界某个角落、正在研究这类现象的人。”

“留给任何有可能……终结这场百年噩梦的人。”

他回过头,目光灼灼。

“如果注定要死,我们唯一能赢的,不是活下去,而是留下证据。证明我们来过,我们思考过,我们抗争过,我们即使作为小白鼠,也曾试图理解迷宫的形状,并警告后来者——这里的陷阱,是如何伪装成生路的。”

餐厅里一片寂静。这一次,不是恐惧的死寂,而是一种沉重的、仿佛被某种宏大而悲壮的东西击中的静默。

“所以,”林枫最后说道,“从此刻起,秩序派将负责维持‘最小化伤害’的基本秩序,但不再强迫任何人。生存派可以保留自己的区域和物资,但请遵守不主动攻击的底线。绝望派……请至少,不要伤害自己和他人。”

“而我,和我的核心团队,”他看向苏婉三人,“将开始执行‘信息传承计划’。我们需要安静,需要时间,也需要……一点点运气。”

他微微鞠躬。

“感谢诸位,至今为止的共同努力。无论结果如何,能与诸位共历此劫,是我林枫……此生最特殊的经历。”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的反应,转身,带着苏婉、陈浩、李想,走向餐厅深处的通道,前往指挥室。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目光复杂地目送他们离开。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反对。只有沉重的呼吸,和心底某种东西被重新点燃、却又明知其微弱的复杂情绪,在无声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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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

门关上后,林枫晃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

“林哥!”苏婉立刻上前扶住他。

“没事……”林枫摆摆手,但脸色苍白得吓人。他额头的烙印颜色似乎更深了,边缘与皮肤接壤处,出现了一圈极细微的、暗红色的血丝状纹路,正向周围的正常皮肤缓慢渗透。

苏婉强行让他坐下,拿出简易检测设备。

心率:38次\/分,且心律极其怪异,仿佛多个节拍在同时跳动,又彼此干扰。

血压:70\/40 mmhg。

血氧饱和度:88%(正常应高于95%)。

体温:35.1c,且四肢末端温度更低。

更诡异的是,当她用听诊器听林枫心音时,发现心跳声里混杂着一种极其轻微的、规律的金属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缓慢转动。

“你的器官……”苏婉的声音在发抖,“尤其是心脏……可能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

林枫平静地点头,仿佛早有预料:“和‘船’同步的一部分。时间不多了。陈浩,李想,传承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浩立刻调出电脑上的资料:“根据老赵的遗言和李想的勘察,轮机舱最深处、靠近船体龙骨的一个隔音密封舱,是整艘船结构最稳定、最可能与‘状态切换’影响隔离的区域。李想发现,在多次状态切换中,那个舱室墙壁的某一小块区域,从未发生过变化。我们推测,那里可能是整个仪式能量场的‘节点’或‘盲区’。”

“载体呢?”林枫问。

“按你之前的构想,鱼线。耐腐蚀,无化学痕迹,可以用针‘刺绣’的方式将信息‘缝’进隔音材料里。”苏婉接道,“我找到了一些1913年的外科缝合针和羊肠线,但不够。不过,我发现那些血液里的‘人脸微生物’,在特定频率的紫外光照射下,会发出持续数小时的微光,并且……它们似乎能‘记忆’并稳定地排列成简单的图案。也许,可以作为一种生物加密信息的手段。”

李想补充:“开启线索设计好了。需要同时懂得船舶结构(找到那个特定隔音舱)和刑侦现场勘查符号(读懂刺绣的加密方式)的人,才有可能发现并破解。我们准备了一个假的‘船长日记’,放在钢琴室显眼处,里面充满绝望的胡言乱语和错误推论,用来误导可能存在的‘后续观察’。”

林枫仔细听着,额头的烙印随着他思维的运转而微微发热。

“很好。”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什么,“状态切换的‘永恒点’……我好像能隐约感知到它的位置了。烙印在给我反馈……就像船在给我看它的‘电路图’。”

他睁开眼,眼中那点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时间紧迫。苏婉,你继续研究微生物加密,准备‘生物墨水’。陈浩,你将所有核心数据——死亡记录、规则分析、身份映射、还有昨夜孙洪事件的完整数据链——进行最终加密,转换成适合刺绣的编码。李想,你绘制隔音舱的精确结构图,标注‘永恒点’位置和可能的刺绣路径。”

“那你呢?”三人异口同声。

林枫从贴身内袋里,取出那枚裂开的船长印。

黄铜印章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古朴冰冷的光泽。那道裂痕里的暗红色结晶,似乎比之前更加鲜活了,像有极细微的光在其中流动。

“我带着它,去‘永恒点’。”林枫握紧印章,裂痕的边缘硌着掌心,“老赵说,这是钥匙。幽灵说,它能伤害他们。也许……它也能在‘系统’上,短暂地撬开一道缝,让我们把信息,‘缝’进时间的夹层里。”

