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嘴里念叨着,“真是奇怪,刚才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和我喝酒吗?”
“哗啦”,伴着冒了烟的水声,尔泰声音微哑,对着门外应了句,“马上!”
他没办法。
脑海中都是在雪满楼的三楼雅间里,少女坐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认罚的画面。
耳边若有似无有少女鼻音发出的轻哼。
他静不下来。
他就这样,一会恼,一会羞。
即使不低头,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也是自己的胸膛,还有那只灼热的小手。
在浴房里泡了半个时辰冷水,最后冷水被他泡成了温水。
他努力克制着要沉溺的冲动,一只大手扶着浴桶的边缘,手指紧握着桶沿,指节掐的泛白。
身上其他地方却都红的吓人。
又泡了一会,总算把身上的火气压的七七八八,抬腿出了浴桶,穿好衣服出门。
一眼看过去,尔康已经披着厚衣,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等着了。
尔泰走过去,叫了声,“哥!”
两坛酒,两个少年。
“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来跟我喝酒啊?”
尔泰一口酒下肚,非常诚恳的说了句,“一直都有雅兴。”
微微低头,再抬头是含笑的眼,又说了句,“谢谢你,尔康!”
“突然觉得有你这么优秀的人,当我哥,感觉还不错!”
尔康笑的不明所以,拍了拍尔泰的肩膀,眼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欣慰。
“今日转性了?”
尔泰不语,只抬了抬手里的酒坛。
尔康浅笑,也不再多问。
举坛相碰。
大概两人都不会知道缘分如此奇妙,此刻尔泰的心情,居然和上辈子尔康出逃时候的心情重叠。
两人喝了一会,聊着儿时趣事。
又聊到心爱的姑娘。
大概是酒劲上头,又或者是心思实在难安。
尔泰红着脸问了句。
“哥!咳......你和紫薇发展到哪一步了?”
【尔泰:我这么问是不是不太好啊??可是......】
【尔康:啊?我今天在河边偷亲紫薇被看见了?不会吧?】
尔康正了正声道,“咳......怎么这么问?”
尔泰面上镇定,语气平常,说的话略显支支吾吾,“好奇!......就问问!不回答也没事!!”
【尔泰:天呐!哥!我今天让小燕子摸我了!我好羞!】
【尔泰: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咋办!!?】
尔康想了一会,觉得不回答显得太心虚,随后答了句,“牵手了...”
【尔泰:完了!真是完了!!小燕子会不会觉得我轻佻浪荡??不知羞????】
随后尔康见尔泰不说话,轻咳了声,问了句,“你呢?”
被打乱思绪的尔泰:“啊?嘿嘿......我也牵手了......”
【尔康:咳......紫薇会不会觉得我今天太唐突了?】
尔康尬笑了一下,道,“不错!不错!挺好......”
尔泰突然想到了个正事,暂时的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翻江倒海。
非常正经的说道,“哥!三年前的冬天......咳......有些事该报备的还是要报备一下。”
尔康这才领悟,原来尔泰是想提点他这件事,心里的七上八下收了收。
看着自己的弟弟满眼欣慰,还带了两分感激。
目光从尔泰身上移开,看着皎白的月光,轻声说。
“嗯,知道了,我会找个机会跟紫薇说清楚的。”
哪知道一低头,就看见尔泰把酒坛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尔泰还不忘把酒坛翻过来倒了倒,展示给尔康看。
“哥!今天的酒也喝没了!天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尔泰说完,起身跟尔康拱了拱手,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快走回去了。
千家万户的窗内透出烛光,将寒夜染上温柔的橙红。
伴着热闹之后的静谧,雪花悄然飘落。
灯火一盏一盏熄灭,繁盛的京城暂时静了音,陷入安宁的梦。
红墙青砖,宫阙深深,灯火留了两盏。
福家院里,也留了两盏。
.........
.........
天色大亮,澄澈如洗。
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声一声的鸡叫在钟粹宫的院里响起。
鸡叫的兴奋,叫的挑衅,叫的凄惨。
“哎!哎!哎!小燕子还是别追了!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金锁在后面跟着前面跑的一脸兴奋的小燕子。
“那怎么行!今天还要拿它们给皇阿玛煨鸡汤呢!”
小燕子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脸上一点都没有昨天没睡好的疲惫,满脸写着势在必得。
跑在金锁前面追着三只展翅扑腾的肥母鸡。
两只小狗,一黑一白,跟在小燕子的后面,像两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一会快跑,一会偷袭。
紫薇看着几个人和两只狗,对三只鸡你追我赶,只能笑着摇头。
母鸡是随行去温泉行宫的侍卫,今早送来的。
另外按照小燕子和紫薇的吩咐,侍卫们还从温泉行宫的泉眼处装了大桶温泉水。
今早运了回来,跟三只肥鸡一起送到了钟粹宫。
钟粹宫分了三桶,福家送了两桶,还有两桶送到柿子巷口了。
同样也给各家分了鸡。
不过还有两份后得来的配料清单,是高远早上出宫给福家和大杂院送去的。
现在不知道怎么送到钟粹宫的这几只聪明机智的肥母鸡就出了笼子。
小燕子沉静了一瞬,猫着腰,伴着一声,“哪里跑”,往前一扑。
母鸡破壳七十天,走地两月半,自然也已经是只经历世事的老油条。
脖子一缩,翅膀一扇,灵活的从小燕子手边溜走。
还不忘特意“咯咯”两声,像在嘲笑后面这个笨人。
小燕子扑了个空,差点摔个跟头,气的跺脚!
“嘿!看我今天不给你炖成鸡汤!!!”
小煤球配合着小燕子,“呜呜”的叫着,像是在威胁那三只比它还大一圈的母鸡。
说完小燕子眼睛又闪闪发光的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叫金锁,“金锁!快跟上!”
“明月!彩霞!!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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