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峡谷的寒风裹着沙砾扫过主营帐,帐内篝火噼啪作响,映得右贤王满脸横肉愈发狰狞。他手中攥着半块烤羊腿,油脂顺着指缝滴落,面前的矮桌上堆满劫掠而来的粮草,几名小部落使者垂首立在旁侧,神色惴惴不安。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黑石部使者身着兽皮长袍,腰间挎着弯刀,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护卫,眼神警惕地扫视帐内。
“使者远道而来,本王已备妥酒肉,快坐!”右贤王放下羊腿,抬手示意使者入座,眼底藏着几分急切,“不知莫赫首领何时能派援军抵达?如今雁门关防备虽严,却也经不住我们两面夹击,只要黑石部出兵,定能踏平雁门关!”
黑石部使者落座,端起桌上的马奶酒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右贤王,我家首领说了,相助可以,但需先见诚意。”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帐内堆积的粮草,“单于被俘,匈奴主力尽损,如今你手中虽有两万士兵,却人心涣散,若我部贸然出兵,胜则无功,败则损兵折将,这笔买卖不划算。”
右贤王脸色微沉,强压下怒火:“使者想要什么诚意?粮草马匹,本王可分你一半,若拿下雁门关,关内财物也尽数归你黑石部优先挑选!”
“财物倒是其次。”使者放下酒碗,语气郑重,“我家首领要的是匈奴的承诺,待踏平雁门关,漠南草原归你,漠北草原需归我黑石部管辖,日后匈奴不得再越界侵扰,且需将当年战败时抵押的牛羊马匹尽数归还。”
右贤王瞳孔骤缩,咬牙沉默片刻。漠北草原虽偏远,却水草丰美,是绝佳的牧场,且当年抵押的牛羊数量极多,如今归还无异于割肉。可眼下若没有黑石部相助,仅凭自己手中的兵力,根本无法攻克雁门关,甚至可能被苏念念率军围剿,断了匈奴最后的生路。
“好!本王答应你!”右贤王狠了狠心,拍着桌子应下,“只要拿下雁门关,一切按你说的办,立誓为证!”
使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示意身后护卫取出羊皮卷:“既如此,便请右贤王签字画押,待我带回部落,首领便会即刻调兵支援。”
右贤王拿起弯刀,在羊皮卷上划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血印。使者收好羊皮卷,起身道:“右贤王静候佳音,三日内,我部援军定会抵达峡谷,与你汇合。”说罢,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去,帐帘晃动间,寒风卷着篝火火星涌入,映得右贤王眼底满是疯狂的期待。
他不知,黑石部使者离开主营帐后,并未前往漠北,而是绕到峡谷东侧的隐秘山洞,与等候在此的黑影会面。使者摘下头上的兽皮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竟是黑影安排在黑石部的卧底密探。
“校尉,右贤王已签字画押,答应莫赫首领的所有条件,约定三日后援军汇合,兵分三路进攻雁门关。”密探低声禀报,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黑影,“莫赫首领暗中传话,说他本就无意相助匈奴,只是想借此机会削弱右贤王势力,待两军交战时,黑石部援军会按约定倒戈,协助我军围剿匈奴残兵。”
黑影接过羊皮卷,仔细查看后收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做得好,莫赫首领是否还有其他安排?”
“首领说,让我军届时守住雁门关西侧,他会率领援军从匈奴后方突袭,前后夹击,定能将右贤王的两万士兵尽数歼灭。”密探继续说道,“另外,首领还想与苏将军会面,商议战后草原的划分事宜,确保边境长久安稳。”
“我会即刻赶回雁门关,将此事禀报将军。”黑影点头,抬手示意密探归队,“你继续留在黑石部,密切关注莫赫首领动向,若有变数,立刻传信。”密探应声离去,黑影则趁着夜色,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次日黎明,黑影抵达雁门关,直奔城楼面见苏念念。此时苏念念正陪着士兵们训练,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手持木刀,与一名新兵对练,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新兵虽奋力抵挡,却依旧节节败退,额头满是汗水。
“将军,有重要情报禀报。”黑影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苏念念示意新兵继续训练,转身跟着黑影走到城楼角落,听他详细禀报黑石部与右贤王的约定,以及莫赫首领倒戈相助的计划。
“莫赫倒是精明,借我军之手削弱匈奴,又能趁机扩张势力。”苏念念眸色微动,指尖轻点栏杆,“不过,只要能歼灭匈奴残兵,稳定边境,与他合作也无妨。战后会面之事,待解决右贤王后再议,先确保此次围剿万无一失。”
“将军放心,卧底密探已确认莫赫首领的诚意,黑石部援军届时定会按约定倒戈。”黑影躬身应道,“右贤王如今满心期待援军,毫无防备,我们可提前部署,做好夹击准备。”
苏念念点头,转身朝着训练场走去,高声喊道:“陈武、李嵩,即刻来城楼议事!”正在训练的陈武与李嵩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朝着城楼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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