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枫丹的潮水退去,愚人众第四席执行官阿蕾奇诺发现自己心中竟为那位金发旅人留下了一处不该存在的柔软角落,而空则在失去妹妹的漫长追寻中学会了将一切情感转化为筹码。
枫丹的危机如潮水般退去后,沫芒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旅行者空的脚步并未停歇。他站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前的广场上,手中捏着一封来自纳塔的信件——笔迹熟悉得令他心脏紧缩,那是荧的笔迹,却只有短短一行字:“哥哥,来挪德卡莱,月亮下有真相。”
派蒙担忧地绕着他转圈:“空,这会不会是陷阱?荧怎么会突然……”
“无论如何都要去。”空将信纸小心收好,目光投向北方,“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他的准备始于对愚人众动向的观察。通过凯亚在蒙德的情报网和夜兰在璃月的线人,空得知阿蕾奇诺在枫丹事件后并未立即返回至冬,而是带着她的“孩子们”——林尼、琳妮特等人——暂时停留在枫丹与纳塔边境的一处旧庄园内。
“壁炉之家”,人们这样称呼那个地方。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又一个愚人众的据点,但空在潜入侦查时看到了不同的景象:夜晚的炉火旁,阿蕾奇诺为年幼的孩子们读着童话故事,火光将她冷峻的面容映得柔和;当钟声响起,她又瞬间变回那位冷静果决的“父亲”,下达指令时没有任何犹豫。
这种反差引起了空的兴趣。更引起他注意的是,林尼在某次魔术表演中“偶然”透露的信息:“‘父亲’最近常常站在窗前看向南方,那里是旅行者你离开的方向。”
空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在提瓦特漫长的旅途中,他见过太多人对他投来各种目光:好奇、警惕、友善、敌意。但阿蕾奇诺的目光不同——那是一种审视与占有交织的复杂眼神,如同猎手锁定独一无二的猎物,又像收藏家发现遗失已久的珍宝。
他开始测试这种关注的边界。
第一次试探是在枫丹城郊的市集。空故意在阿蕾奇诺可能经过的路线留下痕迹:一束在纳塔才能见到的火焰花,一本记录着兄妹旅行轶事的残缺日记。三天后,他在旅馆房间的桌上发现了那本日记——已被精心修补完整,旁边还多了一枚火元素印记的银质书签。
“她果然在关注我的一切。”空对派蒙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这有点可怕啊,空!”派蒙飞到他面前,“那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诺!不是什么普通的……”
“正因为她不普通,才值得利用。”空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荧失踪后罕见的锐利,“我需要一个能进入挪德卡莱而不引起愚人众警惕的理由,一个能接近‘月之少女’哥伦比娅的身份掩护。”
第二次接触发生在白淞镇废墟附近。空“偶然”遭遇了一队愚人众先遣队,战斗中被冰铳重卫士的寒气擦伤了手臂。他没有立即治疗,而是让伤口暴露着,继续完成每日委托。
傍晚时分,当他在海边清洗伤口时,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空也知道是谁——那种独特的、几乎无声的步伐,混合着火焰与冰雪的气息。
“旅行者,如此粗心地对待自己可不是明智之举。”阿蕾奇诺的声音平静无波,但空听出了一丝不赞同。
他转过身,故意让手臂的伤口完全暴露在她视线中:“小伤而已。在找到妹妹之前,我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阿蕾奇诺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她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盒。动作罕见地轻柔,与她在战场上挥舞镰刀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是壁炉之家特制的伤药,效果比普通药剂好三倍。”她边说边将药膏涂抹在空的伤口上,指尖的温度高得不正常,仿佛有火元素在皮肤下流动,“我不希望看到你因这种疏忽而倒下。”
“为什么?”空直视她的眼睛,“愚人众的执行官关心一个可能成为敌人的人?”
阿蕾奇诺的手停顿了一瞬。炉火般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那是空在其他执行官眼中从未见过的情感波动——「博士」只有疯狂的好奇,「富人」只有计算的精明,「公子」只有战斗的渴望。而阿蕾奇诺眼中,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你很有趣,旅行者。”她最终说,重新低下头处理伤口,“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你追寻血亲的执着是如此……耀眼。像黑夜中唯一的火把,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
她没说完,但空已经懂了。病态的迷恋往往始于对某种纯粹特质的向往,而阿蕾奇诺在阴谋与背叛中浸淫太久,他这种不顾一切的寻找姿态,对她而言恐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伤口处理完毕,阿蕾奇诺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站在海边,望着逐渐沉入海平面的夕阳,忽然开口:“我听说你要去挪德卡莱。”
空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消息很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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