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风沙裹挟着浓如墨染的邪煞之气席卷而来,每一粒沙砾都似淬了寒冰,打在秦岳与苏念念的劲装上,发出细密的噼啪声响,透着刺骨的寒意。那道从风沙深处传来的嘶吼声愈发清晰,沉闷如惊雷滚过山峦,震得两人耳膜嗡嗡作响,体内内力都跟着微微紊乱,双脚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住,动弹不得分毫,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恐怖威压凝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秦岳喉间发紧,奋力抬眼望向风沙深处,只见浓郁的邪煞之气中,一道庞然黑影正缓缓逼近,身形远超寻常邪军,周身缠绕着扭曲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冤魂虚影在挣扎嘶吼,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颤,脚下的沙砾竟顺着其移动的方向自动凹陷,勾勒出狰狞的轮廓。更令人心悸的是,这黑影周身的邪煞之气并非散乱弥漫,而是凝聚成一道道实质化的黑色纹路,纹路与之前令牌上的金色纹路隐隐呼应,透着一股源自上古的诡异与凶戾。
“这是……被邪力炼化的上古幽怪?”苏念念脸色惨白,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曾在古籍残卷中见过类似记载,上古幽怪乃怨气与邪煞交融所生,力大无穷且刀枪难入,唯有至纯的生机之力或神圣之力能将其克制,“古籍说这种幽怪早已灭绝,怎会出现在黑风岭中?”
秦岳紧握长枪,枪身因用力而微微发烫,他强行运转体内内力,试图挣脱威压的束缚,可内力刚运转到经脉半途,便被那股恐怖的邪煞之气压制,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闷痛难忍,一口血气险些涌上喉头。怀中的玉佩此刻微微发烫,淡绿色的光晕悄然弥漫开来,勉强抵挡住部分邪煞之气的侵蚀,让他不至于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可面对这等层级的威压,玉佩的基础防护之力显得愈发微弱。
悬浮在身前的金色纹路令牌依旧亮着微光,金色纹路与远处幽怪周身的黑色纹路相互牵引,时而闪烁急促,时而暗沉波动,像是在进行着某种诡异的共鸣。秦岳盯着令牌,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令牌既能压制邪阵,又能惊动幽怪,或许本身就是操控邪阵与幽怪的关键,只是此刻不受自己掌控,反而成了引祸的根源。
他尝试着伸手去触碰令牌,指尖刚靠近,便被一股强烈的邪意弹开,指尖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暗黑色的邪煞之气顺着指尖悄然渗入,瞬间被玉佩的绿光化解。秦岳心中一凛,知晓这令牌邪性极重,绝非轻易能掌控之物,可眼下危在旦夕,若不能利用令牌或玉佩的力量破局,两人迟早会被幽怪吞噬。
就在这时,幽怪已逼近至三丈之外,它停下脚步,硕大的头颅微微晃动,周身黑色雾气翻涌得愈发剧烈,无数冤魂虚影的嘶吼声陡然拔高,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它猛地抬起粗壮的手臂,手臂上的黑色纹路骤然亮起,一道凝练的黑色邪煞光柱朝着两人狠狠砸来,光柱掠过之处,沙砾瞬间化为黑灰,地面被犁出一道数尺深的沟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快躲!”秦岳嘶吼一声,拼尽全力催动内力,强行挣脱部分威压束缚,猛地将苏念念朝着侧面推去。苏念念身形踉跄着翻滚倒地,堪堪避开邪煞光柱,光柱擦着她的肩头落在身后,一声巨响过后,沙石飞溅,烟尘弥漫,地面出现一个丈许宽的深坑,坑底黑焰缭绕,透着恐怖的腐蚀性。
秦岳自身却因推力迟滞,未能完全避开,光柱边缘擦过他的左臂,劲装瞬间被灼烧得焦黑破碎,皮肉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暗黑色的邪煞之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体内,试图侵蚀他的经脉与生机。他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立刻运转玉佩之力,淡绿色的生机之力顺着经脉快速流转,朝着左臂伤口涌去,与侵入体内的邪煞之气激烈碰撞,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额前的发丝。
“秦岳!”苏念念见状,眼中满是焦急,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指尖运转内力,银针泛着淡淡的银光,朝着秦岳左臂伤口处疾射而去。银针精准刺入穴位,瞬间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经脉,暂时阻止了邪煞之气的蔓延,可秦岳左臂已然麻木,无法再用力握枪,只能勉强将长枪换到右手,眼神依旧锐利如锋,死死盯着身前的幽怪。
幽怪见一击未中,发出一声更为愤怒的嘶吼,周身黑色雾气暴涨,身形猛地朝着秦岳扑来,巨大的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拍落,掌风裹挟着浓郁的邪煞之气,竟将周围的风沙都震得向两侧散开,避无可避的压迫感瞬间笼罩秦岳。
秦岳心中一横,不再保留内力,将体内剩余的所有内力尽数运转,尽数注入右手长枪之中,枪尖金光暴涨,同时催动玉佩之力,淡绿色的生机之力顺着枪身蔓延而上,金绿两道光芒交织缠绕,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刃,朝着幽怪拍来的手掌狠狠斩去。他知晓自己力量远不及幽怪,只能寄希望于玉佩的生机之力能克制其邪煞之气,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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