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许宁刚开口,就被上首落坐的北夏帝打断。
“大家都入坐吧,莫要拘谨。”他话是这样说,但面上尽显疲态。
好似将皇太后打入冷宫,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将一个无奈的大孝子形象做得很足。
谢清辞没办法,只得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刚坐下就鼻尖微动,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的目光在小方桌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杯清茶上,目光渐渐透出一丝玩味来。
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下来。
上首的北夏帝揉了揉眉心,一脸疲色。
皇后见他如此,强压下惊惶不定的心,扯出一丝牵强的笑,缓缓开口:“今日这宴会本是为端王接风洗尘,现如今,出了那样的事,倒扫了大家的兴。”
说到这里,她悄悄瞟了眼旁边一脸疲色的皇帝,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开了口,语气刻意放得温和些,“不过,吉日难得,文武百官与家眷都在,倒不如借今日这吉日了却一桩要紧事。”
她停顿的片刻,台下的文武官员们皆窃窃私语着会是什么要紧事。
当注意到她看向太子方向的目光时,不少大臣恍然大悟,好似明白了什么?
而上首的皇后,又开口了,这次的语气多了几分庄重,“这要紧事呢?便是太子的终身大事,大家也知道,太子如今已二十有二,都未成家。”
“之前呢因着体弱,迟迟未曾与那赵小姐完婚,赵家出事后,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前阵子,太子难得提及此事,做母亲的自然也高兴。所以,这些日子里,本宫便着手给太子物色了人家。”
“便是太仆寺丞安大人之女安幼怡。”
就......就这么简单的定下了?
此话一出,震惊不少人。
说好的三选其一,结果就这么儿戏的定下了。
那安幼怡今年才及笄,这一点倒不足以让他们震惊,他们震惊的乃另一个原由,便是谢清辞的母亲安贵嫔。
虽说安贵嫔妃位低下,但好歹也生了六皇子。至五皇子和三皇子出事后,二皇子和太子的明争暗斗便到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争个你死我活后,行六的六皇子便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
据说这位六皇子自从冷宫回来后,常往许家跑,表面上是想去沾许家表小姐的福气,背地里里是个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期间皇帝对他的态度却是超出了他们的设想范畴。
怎么看都像是要重用安家的意思。
这个节骨眼上,周皇后将安家小姐赐给太子,其目的,有点耐人寻味啊。
再者,这安家不过六品寺丞,其女哪里配得上这太子妃位?
最震惊之人莫过于阮家了,阮家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得知,太子有意选阮晚棠。怎的今日这消息不对呢?
安家背后有六皇子,与太子是对立局面。太子现在最该拉拢之人该是卫家和他们阮家才是。
卫家女与二皇子有了婚约,那么就剩下他们阮家莫属了。
不知想到什么的阮晚棠十分愤怒地瞪了卫半雪一眼,而后小声与她娘道:“娘,一定是卫家从中作梗,方才卫半雪言语间都阻止我当上太子妃,依我看,一定是她暗中给皇后说了什么。不然,皇后不可能变卦。”
阮母皱眉:“她如何知道太子有意选你这件事?”这件事十分的隐秘,就连他们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知。
阮晚棠有些后悔地道:“是方才,女儿亲口所言,不过......”阮晚棠生怕被自家母亲责骂,极力找补。
“不过,娘,方才若不是她说那些话,我才不会告诉她。现在想想,是她故意言语刺激于女儿。娘,卫半雪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卫半雪了。她的心思歹毒着呢。”
阮母自然是恨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但也觉得她所说的话不无道理。那卫半雪心思细腻、谨慎,比她家女儿聪慧不少。
最初让她多与她走动的原因便是想让女儿跟着学聪明些。
如今,怪得了谁呢?
卫半雪在对上阮晚棠面上的愤怒时,颇觉莫名其妙,她何时又得罪她了?
好心为她着想,她却觉得她在挡她的道。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便放弃助人情节吧。
这事儿也震惊到了安贵嫔。
她没有想到,周皇后会是这样的安排。
若是幼怡真成了太子妃,那她的辞儿又当如何?将来这安家又如何抉择?
很快,安贵嫔想明白了关键,这皇后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故意离间她与安家的关系。
真是好计谋啊!如此便一石二鸟了。
方才许家表小姐分明说过周皇后赐了玉镯给她,端王的事查出,按理会调查她才是,可是没有。非但没有,还一点没有怀疑她在端王这件事上有参与。
狗皇帝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想到安幼怡那单纯的性子,安贵嫔仓皇起身道:“回皇后娘娘,幼怡那孩子还小,平日里连待客之道都不懂,如何掌好东宫事宜?谢娘娘的体恤,那孩子是不成的,还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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