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泼洒在戈壁滩上,将沙砾染成一片熔金,苏念念率领两万骑兵朝着于阗国方向疾驰,银甲上凝结的血痂被暮色晕染,泛着暗沉的红。左臂新敷的草药被马鞍不断摩擦,草药的清凉与伤口的灼痛交织在一起,顺着骨缝蔓延开来,每一次战马腾跃,都像是有细密的针在撕扯皮肉,她却只是将缰绳攥得更紧,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锁着前方延伸的古道。
“将军,已经奔袭两个时辰,战马的体力快跟不上了,不少士兵的马腹都在抽搐,要不要缓一缓?”副将赵毅策马追至身侧,声音里满是焦灼。他目光扫过队列,只见不少骑兵的脸颊都沁着冷汗,嘴唇干裂起皮,胯下的战马更是气喘吁吁,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暮色中很快消散,蹄子踏在沙砾上的力道也渐渐减弱,原本整齐的蹄声变得有些拖沓。
苏念念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混着未干的血迹,黏腻得难受。她抬眼望向远方,天际线处已泛起淡淡的灰蓝,夜幕即将降临,而于阗国的消息只说敌军已攻城,却未提及战况优劣,多耽搁一刻,于阗国便多一分危险。“不能缓。”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坚定,“车师国五万大军突袭,于阗国毫无防备,撑不了多久。传令下去,每匹战马备有的草料和水,优先喂给体力不支的战马,士兵们轮流换乘,务必在天亮前抵达于阗国都城外围。”
话音落下,她率先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一名坐骑已然腿软的年轻士兵,自己则牵着马,快步向前走去。士兵们见将军尚且如此,瞬间打消了懈怠的念头,纷纷效仿,有的换乘战马,有的牵着马徒步前行,原本拖沓的队伍再次变得整齐,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退缩的韧劲。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戈壁滩上的风愈发凛冽,卷着沙砾打在人脸上,生疼。苏念念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披风下的银甲依旧冰凉,左臂的伤口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她咬着牙,脚步从未停下。队伍中偶尔传来士兵的咳嗽声,被风声裹挟着,很快便消散在夜色里,只剩下马蹄声、脚步声,以及风吹过沙砾的呼啸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行军乐章。
约莫三更时分,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火光,紧接着,隐约有厮杀声顺着风飘了过来。苏念念心中一紧,立刻加快脚步,翻身上马,沉声道:“前方便是于阗国都城外围,全军戒备,随我冲锋!”
话音未落,她已催马向前,弯刀出鞘,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身后的两万骑兵紧随其后,原本疲惫的身影瞬间变得挺拔,眼中燃起了战斗的火焰,马蹄声再次变得急促,朝着火光处疾驰而去。
越往前走,厮杀声愈发清晰,火光也越来越亮,只见于阗国都城的城墙已然被攻破一道数尺宽的缺口,车师国的士兵手持长刀,源源不断地从缺口处涌入,城墙上的于阗国士兵奋力抵抗,弓箭、滚石纷纷落下,却依旧难以阻挡车师**队的猛攻。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小溪,顺着地势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是车师国的军队!他们已经攻破外城了!”赵毅指着前方,声音里满是急切。
苏念念目光锐利,扫过战场,只见车师**队的阵型十分整齐,士兵们个个悍勇,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于阗国的士兵则显得有些慌乱,人数也远少于车师国,只能靠着城墙顽强抵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不能让他们攻破内城!”苏念念沉喝一声,抬手一挥,“左翼骑兵随赵毅从东侧冲杀,打乱他们的攻城阵型;右翼骑兵随我从西侧绕后,截断他们的后援!”
“遵命!”赵毅立刻领命,率领一万左翼骑兵,朝着车师**队的东侧猛冲而去。车师国士兵正专注于攻城,根本没料到身后会突然出现援军,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赵毅率领的骑兵手持长枪,枪尖直指车师国士兵的后背,枪尖刺入皮肉的声音、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车师国的攻城阵型瞬间乱了一片。
“不好!有援军!”车师国的将领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分出一半兵力,抵挡援军!”
然而,不等车师国士兵反应过来,苏念念已率领右翼骑兵,从西侧绕到了车师**队的后方,弯刀挥舞,如一道银色闪电,朝着车师国士兵的后阵猛冲而去。车师国士兵腹背受敌,顿时陷入了混乱,原本整齐的阵型彻底被打乱,士兵们纷纷转头,想要同时抵挡两侧的进攻,却显得手足无措。
苏念念策马冲入敌阵,弯刀劈下,一名车师国士兵的头颅瞬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溅起数尺高。另一名车师国士兵见状,挥刀朝着苏念念的腰间砍来,苏念念侧身避让,同时抬脚,狠狠踹在对方的马腹上,士兵惨叫一声,摔落马下,不等他起身,便被乱脚踩伤。
左臂的伤口被剧烈的动作牵动,鲜血再次浸透了药布,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马背上,苏念念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杀敌的决绝。她的刀法愈发迅猛,每一刀都直指要害,车师国的士兵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纷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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