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的铁蹄声,被刻意压制到了最低。
马蹄上包裹的厚厚麻布,让五百骑兵的突进,只剩下沉闷的“嗒嗒”声。
林夜一马当先,手中横刀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
他的身后,林虎手持长枪,曹烈扛着他那对骇人的浑铁双锏,两人如两尊门神,紧紧护卫在左右。
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的民居门户紧闭。
但林夜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驾!”
他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骤然提速,直扑县衙方向。
五百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利箭,划破了临颍城的寂静。
与此同时,王猛和卫绍,各自率领五百步卒,按照预定的路线,扑向了城内的军营。
于海和陈东,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分头冲向东、南、西三座城门。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他们必须在城内的大户反应过来,组织起私兵家丁之前,彻底掌控全城!
县衙门口,连个守卫的影子都没有。
朱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破门!”
林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
曹烈闻言,嘿嘿一笑,扛着双锏就冲了上去。
他甚至懒得用武器,那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门上的铜环,腰背猛然发力,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开!”
“轰!!”
一声巨响。
在曹烈那非人的巨力之下,坚固的门栓竟被硬生生从内部扯断!
两扇厚重的木门,轰然向内倒去。
这巨大的动静,终于惊醒了沉睡的县衙。
“什么人!”
“有贼人!”
几个衣衫不整的衙役和家丁,提着灯笼,拿着木棍,睡眼惺忪地从内院冲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门口那五百名全身披甲、杀气腾腾的骑兵,以及为首的林夜时,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手中的灯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木棍,也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跪地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林虎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
“噗通!噗通!”
根本不需要思考,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衙役,瞬间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林夜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清理干净!”
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身后,乞活军的老卒们立刻翻身下马,如狼似虎地冲入县衙的各个院落。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但很快,一切又归于沉寂。
林夜没有进去,他只是让曹烈从前厅搬了张太师椅,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庭院中央。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听着这座县城,在这无声的杀戮中,一点点地被他的意志所吞噬。
没过多久,一名老卒浑身是血地前来复命。
“主公,县衙已全部控制!胆敢反抗者,已就地格杀!”
“县令呢?”
林夜睁开眼,问道。
“回主公,搜遍了后宅,没有发现县令,还有县丞、主簿、县尉,这几人都不在。”
林夜眉头微皱。
不在?
是提前跑了,还是……
他没有深究,点了点头:“知道了。”
官跑了,衙门还在,地盘还在,就行。
很快,城内各处的消息,也陆续汇集而来。
“报主公!东门已控制!”
“报主公!南门、西门已控制!”
于海和陈东,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任务。
紧接着,王猛和卫绍也赶到了。
“主公!军营已拿下!”
王猛的声音沉稳有力,“营中守军不足八十,未作抵抗,尽数被俘!”
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顺利。
临颍城,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但这,只是第一步。
“王猛、卫绍、于海、陈东。”
林夜的目光扫过四人。
“末将在!”
“你们四人,各带一百骑兵,再各带本部步卒。”
林夜的声音,陡然转冷。
“立刻控制城中所有士族、豪商!给我把他们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记住,他们手上有私兵,有家丁,敢有反抗者……”
林夜顿了顿,眼中杀机毕露。
“……就地格杀,满门不留!”
“喏!”
四将闻言,心中皆是一凛。
他们知道,主公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不仅是抢钱抢粮,更是在清洗这座城里的所有潜在威胁。
四人不敢怠慢,立刻领命,带着刚刚集结的部队,如四把尖刀,再次扑向城中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府邸。
一时间,临颍城内,杀声再起。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潜入,而是明火执仗的血洗。
林夜没有理会城内的腥风血雨,他站起身,对身边的柏云说道:“先生,随我去书房看看。”
“主公请。”
柏云微微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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