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年味儿还没散尽,但生活的严峻已迫不及待地压上心头。南锣鼓巷95号院里,家家户户为过年而勉强撑起的一点喜庆,迅速被粮缸见底的现实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焦虑。
傍晚,易中海敲响了集合的破铁盆,召开全院大会。中院当中摆上八仙桌,三位大爷面色凝重地坐在后面。院里男女老少,能来的都来了,一个个缩着脖子,脸上带着愁容。连贾张氏都难得安静地坐在小马扎上,眼神飘忽不定。
“老少爷们儿!姐妹们!”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沉重,“年过完了,咱们得面对现实了!今年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供应紧张,粮食短缺!咱们院,好几户人家,眼瞅着就要断顿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重点在何雨柱、许大茂以及坐在人群后面神色平静的王石脸上停留了一下。
“咱们院,向来讲究团结互助,共渡难关!”易中海拔高声音,“现在,就是考验咱们的时候!我和老刘、老阎商量了一下,提个方案:院里条件稍好点的住户,能不能发扬风格,拿出点富余的粮食或者钱,帮衬一下最困难的邻居? 咱们成立个‘互助小组’,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共克时艰!”
刘海中立刻挺着肚子附和:“一大爷说得对!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体现咱们大院觉悟的时候到了!要顾全大局!”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精光闪烁,开始算账:“这个……互助是应该的。不过,怎么个互助法。比如,按户头、按人口、按困难程度,定个标准?出多出少,是个心意,但不能搞平均主义,挫伤积极性嘛……”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条件好点的人家面露难色,自家也紧巴巴的;困难户则眼巴巴地看着,尤其是贾家、后院老周家(有长期病人)、西厢房孙寡妇家,更是愁云惨淡。
易中海见气氛沉闷,话锋一转,目光看向何雨柱等人:“柱子,大茂,王石,你们几个年轻人,现在是院里最有出息的!柱子是七级炊事员,大茂是放映员,王石更是六级工还开着酒馆!你们得起个带头作用啊!给大家做个榜样!”
道德绑架,如期而至。
何雨柱皱了皱眉,没吭声。他心善,看不得人挨饿,但讨厌被架起来。许大茂眼珠乱转,盘算着得失。王石则面无表情,易中海这是想用“集体”的名义,让他们当冤大头。
见三人不接话,易中海有些尴尬,只好继续动员:“大家也都说说,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
台下议论纷纷,但真开口的没几个。日子都难,谁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也没能力帮别人。
这时,阎埠贵干咳一声,站了起来,一副“殚精竭虑”的模样:“我说两句啊!这个互助,光靠院里接济,不是长久之计!关键是开源节流!我有个想法:现在黑市……啊不,是鸽子市上,细粮票金贵!一斤细粮票,能换三四斤棒子面还有找!咱们院里谁家要是有用不上的细粮票,可以统一由我老阎去操办,换成粗粮!这样,总量多了,能多顶几天!当然,跑腿费什么的,就免了,我义务劳动!” 他说得冠冕堂皇,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经手粮食,中间难免有点“损耗”和“操作空间”。
众人一听,心思活络了。细粮谁家都缺,但棒子面能吃饱啊!这倒是个办法。但让阎老西经手?大家心里都打了个问号。
大会开得不了了之,没定出个具体章程,反而更添了几分猜疑和焦虑。最终只达成一个模糊的共识:邻里间互相帮衬点,但各凭良心。
然而,真正的温暖,往往发生在聚光灯之外。
大会结束后几天,院里悄然发生着变化。
南城小院里,刘淑华、娄晓娥、林雪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商量。她们都心地善良,看不下去院里的艰难,尤其是孩子挨饿。
“贾家也难,人口多,贾家嫂子一个人上班。”刘淑华叹气。
“孙大姐一个人带俩半大孩子,更难。”娄晓娥补充。
“老周叔家,病人需要营养。”林雪轻声说。
三人一合计,决定私下里,以个人的名义,帮一把。她们没有声张,更没有通过易中海。
刘淑华蒸了一大锅掺了玉米面的二合面馒头,又煮了一小罐咸菜疙瘩汤,用篮子装着,趁下午院里人少时,送到了贾家。她对秦淮茹说:“秦姐,给孩子蒸了点馒头,别嫌弃。日子难,互相搭把手。”
秦淮茹看着白胖的馒头,连声道谢。贾张氏也难得说了句软和话。
娄晓娥从自家口粮里省出几斤红薯干和一小块腊肉,包好了给西厢房孙寡妇送去:“孙大姐,给孩子添点嚼谷,别饿着。”
孙寡妇拉着娄晓娥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
林雪则用自己攒的零花钱,悄悄买了一斤红糖和十个鸡蛋,送到了后院老周家:“周大爷,给您和病人补补身子。”
老周的老伴感动得老泪纵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