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行以为这件事还会周旋良久,却没想到许绾当下就答应了。
在这一刻,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像是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
他起身,抬步大步流星往外走。
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温老太太本是不同意许绾带走温宁的,但转念一想,和离的话还能给温家挽回一些体面。
温宁这孩子,平日里笨嘴拙舌,留着招人嫌,倒不如顺水推舟,让许绾带回许家。
他们温家,现在有睿儿这个宗嗣,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子嗣,不差温宁这一个。
这般想着,温老太太释然了。
“既然和离,便按规矩办,我会让意儿将你的嫁妆清点出来,命人送回许家。你也不必觉得我温家忘恩负义,要怪就怪你大哥招惹谁不好,要去招惹那个杀神。”
这会儿,温老太太再不提及世家宗妇没有和离先例一事。
许绾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抱着温宁的手紧了紧,“既如此,便写和离书吧,顺带将温宁的名字也改了。母亲若不同意,我便长跪温家门不起。”
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瞧瞧,温家忘恩负义、抛妻弃女的丑恶嘴脸。相信温老太太不会让此事发生。
温老太太紧了紧扶在椅上的手,怒声道:“依你。”
虞意儿面上一喜,朝许绾伸过手来,“那,姐姐便将库房钥匙拿来吧?”
许绾没有犹豫地将钥匙给了虞意儿。拉着温宁就离开。
秋画脚步匆匆地跟在许绾身后,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回到许家,与之前的姐妹团聚,她就兴奋地压不住嘴角。
大公子攀上了战王爷,这对整个许家来说都是好事。
也不知到时,温景行得知这一切只是圈套,会做何感想?
想想都激动。
而温宁因为钥匙被虞意儿拿走,也显得兴奋无比。
回到书房的温景行久久坐着,没动。脑中回忆着这些年与许绾的点点滴滴。
回忆着初见她时,她姣好的容颜,和她曾经那楚楚动人的目光。
他忽然想起,那次狩猎坠马,她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床前。替他细细地擦洗着身上的污渍,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当时他骂她傻,她却笑着对他道:“你受了伤,做妻子的理当床前照料。”
曾经的许绾是爱他的,他能感觉出来。可如今,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想起曾经的种种,喉间突然泛起苦涩。若不是许家出事,他愿意给她一处容身之所,有他在一日,他便能护她一日。
一连两日,温景行都未曾动笔,可把虞意儿急得够呛。在她看来,温景行对许绾根本就是还有感情在,不舍了。
许绾的嫁妆已经清点出来了,就等着温景行拟和离书,可他迟迟不下笔,叫她如何不多想?
许绾也在等温景行的和离书,但又怕让温家人看出她离府心切,便未去追问。
这天,竟是得知温景行在暗中想法营救许明允,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他甚至去求了三皇子和贤妃。
凉亭内,许绾坐立难安。
她实在想不明白,温景行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就不怕许家的事连累温家吗?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外出偷听八卦的蓝猫回来了。它轻轻一跃,便跃进正在看书的温宁怀中。
用心声隔空与她交流:“主人,你爹可真奇怪。明明都要和离了,又不舍了。真真是应了那句等到失去,才懂珍惜。”
见温宁不答,蓝猫转而又道:“我又听到了一个瓜,你要不要听。”
温宁白了它一眼,“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听吗?”
蓝猫:“嘿嘿,这个瓜事关虞意儿,那个松白,你知晓吧。我瞧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关系不一般。”
“而那个松白,昨晚又与虞意儿的丫鬟春丫在一处。也不知这三个人暗中有什么秘密。”
“你说,要不要将虞意儿孩子的事告诉你爹,让他措手不及?”
温宁:“不急,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一会儿写一封密信,夜半时分,你将其秘密送进我爹书房。”
“看完这封信,我爹他不得不写和离书。今晚,我们又去盗宝库。”
一听又去盗宝库,蓝猫的眼睛一亮,愉悦地“喵呜.....”一声。
太好啦,太好啦,又要盗宝库啦。
它喜欢闪闪亮亮的东西。
晚饭桌上,一大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一起。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许绾最后一次与温家人坐一起吃饭。
温老太太没有一次不在饭桌上训斥许绾,而这一次她没有训斥许绾,而是改训温景行了。
“景行,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许家的事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为何还要去求你姨母?”
不出意外的,贤妃没有打算为了许家出手。但温景行的行为很让温老太太不快。
温景行颇为深情地看了一眼许绾,他只是想再等等,等许绾传出有孕的喜讯。
那日,她喝的并非避子汤,一夜叫了三次水,怎么也该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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