他看向窗外,浓雾依旧,但第九天的光线,正透过雾气,投下苍白而无力的光斑。

“开始吧。”他说。

“在我们被彻底‘归档’之前。”

苏婉的手指停在林枫冰冷的手腕上,听诊器里传来的不再是清晰的心跳,而是某种规律的、非生物的节律,像蒸汽阀门的启闭,又像遥远船舱里活塞的往复运动。

“你的心跳……”她的声音干涩,“正在被船的引擎声……取代。”

林枫平静地抽回手,整理好袖口。这个简单的动作,在苏婉眼中却显得异常僵硬——他的关节活动时发出极轻微的、像是金属摩擦的滞涩声。

“陈浩,”林枫转向程序员,声音依旧稳定,“我们剩余的物资,够所有人撑多久?”

陈浩迅速敲击键盘:“按最低消耗计算,水还能维持四天,食物……如果严格执行配给,大约三天。但这没有意义,林哥,我们活不到那么久。按照模型,即使‘最小化伤害策略’完美执行,没有任何额外死亡,今晚午夜也必须死够十人。而明晚……就是第十夜。”

第十夜。

这个词让指挥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百年前,初代船长在第十夜崩溃,签下永恒的契约。

现在,他们将在第十夜迎来终结。

“所以,我们最多还有三十六个小时。”林枫的目光扫过三人,“三十六个小时,完成记录、加密、藏匿,然后……”

他没有说下去。

苏婉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林哥,你的体温还在下降!现在只有34.5度了!血液流速也在减缓,新陈代谢指标……已经低于医学定义的‘生存下限’了!你……你到底……”

“我还在思考,还在说话,这就够了。”林枫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他的皮肤冰冷,但触感依然是人类皮肤的质地,“苏婉,我让你准备的最后一项检测,做了吗?”

苏婉咬着嘴唇,从医疗箱底层取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的方盒。打开,里面是一台简陋的、用船上电子元件和1913年光学显微镜拼凑出来的装置,连着几个指示灯。

“生物场微弱频率检测仪……我按你的想法做的,原理不明,精度存疑。”她将两个电极贴在林枫太阳穴,另一个接地板,“你想测什么?”

“测我,和这艘船的‘同步率’。”林枫闭上眼。

苏婉打开开关。仪器上的几个指示灯疯狂闪烁,然后逐渐稳定。一个指针在刻度盘上剧烈摆动,最终停在一个令人心悸的数值附近:92%。

旁边一个小屏幕上,跳动着混乱的波形,但隐约能看出,其中一种波形与船体本身极其轻微的、持续的震动频率……正在趋于重合。

“92%……”陈浩喃喃道,“老赵死前,是87%……”

“超过90%,就会彻底‘上船’。”林枫睁开眼,眼中那点暗金光芒似乎更恒定了一些,“我时间不多了。可能今晚,可能明天。在我完全变成这艘船的一部分——或者说,变成仪式的一个固定‘零件’之前,我们必须完成传承。”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十天来的数据、推论和血淋淋的教训。他拿起板擦,缓缓地、坚定地,将所有纷乱的信息擦去,只留下最核心的几行字:

【每日十人,十种身份。】

【人性之恶,高能燃料。】

【观察学习,优化收割。】

【目的:收集极端人类行为数据。】

然后,他在最下方,用红笔写下最后一行,也是最大的一行字:

【如果注定要死,我们唯一能赢的,是留下什么?】

笔迹深刻,力透板背。

他放下笔,转身,看着跟随他走到现在的三位同伴。苏婉眼中含泪,陈浩握紧拳头,李想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答案,就是这个。”林枫指向白板,又指向窗外雾气中这艘巨轮庞大而沉默的轮廓,“把真相,缝进它的骨头里。”

“用‘它’无法理解或无法触及的方式。”

“用只有保持着理性和尊严的人,才能找到并读懂的方式。”

“告诉后来者,这里有什么,它如何运作,以及……我们曾如何反抗。”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却也更加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我们的反抗,不是拿起武器,不是制定更精妙的规则,不是在这座吃人的迷宫里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出口。”

“我们的反抗,是理解迷宫,记录迷宫,并把地图留下来。”

“哪怕迷宫下一秒就会把我们碾碎。”

“哪怕地图可能永远无人发现。”

“但我们画了。”

他看向苏婉:“你的生物墨水,是我们的签名。”

看向陈浩:“你的数据加密,是我们的语言。”

看向李想:“你的结构图纸,是我们的坐标。”

最后,他看向自己紧握的、裂开的船长印。

“而这个,”他举起印章,裂痕在灯光下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是我在最后时刻,给这个‘系统’……盖下的不合格印章。”

他收起印章,目光扫过指挥室,扫过这艘困住他们、吞噬他们、也即将吞噬他的幽灵船。

“开始吧。”

“去缝那个,时间口袋。”

窗外,第九日的白昼,正无可挽回地滑向黄昏。

浓雾深处,仿佛传来无声的叹息,又像是贪婪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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