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平静,目光沉静地落在秦萧身上,仿佛想要看清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秦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比刚才被一群人围着看还要难受百倍!他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父亲目光,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像是要蹦出来!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和父亲单独相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秦萧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黏糊糊的。他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想问父亲这些年身体怎么样?想问爷爷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硬朗吗?想问…想问很多很多…可那些话涌到嘴边,却又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二十年分离造成的巨大鸿沟,像一道无形的深渊横亘在他们之间,冰冷而坚硬,不是几句简单的问候就能轻易跨越的。
终于,秦重缓缓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死寂: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萧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无奈。他摇摇头:“爸…我真不清楚。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胸口,那里曾经狰狞的伤口仿佛从未存在过。
秦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他没有追问,也没有质疑,只是迈开步子,走到窗边一张椅子旁,稳稳地坐了下来。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依旧挺拔如松,目光依旧落在秦萧身上,声音沉稳:“那你…打个电话问问你那位朋友。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秦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父亲指的是玉面狐。他无奈地点点头:“行吧…”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女声,含糊不清,显然是被吵醒了,“…哪位啊…?”
“是我,秦萧。”秦萧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睡意瞬间消散!玉面狐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喜和激动:“秦萧?!是你?!你醒了?!你现在怎么样?!伤怎么样了?!你等着!我这就过来看你!”
秦萧听着她急切的声音,心里微微一暖。这个女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这份关心却是真实的。他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丝弧度:“别急,我没事了。很奇怪…我身上的伤…全都不见了。”
“什么?!”玉面狐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的伤…也不见了?!”
“也不见了?”秦萧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信息!他立刻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又’?对了!你当时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肋骨断了,刀伤很深!你怎么突然就走了?现在…没事了?”
“嗯啊!”玉面狐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庆幸,“我没事了!真的!我身上的伤…也全都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其实一直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你一直昏迷着…我也没法问…”
“那你皮肤上…有留下疤痕吗?”秦萧追问。
“没有!一点都没有!”玉面狐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这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马上过来!让你亲眼看看!”
“我信。”秦萧的声音低沉下来,“因为…我和你遇到了一样的情况。”
“真的?!”玉面狐的声音更加惊讶了,“那我马上过来!”
“等等!”秦萧赶紧阻止,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目光依旧锁定在他身上的父亲秦重,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额…先不着急…先不着急…”
电话那头的玉面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促狭:“怎么?不方便吗?是不是…正宫娘娘不允许啊?”
秦萧被她调侃得有点窘迫,压低声音,含糊道:“瞎说什么,我…我爸妈来了…”
“呀!”玉面狐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兴奋的笑意,“那正好啊!我来见见家长!顺便拜见一下未来的公公婆婆!”
秦萧:“……” 他感觉额角青筋都在跳!“你就别来添乱了!行了!先挂了!”他赶紧想结束通话。
“哎!等等!”就在秦萧准备挂断的瞬间,玉面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认真了些,“对了!秦萧!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秦萧的动作顿住。
“就是…那天晚上…”玉面狐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和不确定,“我受了重伤…在你房间里…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好像看到了一道白光…”
“白光?”秦萧的心猛地一跳!
“嗯!”玉面狐肯定道,“很柔和…很温暖的白光…像月光一样…在我身上扫过…然后…我就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等我再清醒一点的时候…就发现…伤口…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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