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歧路问心 第23章 小灰进阶

死亡沼泽的瘴气如同凝固的墨汁，将天地间的光线滤得昏暗不明。湿滑的淤泥中，腐烂的草木与不知名兽类的骸骨交织，散发出刺鼻的腥臭，每一步踏下都伴随着深陷的危险与黏腻的阻碍。张小凡扶着碧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沼泽边缘的小径上，身后跟着沉默的毒蝎与媚儿，毒蜥则扛着昏迷的血影门弟子断后，情儿早已带着厉千魂先行前往鬼王宗分坛报信。

碧瑶的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伤口虽经情儿包扎处理，却仍在隐隐作痛。她靠在小凡肩头，呼吸带着微弱的颤抖，金铃在腰间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少了往日的灵动。“凡哥，不用急，我还撑得住。”她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眼底的疲惫却无法掩饰。

小凡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追查血影门的线索，你也不会受伤。”自黑风谷突围后，碧瑶的伤口便反复发炎，加上沼泽瘴气侵蚀，身体愈发虚弱，这让小凡心中的自责愈发深重。

“傻瓜，说什么傻话。”碧瑶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追查真相本就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我母亲的仇，草庙村的恨，都系在这上面，就算再危险，我也不会退缩。”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金铃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发出一阵急促的轻响，驱散了周围靠近的几只毒蚊。

一旁的毒蝎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少在这里儿女情长，血影门的余孽说不定已经通风报信，苍松那老狐狸也可能随时派人追来，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分坛，否则谁也保不住谁。”他虽对小凡与碧瑶的“正道与魔教勾结”嗤之以鼻，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唯有联手，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沼泽中活下去。

媚儿轻轻拉了拉毒蝎的衣袖，柔声劝道：“蝎哥，少说两句，碧瑶姑娘伤势不轻，小凡公子心里也不好受。”她看向小凡，眼中带着几分敬佩，“小凡公子，我们再走半个时辰，前面有一处干燥的山坳，正好可以歇息片刻，让碧瑶姑娘喘口气。”

小凡点了点头，感激地看向媚儿：“多谢媚儿姑娘。”他扶着碧瑶加快脚步，烧火棍斜背在身后，镇魂玉紧贴心口，玉石的温润透过衣物传来，不仅安抚着他躁动的心绪，也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灵力，护住碧瑶周身，抵御着瘴气的侵蚀。

小灰蹲在小凡的肩头，小脑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双灵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自黑风谷蝙蝠群一战后，这只灵猴便显得有些异常，不仅体型似乎长大了一些，毛发也变得更加光亮，尤其是在靠近烧火棍时，眼中会浮现出淡淡的红光，仿佛与烧火棍产生了某种更深层次的共鸣。

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媚儿所说的山坳。山坳背靠着陡峭的崖壁，地面干燥，生长着几株耐旱的灌木，是沼泽中难得的安全地带。毒蜥将肩上的血影门弟子扔在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索将其捆结实，又在周围撒下一圈驱虫粉，才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个时辰，等天黑透了再赶路，瘴气夜间会更浓，但也能掩护我们的行踪。”

小凡扶着碧瑶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从怀中取出仅剩的半块干粮，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补充点体力。”

碧瑶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胃口，你吃吧，我喝点水就好。”她从腰间取下水囊，抿了一小口，眉头却微微皱起——水囊中的水也带着淡淡的瘴气味道，虽不至于中毒，却也难以下咽。

小凡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一急，突然想起曾书书赠予的驱虫符中，有一张附带“净化”功效的符纸。他立刻从怀中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那张淡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复杂的纹路，散发着微弱的灵力。小凡将符纸放在水囊上，运转体内的青云灵力，缓缓注入符纸中。

随着灵力的注入，符纸渐渐发光，淡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水囊。片刻后，符纸化为灰烬，水囊中的水变得清澈透明，瘴气的味道也消失无踪。小凡将水囊递给碧瑶：“现在可以喝了。”

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过水囊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让她精神好了一些。她看着小凡，笑道：“没想到曾书书那家伙的符纸还挺管用，回头得好好谢谢他。”

“等我们查清真相，回到青云山，一定当面谢他。”小凡笑了笑，将剩下的干粮分成几块，递给毒蝎、媚儿和毒蜥，自己则拿着一小块慢慢啃着。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从他的肩头跳下，对着山坳入口的方向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小爪子紧紧抓着地面，毛发倒竖，眼中红光闪烁。烧火棍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从背上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棍身红光暴涨，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怎么回事？”毒蝎立刻警惕起来，手中的毒针蓄势待发，目光锐利地看向山坳入口。

小凡捡起烧火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能感觉到，烧火棍的灵力波动并非因为敌意，而是一种……共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与烧火棍、甚至与他心口的镇魂玉产生了某种联系。

碧瑶也收起了笑容，握紧了腰间的金铃，轻声道：“有东西过来了，而且数量不少，气息很诡异。”她的金铃微微颤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护住了众人周身。

