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明见状,仔细扫过群亲双眸,见无人开目,这才缓缓点点头,手中印决变换。
“亲人目,亡魂路!”
一言之下,群亲双目骤然睁开,紧紧的注视着天际苍穹,似乎那里存在着什么稀世珍宝。
“嗡!”
迎着曦光,祖像手中圆盘散发出阵阵毫芒。
明明没有任何源能波动,但自九天洒落的曦光,此刻却是尽数汇聚,周遭似乎都黯淡了不少。
一条透明的无尽阶梯缓缓凝现,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道道灵光闪现。
天际尚未彻底隐幕的星月再度垂落,星星点点的光芒自遥远天际汇聚,渐渐凝为九道模糊人影,自高空踏步向下。
下方跪着的群亲,浑身颤动不已,紧紧注视着晦暗天穹,双目圆瞪,哪怕心涩之感久久环绕,也不敢有丝毫转动。
外围处,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的青松等新生代,皆是目瞪口呆,震撼的双眸中倒映着天际神迹,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无声方能映照此刻的心绪。
知晓其中意味的众人,对此皆是面露悲意,这等情形,宁愿永生不见。
等待半响,待天际光影悉数凝聚完成之时。
杜长明面色一紧,深吸口气,印决迅速转换,再度沉声喝道。
“曦光淬,夕光醉!”
洒落于阶梯之上的曦光覆于光影表面,这一刻,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僵硬的幻影恍若有灵般,微微垂首同紧紧注视着这里的群亲注目。
唇瓣颤动间,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却没有任何音绪传荡。
有的,只有群亲无声的哀鸣。
这次,杜长明没有再等待,见光影清晰一刻,单膝跪地,双手竖于胸前,再度变换。
“生于天,归于地!”
“嗡!”
温和清风拂过,挑起缕缕发丝,似故人抚顶,又似最后的眷恋。
“砰!”
沉闷的声响回荡。
只见杜长明猛然重重的跪倒在地,垂首见地,眉宇紧蹙,浑身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紧咬,似重压临身,却死死地不让脊背倒下。
身后,术爷等一众老人面露忧色的看着杜长明苍老的背影,尽管担心不已,却只能静静地看着,做不了其他。
祭礼起,万事不可扰!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久久回荡不休。
好在,杜长明静缓片刻,再度起印。
不过,速度却不同于先前的迅捷,慢如龟行,似万万重担覆于手。
速虽慢,却未停!
印结一瞬,杜长明双眸一瞪,沉声喝道。
“存于心,永存世!”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垂挂于天穹之上的阶梯缓缓消散。
光影垂首,嘴角似带着柔和笑意,随风飘摇,静默散去,前往不知归处。
晦暗的天地开始恢复光明,星月渐落,将主场还给恒阳。
“呜哇...”
“啊!爹!!!”
“不,不要,不...”
“孩子,我的孩子...”
礼成一刻,震天的哭泣声瞬间传荡,压抑之后,最是疯狂。
前方,杜长明似卸下重担,取出一颗药丸吞下,苍白的面色重新弥漫些许气色。
听着身后的哭嚎,重重的叹息一声,没说什么,默默退去。
后方的一众老人悉数跟上,场中只剩下浓厚的哀意。
不远处聚集的汉子们,各自于后方取了些许酒水,于木棺前方自语着。
其余妇人忙活不已,唯独剩下,一众被此天象震的恍惚不已的青松等人,一时不知作何。
旁边兴奋的孩童在没有了长辈的‘仙法束缚’,看着仍立在原地呆愣的青松几人,忙跑过来,围着青松叽叽喳喳的诉说着自己对于此等天象的看法。
几人在众孩童的簇拥中远离,尚未回过神来的青松甚至不知是怎么离开的。
直至到了小河边,这才懵逼的回过神。
望着身旁围绕的娃娃,青松几人微微扶额,有些无奈的同时,也感到些许艳羡。
懂得不多,自然不知其中是何意味。
费了好一番功夫将他们打发走后,青松这才咽了咽口水,看着大树道:“祖像,是...活的?”
大树几人也是有些懵逼,他们同样是第一次参与这等祭礼,面对青松的疑问,只能摇头示意不知。
以往祖祭之时,祖像虽说会时不时的赐下源武。
但他们也不知道祖像竟然还能引发这等天象。
他们虽然知晓的不多,但修行之路,族师还是讲的很清楚的,凝魂之境是不可能引动这般天地奇象的。
那双灿金紫眸深深的印刻在众人脑海深处,神圣而不可窥探。
“这样么...”青松见大树几人也不知晓,抚了抚发鬓,回首透过木屋注视着祖像那无面之上。
部落内的木屋为以示尊敬,有着严格的高度限制。
所以站在远处,几乎一眼便可看见祖像那威严肃穆的姿态。
且山谷内稍微高一些的丘坪是不允许建造的。
这就给孩童们创造了不少的娱乐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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