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在苏园一直待到了天黑。晚饭后又喝了会茶,跟苏老爷子扯了会闲篇,眼看着窗外夜色渐浓,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老爷子,子熙,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苏子熙搀扶着苏振邦,一路送他到正厅门口。晚风微凉,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
苏振邦站在门槛内,看着整装待发的秦萧,缓缓道:小子,要走了啊。
秦萧咧嘴一笑,月光照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反着光:昂。老头,不说点什么送行的话?
苏振邦眯着眼,语气平淡:一路走好。
秦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靠!老头!你小时候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一路走好是这么用的吗?
苏振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摆摆手:好了好了,别贫了。注意安全。
秦萧这才哼哼两声,对着苏子熙眨眨眼:走了,明天来接你。
苏子熙轻轻点头,眼中难掩担忧:小心点。
放心。
秦萧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出苏家大门,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
离开苏园,秦萧并没有直接往回走,反而在寂静的街道上慢悠悠地晃荡。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林家那帮孙子,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也不知道派没派人来...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
不知不觉,他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远处主街上透过来的一点微弱光线,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两旁是高高的围墙,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
秦萧在巷子中间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摸出打火机。的一声,火苗窜起,映亮了他半边脸。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青烟。
烟雾缭绕中,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喂,躲躲藏藏的,不累吗?再不出来露个面,小爷我可要回家睡觉了。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年纪大了?
话音落下,巷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墙头杂草的细微声响。
几秒后,巷子最深处的阴影一阵蠕动,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月光勉强照亮来人的轮廓——个子不高,身形精干,披着一件黑色的旧式披风,头上还戴着一顶宽檐帽,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但从走路的姿态和隐约可见的面部轮廓看,年纪大概六十上下。
秦萧叼着烟,眯眼打量着对方,语气轻松:就你一个?
那黑影在秦萧前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发出一声沙哑的低笑: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秦萧。秦萧吐了个烟圈,你呢?报个名号,免得等会打完了,小爷我不知道揍的是谁。
黑影又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秦萧?呵...这名字听着,就像是个刚出场就要死的人。
秦萧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老家伙,挺能装啊!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直扑黑影!速度快得只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残影!
几乎是同时,他右手握拳,手臂肌肉绷紧,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带着破空声,直砸对方面门!这一拳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他苦练的金钟罩的刚猛力道和易筋经催动的内劲!
眼看拳头就要击中,那黑影却像是早有预料,脑袋以毫厘之差猛地一偏!拳风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吹动了他几根灰白的发丝。
啧,身手不错。黑影沙哑地评价道,同时右手五指诡异地弯曲成爪,指甲在微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闪电般抓向秦萧的手腕!爪风凌厉,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来,尝尝老夫的幽冥爪
秦萧心中一惊,这老家伙的反应和速度远超他的预期!他急忙缩手变招,左臂格挡,脚下步伐变幻,试图拉开距离。但黑影如影随形,双爪挥舞,招招不离秦萧周身要害!那爪法诡异刁钻,时而如鬼魅探幽,无声无息,时而如恶鹰扑食,凌厉狠辣!爪风中似乎还带着一股阴寒的内劲,让秦萧的皮肤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时间,巷子里只听得见拳脚破空声、衣袂翻飞声以及偶尔的碰撞声!两人身影在狭窄的巷道中快速交错腾挪,打得难分难解。
起初,秦萧明显落于下风。他的金钟罩刚猛,但对方的幽冥爪似乎专破硬功,阴柔的劲力总能找到缝隙钻入,震得他气血翻腾。他的拳法大开大合,却被对方诡异的身法和刁钻的爪功克制,好几次险些中招,显得颇为狼狈。黑影的经验老辣,攻势如潮,完全占据了主动。
这样下去不行! 秦萧心中暗急。眼看对方一爪又朝着自己咽喉锁来,他眼中精光一闪,不再犹豫!
他低喝一声,不再一味闪避格挡,体内易筋经的内力急速运转,右手五指瞬间并拢弯曲,筋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同样化作爪形!不退反进,一爪迎向对方的手腕!姿态古朴,劲力凝聚,赫然是正宗的少林龙爪手!
黑影明显愣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咦,攻势出现了瞬间的凝滞。他似乎对秦萧突然使出的这套刚猛凌厉、正气凛然的爪法感到极为意外和困惑。这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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