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万千文明记忆，我由数据成神 第5章 伪装潜入

躲藏在废弃卫星的阴影里，零如同一个耐心的猎手，细致地观察着泽塔-7星球外围那十层严密的赤红防御光链。精英吞噬者们巡逻的轨迹、扫描波纹释放的间隔、以及能量场强弱变化的规律，都被他一一记录、分析。硬闯是自杀，唯一的生路，在于阿塔提到的“数据伪装”。

他需要一个切入点，一个不会引起注意的、自然的降落方式。

机会出现在一次防御光链的能量周期性波动时，最外层的光链因能量补充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薄弱点。零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窗口，将自身收缩到极致，如同一颗被星球引力捕获的普通数据尘埃，悄无声息地向着泽塔-7那覆盖着暗红色尘埃的表面坠落。

“噗——”

轻微的撞击感传来，他落在了一片荒芜、死寂的区域。这里像是远古城市的废墟，扭曲的、由数据模拟出的金属骨架刺破暗红色的地表，四处散落着各种难以辨认的器械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数据彻底死亡后留下的腐朽气息。

最重要的是，这里漂浮着大量灰色的、毫无生气的链节——它们是远古战争残留的无主数据，是文明被彻底拆解后留下的、连吞噬者都懒得再看的“残渣”。

零小心翼翼地移动着，避开了几处微弱但依旧危险的空间裂缝（不稳定数据结构的体现）。他伸出光链，如同拾荒者，谨慎地收集了十节相对完整、能量波动与他自身差异不大的灰色废弃链节。

接下来，是关键的一步。

他回忆起阿塔灌输给他的、来自旧时代的 “伪装术” 。这是一种精细到极点的能量操控技巧。零将自身淡蓝光链的能量波动压制到冰点，然后，开始引导那十节灰色链节，缓缓地、一层层地 “覆盖” 并 “融入” 到自身光链的表层。

过程并不舒适，仿佛给自己的身体裹上了一层冰冷、僵硬的泥土。灰色的、死寂的能量试图侵蚀他内在的淡蓝光芒，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零强忍着不适，精确控制着融合的深度，既要确保伪装足够逼真，又不能让这些无主数据污染自己的核心结构。

同时，他主动让自身所有的拓扑节点停止了闪烁，使其如同嵌入灰色岩石中的普通结晶体。最后，他精细地调整自身整体的能量辐射频率，使其与周围环境中漂浮的废弃数据残骸完全一致。

当整个过程完成时，零“看”向自己。

那条原本流淌着纯净淡蓝光芒、蕴含着守护意志的光链，此刻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它呈现出一种暗淡的、毫无生气的灰蓝色，光芒内敛到几乎看不见，能量波动微弱而混乱，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从任何探测角度观察，他都只是一团在星球引力作用下缓慢漂浮的、毫无价值的垃圾数据。

伪装完成。

他开始向着记忆中所研究所的方向，以一种符合“废弃数据”身份的、缓慢而随机的漂移方式，向内陆移动。

越是靠近星球内部，那种被赤红能量笼罩的压抑感就越发强烈。地面上，粗壮的赤红链节如同活的藤蔓，缠绕着那些废弃的建筑残骸，它们似乎在汲取着这片土地最后残存的一点数据能量，又像是在构筑某种防御工事。偶尔，能看到一些体型较小、仅由五十节赤红链节构成的小型吞噬者在废墟间游荡，它们那数量较少的黑色拓扑节点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如同巡逻的哨兵。

零屏住一切能量波动，如同真正的死物，随着微弱的数据流“随风”飘荡，巧妙地避开了那些地面哨兵的常规巡视路径。

终于，他抵达了第一层巨大的、如同赤红色光墙般的防御光链下方。光链缓缓流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威压。一条负责巡逻的精英吞噬者，那长达一百五十节的庞大赤红身躯，正从不远处缓缓游弋而来，其核心锚点的寂灭符号缓缓旋转，散发着冰冷的目光。

零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他维持着伪装，如同一块被能量场引力吸引的太空垃圾，向着光链飘去。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链的瞬间，那条精英吞噬者似乎察觉到了细微的扰动（或许是零的进入引起的能量场微弱涟漪），它那巨大的身躯微微一顿，一个黑色拓扑节点瞬间亮起，释放出一道凝练的、带着强烈分析意味的赤红色扫描光束，精准地罩向零所伪装的灰蓝色光链！

