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乾坤林动 第289章 阵枢之秘

穿过光门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与沧桑气息将两人彻底笼罩。

与林动意识体感知到的景象别无二致，入眼是宏伟却破败不堪的巨大殿堂。青黑色的巨石墙壁布满裂痕与焦黑的灼烧痕迹，曾经精美的壁画与符文大多被毁坏或覆盖上厚厚的尘埃与暗沉污渍。巨大的石柱如同被巨人折断的骸骨，或倾斜，或倒塌，横亘在残破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万载不散的尘土味、金属锈蚀味，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源自远古血液的腥气。

地面散落着各种器物碎片，有失去光泽的金属构件，有断裂的玉简石片，还有许多奇形怪状、早已辨认不出原本用途的残骸。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散落在角落、半掩在尘土中的巨大骨骸。它们形态各异，有些类似人形但更加高大粗壮，有些则完全是狰狞的兽形或难以名状的异形，骨骼呈现出玉石、金属或某种晶体的质感，即便死去无数岁月，依旧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能量威压。

这里便是上古那场最终决战的战场一角，时间的尘埃也未能完全掩埋那场浩劫的惨烈。

“这就是……上古乾坤殿……”炎烬环顾四周，即便以他的心性，也被这景象深深震撼，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林动没有多言，他闭上双眼，仔细感知识海中乾元印传来的信息。一幅模糊的、关于这处遗迹部分区域的立体结构图在他脑海中浮现，其中有一个光点，在殿堂深处的地底某处，标记为“丙三阵枢”。

“阵枢在地底，入口应该在祭坛后方。”林动睁开眼，指向殿堂尽头那座高大的、布满裂痕的祭坛。

两人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废墟之间。脚下时不时会踩到碎石或骨骸碎片，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尽量避开那些散落的器物和骨骸，尤其是那些骨骸，有些即便死去万载，残留的能量场依旧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危险。

所幸，有乾元印赋予的临时权限，外围那层最危险的混合禁制并未攻击他们，遗迹内部似乎也没有明显的、持续运转的攻击性阵法残留。但两人依旧不敢大意，谁也不知道这废墟之下，是否还潜藏着其他未被触发的禁制，或者……某些因绝地环境而异变、潜伏了万载的“东西”。

一路无事，他们顺利来到了祭坛下方。祭坛由九级巨大的台阶构成，通体由一种暗青色的玉石砌成，表面同样布满裂痕与战斗留下的痕迹。在祭坛背面的基座上，林动找到了一个与乾元印信息中描述相符的、被尘埃半掩的暗色符文。

他伸出手，掌心凝聚乾元印的气息与自身乾坤道韵，轻轻按在那个符文上。

符文微微亮起，发出低沉的“咔哒”声。紧接着，祭坛基座下方，一块厚重的石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黑黢黢的阶梯入口，一股更加浓郁陈腐、夹杂着微弱能量波动的气息从中涌出。

“就是这里。”林动与炎烬对视一眼，各自凝聚灵力护体，炎烬掌心升腾起一团暗红色的火焰用以照明，林动则周身流转着淡淡的五色灵光以防万一。

阶梯盘旋向下，幽深而漫长。石壁上残留着一些模糊的壁画与符文，描绘的似乎是星辰运转、大地脉动、阵法衍化等景象，彰显着此处与“周天星辰乾坤大阵”的关联。只是大多都已残缺不清。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阶梯终于到了尽头。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比上方殿堂略小、却依旧极为广阔的地下空间。

这里显然是一个专门用于阵法操控与维护的枢纽大厅。大厅呈圆形，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已然黯淡、甚至碎裂的星辰宝石，原本应能模拟周天星斗，此刻却大多死寂。地面上，则以大厅中央为圆心，刻画着一个直径超过五十丈、复杂玄奥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巨大阵法图案！

阵法由无数层层嵌套、交错连接的线条、符文、节点构成，其复杂程度远超林动所见过的任何阵法，即便他如今对阵道已有初步理解，又有乾元印信息辅助，一眼望去也觉得头晕目眩，难以理解其万一。这还仅仅是残留下来的部分！许多地方的阵纹已经断裂、模糊，甚至被某种狂暴的力量彻底抹去，留下焦黑的痕迹。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破碎的、曾用于提供能量或稳定阵法的晶石、玉柱等器物碎片。

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能量过度爆发后留下的焦糊味，以及阵法崩坏后特有的紊乱力场。

而在大厅的最中央，阵眼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安置着一个约莫磨盘大小、通体由某种银白色金属与透明水晶结合锻造而成的复杂仪器——这便是“定星盘”！

只是此刻，这定星盘的状态极其糟糕。银白色的盘体上布满了裂痕与凹坑，边缘甚至有融化的迹象。中央的透明水晶核心更是碎裂了大半，只剩下几块较大的碎片勉强粘连在一起，内里原本应流转的星辉早已消散，只剩一片死寂的灰暗。盘体周围连接着数十根粗细不一、同样破损严重的能量导管（大部分已断裂），延伸向地面的大阵图案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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