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城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西疆的绿洲之上。秦岳被将士们抬着担架,穿过城外的胡杨林,玄色战甲上的血渍已凝结成硬块,脸色苍白得如同宣纸,唯有一双眼睛,仍透着不屈的光芒。腐心剑的毒性已侵入经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五脏六腑的灼痛,意识在清醒与昏迷间反复拉扯。
“将军,于阗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黑水盟的士兵,他们手中的短铳正对着我们,看来是早有防备。”苏念念翻身下马,走到担架旁,银甲上的沙尘被晚风拂起,肩头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她望着城墙上密集的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林墨手持舆图,蹲在担架边,低声道:“根据俘虏的供词,柳乘风的亲信叫吴三,是黑水盟的左护法,手中握有三百精锐卫队,还有于阗城的守军三千。解药被藏在皇宫深处的密室里,密室钥匙由吴三亲自保管。我们若要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而且将军的毒性……”
秦岳艰难地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弱却坚定:“不必……强攻。念念,你率两千轻骑,绕到城西门,制造攻城假象;林墨,你带一千弓弩手,埋伏在城北门的胡杨林里;我……我带剩余将士,在东门正面牵制。吴三心思缜密,但生性多疑,必定会分兵防守,届时我们趁机从北门突破,直取皇宫。”
“可是将军,你现在的身体……”苏念念眼中满是担忧,想要劝阻。
秦岳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还能撑住。解药……必须拿到。”
夜色渐深,于阗城的东门突然燃起熊熊火把,秦岳的将士们推着云梯,呐喊着朝着城门冲去。城墙上的吴三见状,冷笑一声:“秦岳果然来了,传我命令,东门守军全力防守,西门、北门各派五百人增援,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黑水盟的士兵纷纷举起短铳,“砰砰”声在夜空中回荡,铅弹呼啸着飞向攻城的将士。秦岳躺在担架上,被将士们护在阵后,他强撑着睁开眼,看着冲在前面的将士纷纷倒下,心中如刀割般疼痛。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稳住!不要硬冲,用盾牌掩护,消耗他们的弹药!”
与此同时,西门方向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苏念念率领轻骑,挥舞着弯刀,朝着城门发起猛攻。城墙上的守军见状,果然分兵增援西门,东门的防守压力顿时减轻。
“将军,时机到了!”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下令,“弓弩手,随我冲!”
一千弓弩手如鬼魅般从胡杨林冲出,朝着北门疾驰而去。北门的守军本就不多,又被东门和西门的战况吸引,此刻毫无防备。林墨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射向城墙上的守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弓弩手们趁机架起云梯,迅速攀爬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大乱,纷纷扔下石块和滚木,试图阻挡。但林墨的弓弩手攻势迅猛,很快便有将士登上城墙,挥舞着弯刀与守军展开肉搏。城门被打开,林墨率领将士们冲入城中,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东门的吴三得知北门失守,脸色骤变:“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传我命令,撤回西门、东门的增援部队,随我回守皇宫!”
吴三率领三百精锐卫队,急匆匆地朝着皇宫赶去。他深知解药的重要性,若是解药被夺,柳乘风必定不会饶他。
秦岳得知北门得手,心中一松,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将军!”将士们惊呼一声,急忙将他抬起来,朝着城中冲去。
皇宫内,林墨率领将士们一路冲杀,黑水盟的士兵纷纷倒地。但吴三的精锐卫队战斗力极强,手持重剑与短铳,顽强抵抗。林墨挥舞着长剑,斩杀了一名卫队士兵,高声喊道:“加快速度,直奔密室!”
就在此时,吴三率领卫队赶来,挡住了去路。他身着黑色鳞甲,手持一柄开山斧,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林墨,你以为能夺走解药?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
林墨冷笑一声:“吴三,柳乘风已是丧家之犬,你若识相,交出解药,尚可留你一条性命!”
“废话少说,看斧!”吴三怒吼一声,挥舞着开山斧,朝着林墨冲来。斧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林墨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刺出,直指吴三的小腹。吴三急忙挥斧格挡,“咔嚓”一声,长剑与斧头碰撞,火花四溅。
两人激战三十余回合,林墨渐渐摸清了吴三的套路。吴三的斧法刚猛霸道,但灵活性不足。林墨抓住机会,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吴三的斧头劈向自己的肩头。就在斧头即将命中的瞬间,林墨猛地侧身,长剑横扫,斩断了吴三的双腿。
“啊!”吴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开山斧掉落在地。他看着林墨逼近,眼中满是恐惧:“不要杀我,我交出解药,我交出解药!”
林墨弯腰,从吴三的腰间搜出一把青铜钥匙:“密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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