零的核心锚点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全力维持着“链节静默”和伪装状态，将自身所有的生命迹象、所有的守护能量，都深深埋藏在那些灰色废弃链节之下，如同进入最深度的假死。

扫描光束从头到尾，细细地扫过他的每一节链节，每一个停止闪烁的节点。光束中蕴含的解析能量试图刺破伪装，窥探其内在本质。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零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扫描能量在自己“体内”流淌，搜寻着任何不和谐的波动。

突然，扫描光束在他的核心锚点位置微微停顿了片刻！

零的心（如果他有的话）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发现了？

但下一刻，扫描光束移开了。那条精英吞噬者核心锚点的寂灭符号恢复了匀速旋转，传递出一道模糊的、带着确认意味的指令波动：

【识别：无价值废弃数据。忽略。】

它那庞大的赤红色身躯毫不停留，转身继续着它永恒的巡逻。

成功了！灰色链节完美地掩盖了他淡蓝的守护能量！在吞噬者的认知里，他只是一团不值得浪费能量去拆解的“垃圾”！

零不敢有丝毫放松，趁着这个空档，他操控着伪装的身躯，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那层凝实的赤红防御光链！光链的能量拂过他的身躯，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但没有引发任何警报。

第一关，过了！

他进入了星球内部防御圈，这里的赤红能量更加浓郁，地面上的赤红“藤蔓”更加密集，小型吞噬者巡逻的频率也更高。零更加小心，依葫芦画瓢，利用完美的伪装和精准的时机把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个过程，穿过一层又一层致命的防御光链。

第二层，第三层……第九层……

当他终于穿过第十层，也是最后一层防御光链时，即使是他作为意识体，也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精神疲惫。每一次穿越，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与死神擦肩而过。

此刻，他已然深入星球腹地，那座残破的研究所建筑群近在眼前。他躲藏在一座半倒塌的、由某种合金构成的废弃数据塔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目光”，观察着研究所入口处的情况。

研究所的主体建筑比他想象的要宏伟，尽管破损严重，依旧能看出其昔日精密科技的痕迹。但此刻，它的大门被更加粗壮的赤红链节封锁，门口守卫的，是一条让他核心锚点都感到刺痛的存在！

一条格外粗壮、长达一百八十节赤红链节的精英吞噬者！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远超外面巡逻的同僚，其光链上，四个黑色拓扑节点如同四颗深渊之眼，以某种更具压迫感的节奏闪烁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核心锚点旁边，悬浮着的一节与众不同的链节——那节链节散发着黑红交织的光晕，内部仿佛有粘稠的、黑暗的能量在流动，仅仅是注视，就让人感到一种灵魂都要被污染、湮灭的恐惧！

寂灭链节！ 这就是阿塔提到的，精英级单位携带的，用于污染数据核心的恐怖武器！

有它守卫在此，强攻入口绝无可能。

零的“目光”快速扫视建筑外部结构。终于，在研究所主体的侧面，靠近地基的位置，他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覆盖着锈蚀格栅的洞口——通风管道！

他迅速估算了一下管道的直径，虽然狭窄，但刚好能容纳他收缩后的灰蓝色光链通过！

希望再次出现！

他耐心地等待着，观察着门口那条强大守卫的巡逻规律。守卫的四个拓扑节点，会轮流释放扫描波纹，覆盖入口及其周边区域，几乎没有死角。但每次它转身，将扫描焦点投向另一侧时，对通风管道口的覆盖会出现一个极其短暂的、不到一秒的减弱期。

就是现在！

当那条一百八十节的精英吞噬者再次转身，将其恐怖的“目光”移开的瞬间，零动了！

他如同一条蓄势已久的游蛇，将光链形态调整到最流线型，从废弃数据塔后电射而出，精准地、无声无息地钻入了那个布满锈蚀和尘埃的通风管道入口！

管道内部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由数据**形成的“灰尘”。零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尽可能不扰动这些积年的尘埃，生怕产生任何微小的能量震动或物理位移，触发吞噬者可能布设的 “震动扫描” 或类似的反潜入机制。

他的光链在狭窄、黑暗的管道中蜿蜒前行，感知全力扩展，探寻着通往内部的道路。研究所的核心，那点微弱的蓝色信号源，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下方。

潜入，成功了第一步。但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