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龟兹城的断壁残垣上,将满地的血污染成暗红。城头上的火把尚未熄灭,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苏念念立在城头,银甲上的血渍已凝结成痂,手中长枪的枪尖还在微微颤动,目光死死锁着城下那个身着白衣的身影——林墨。
李嵩与黑影分立两侧,前者紧握佩刀,眼神中满是警惕,后者则面色冷峻,手按腰间弯刀,随时提防着林墨的异动。城楼下,林墨孤身一骑,白衣胜雪,与周围弥漫的血腥气格格不入,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却始终未再前进一步。
“林墨,你背叛大夏,勾结赵晖,害我将士死伤无数,今日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此?”苏念念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长枪微微抬起,枪尖直指林墨,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迎来雷霆一击。
林墨脸上没有丝毫辩解,只是缓缓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黝黑,上面雕刻着与赵晖、面具人腰间相同的鹰隼图案,只是玉佩的边缘刻着一道细微的裂痕,显然是被人强行掰开过。“苏将军,我从未背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疲惫,“这枚鹰隼玉佩,是我潜入赵晖府中时意外所得,也是揭开所有阴谋的关键。”
苏念念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她清晰地记得,当初林墨突然失踪,随后便传来他勾结赵晖、泄露军情的消息,若他未曾背叛,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休要狡辩!”李嵩怒喝一声,“当初你无故失踪,紧接着波斯铁骑便精准突袭我军粮道,若非你泄露消息,波斯人怎会如此精准?”
林墨苦笑一声,翻身下马,缓步走向城门,手中始终高举着那枚玉佩:“我并非失踪,而是被赵晖设计擒获。他知道我知晓他与波斯勾结的部分秘密,便故意散布我背叛的谣言,再将我囚禁于密室之中,逼我交出父亲留下的兵书。”他抬手解开衣领,露出脖颈处一道狰狞的疤痕,“这便是他逼问兵书时留下的痕迹。”
众人望去,只见那疤痕深可见骨,显然是被利器所伤,绝非伪造。苏念念心中的疑惑更甚,若林墨所言属实,那他又是如何逃脱,又为何偏偏在今日现身相助?
“你既被囚禁,为何今日能出现在此?又为何要帮我们?”黑影冷声问道,语气中依旧带着几分不信任。
林墨停下脚步,距离城门不过十步之遥,他望着苏念念,眼神复杂而坚定:“我能逃脱,全靠一个人相助。而我今日前来,既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更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关乎西域安危、甚至动摇大夏根基的秘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头上的众人,“那面具人,并非旁人,而是户部尚书李坤的长子,李玄!”
“什么?”苏念念与李嵩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李坤身为当朝户部尚书,深受陛下信任,他的长子竟然会戴着面具,勾结波斯皇子霍斯,残害西域百姓?
“你可有证据?”苏念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此事太过重大,若没有确凿的证据,绝不可轻易相信。
林墨将手中的鹰隼玉佩高高举起:“这枚玉佩便是证据。鹰隼是波斯帝国的图腾,而这玉佩的材质,却是大夏皇室专用的墨玉。我在赵晖密室中发现,这种玉佩共有三枚,分别在赵晖、李玄和霍斯手中,是他们相互联络的信物。”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被囚禁期间,曾无意中听到赵晖与李玄的对话,得知李坤早已暗中投靠波斯帝国,他利用职权,为波斯提供粮草军械,甚至暗中培养私兵,意图在波斯吞并西域后,里应外合,夺取大夏江山!”
“狼子野心!”李嵩怒不可遏,一拳砸在城墙的垛口上,碎石飞溅,“难怪波斯大军能够如此迅速地集结,难怪赵晖能够在城中轻易作乱,原来背后有如此庞大的阴谋!”
苏念念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她万万没有想到,朝廷内部的腐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一名当朝重臣竟然会勾结外敌,背叛国家。若此事属实,那么他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波斯帝国的十万大军,还有来自朝廷内部的致命威胁。
“林墨,你说有人救你逃脱,那人是谁?”苏念念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沉声问道。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我父亲当年的部下,如今潜伏在李坤身边的暗线。他得知我被囚禁,便冒险将我救出,并将李坤与波斯勾结的部分证据交给了我。”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递向苏念念,“这是李坤与霍斯往来的部分密信副本,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勾结计划。”
一名士兵顺着绳索滑下城墙,将绢帛接过,递给苏念念。苏念念展开绢帛,上面的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阴狠之气,详细记载了李坤如何利用职权为波斯提供便利,如何策划在月满之夜,让李玄与霍斯里应外合,攻破龟兹城,随后再率领私兵,配合波斯大军进攻大夏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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