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拎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熟门熟路地走向市一院的院长办公室。昨晚母亲周若兰和丽贝卡就是在这里临时休息的。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院长略显疲惫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只见张院长已经坐在办公桌后,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眼袋有些浮肿,显然是一夜没怎么休息。看到秦萧进来,他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倦怠。
“哎呀,张院长!您这么早就开始忙了?辛苦辛苦!”秦萧笑着走过去,将手里的一份早餐放在院长桌上,“来来来,还没吃吧?给您带了份早点,趁热吃点。”
张院长推了推眼镜,笑容更盛,连连摆手:“哎哟!小秦啊,太客气了!真是…谢谢谢谢!其实医院食堂有早饭的,不用这么麻烦…”
“食堂的哪有这个香?”秦萧摆摆手,语气真诚,“张院长,昨天真是辛苦您了,陪着熬了一夜吧?您这真是…为民服务的劳动模范啊!”
张院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化开,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哎!这话说的!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嘛!穿上这身白大褂,就得对得起它,对得起病人的信任不是?”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他妈的!老子加不加班你心里没数吗?!还不是因为你妈不肯回去休息,非要守着!我敢自己先溜吗?!要不是看在你家背景硬的份上,谁乐意在这陪着?!还劳动模范…模范个屁!
秦萧仿佛没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怨念,还顺手给他发了张卡:“哈哈,张院长,您真是个好人!”
“……”张院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人卡”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暗骂: 神经病啊!上来就发好人卡!你才好人,你全家都好人!
然而脸上却只能挤出更灿烂的笑容,干巴巴地应和:“哈哈哈…应、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秦萧没再跟他客套,转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沙发旁。母亲周若兰正靠在沙发上小憩,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神色疲惫。
秦萧蹲下身,轻轻推了推她,声音放柔了些:“妈…醒醒。别在这睡了,累了一夜,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若兰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儿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小萧来了…”
“妈,您这也太拼了。”秦萧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语气里带着心疼,“您要是把自己累垮了,过两天您宝贝儿子我也住进医院,您可就没力气照顾我喽!”
周若兰被他逗笑了,抬手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嗔怪道:“臭小子!嘴里就没句好话!咒自己呢?”
“哪儿能啊!我这是关心您!”秦萧笑嘻嘻地躲了一下,把带来的早餐递过去,“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周若兰接过,吃了几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她顿了顿,看向秦萧,“你给丽贝卡带了吗?她可是一整夜没合眼,一直在忙。”
“带了带了,这份是她的。”秦萧点头,“妈,您一会儿吃完就回家休息吧,别硬撑了。这边有张院长在呢,出不了岔子。”他说着,还朝办公桌那边扬了扬下巴。
张院长立刻挺直腰板,配合地保证:“周夫人您放心休息!医院这边我看着,绝对没问题!”
周若兰这才安心地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回去。小萧,你快给丽贝卡送过去吧。”
秦萧拎起另一份早餐,起身走向老鹰所在的病房。
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丽贝卡正站在病床边,一边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一边低声和老鹰说着什么。老鹰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腿上的夹板固定着。
老鹰一眼看到秦萧,眼睛顿时亮了,激动地想坐起来:“老大!您来了!哎呀!还给我们带吃的了!”
“躺着别动!”秦萧赶紧上前按住他,把早餐递过去,“废话!你辛苦跑这一趟,受了这么大罪,我能不好好犒劳你?”
丽贝卡也转过身,对秦萧笑了笑,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澈专注。
“这边暂时稳定了,你要不去休息会儿?熬一夜太伤神了。”
丽贝卡摇摇头,笑容带着疲惫却坚定:“没事,我已经通知协会的同事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们到了接手,我再休息。把老鹰完全交给这边的医生…”她顿了顿,委婉地说,“我不是特别放心。”
秦萧理解地点点头:“行,你安排好就行。”
一旁的老鹰咽下嘴里的食物,感激地看向丽贝卡,对秦萧说:“老大,这次真多亏了丽贝卡小姐!要不是她医术高明,处理得及时,我就算能回去,估计下半辈子也得瘸着腿了!”
秦萧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沉静下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放心吧。你的腿不会白断。这笔账…我今天晚上就去替你讨回来!”
老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道:“老大!您要亲自去?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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