片刻后，山坳入口处的灌木丛突然晃动起来，无数条花花绿绿的毒蛇从灌木丛中钻出，吐着分叉的信子，朝着山坳内部爬来。这些毒蛇体型各异，小的只有手指粗细，大的却有碗口般粗，眼睛闪烁着凶光，显然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直奔众人而来。

“是沼泽毒蟒的余孽！”毒蜥脸色一变，认出了这些毒蛇的来历，“这些东西常年盘踞在沼泽深处，受瘴气滋养，毒性极强，而且极具攻击性，怎么会突然聚集到这里？”

毒蝎冷哼一声，手中的毒针如同暴雨般射出，每一根毒针都精准地命中一条毒蛇的七寸。然而，毒蛇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倒下，又一波涌了上来，根本杀不完。“不对劲，这些毒蛇像是被人操控了，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小凡手持烧火棍，灵力灌注之下，棍身红光愈发炽烈。他挥舞着烧火棍，形成一道红色的屏障，将爬来的毒蛇一一击退。但毒蛇如同潮水般涌来，渐渐将山坳包围，众人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碧瑶手中的金铃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声响。奇异的是，那些毒蛇听到铃声后，动作竟变得迟缓起来，眼中的凶光也淡了几分。但仅仅片刻，毒蛇便恢复了神智，再次疯狂地扑了上来——显然，操控毒蛇的力量极为强大，金铃的摄魂之力也只能暂时压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毒蛇太多了，我们迟早会被耗尽体力！”媚儿一边用丝线缠绕毒蛇，一边焦急地喊道。她的丝线虽能暂时困住毒蛇，却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很快便被后续的毒蛇冲破。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形骤然变大了一倍，毛发根根倒竖，眼中红光暴涨。它猛地冲向毒蛇群，小爪子挥舞，带着凌厉的劲风，每一击都能将数条毒蛇拍死。更令人震惊的是，它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与烧火棍同源的灵力波动，那些毒蛇靠近它身边时，都会被灵力灼伤，不敢轻易靠近。

“小灰！”小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小灰竟然在这个时候进阶了。他能感觉到，小灰的灵力不仅变得更加浑厚，而且与烧火棍、镇魂玉的共鸣也愈发强烈，仿佛三者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整体。

小灰似乎感受到了小凡的鼓励，越战越勇。它灵活地穿梭在毒蛇群中，时而跳跃，时而扑击，很快便在毒蛇群中杀出一片空地。烧火棍也仿佛受到了小灰的激发，棍身红光暴涨到极致，散发出的热量将周围的瘴气都驱散了不少。

“好机会！”小凡心中一振，喊道，“碧瑶，你用金铃牵制住周围的毒蛇，毒蝎、媚儿、毒蜥，你们护住两侧，我来开路，我们冲出去！”

众人立刻按照小凡的吩咐行动起来。碧瑶手中的金铃晃动得愈发急促，铃声穿透毒蛇的嘶吼，将大部分毒蛇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毒蝎、媚儿、毒蜥守住两侧，将靠近的毒蛇一一斩杀。小凡手持烧火棍，与小灰并肩作战，红光如练，所过之处，毒蛇纷纷惨叫着倒下，化为灰烬。

小灰的动作愈发灵活，它似乎能提前感知到毒蛇的攻击方向，每次都能精准地避开，同时给予致命一击。它甚至能借助烧火棍的灵力，发出一道红色的光刃，将前方的毒蛇成片斩杀。小凡看着小灰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这只从草庙村就陪伴在他身边的灵猴，如今已经成为了他最得力的伙伴。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毒蛇包围时，一条水桶般粗的巨型毒蟒突然从崖壁的洞穴中钻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小凡咬来。这条毒蟒的鳞片漆黑发亮，上面布满了紫色的纹路，显然是毒蛇群的首领，毒性与力量都远超其他毒蛇。

“小心！”碧瑶惊呼一声，手中的金铃猛地晃动，一道金色的声波朝着毒蟒射去。毒蟒被声波击中，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再次朝着小凡扑来。

小凡眼神一凝，手中的烧火棍猛地一挥，红光暴涨，与毒蟒的脑袋碰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毒蟒被震退数步，脑袋上的鳞片脱落了不少，流出黑色的血液。但它并未受伤过重，反而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再次朝着小凡扑来。

小灰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毒蟒的腹部，小爪子带着凌厉的灵力，狠狠抓向毒蟒的七寸。毒蟒吃痛，身体剧烈扭动起来，想要摆脱小灰的攻击。小凡抓住机会，手持烧火棍，纵身跃起，朝着毒蟒的脑袋狠狠砸去。

“铛！”

烧火棍重重砸在毒蟒的脑袋上，红光瞬间涌入毒蟒体内，将其内部的经脉灼烧殆尽。毒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随着毒蟒的死亡，周围的毒蛇群失去了操控，纷纷四散逃窜，很快便消失在了沼泽深处。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纷纷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小灰的身形渐渐恢复原状，跳到小凡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眼中的红光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没想到这只猴子竟然这么厉害。”毒蝎看着小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进阶之后，不仅力量大增，还能与你的烧火棍共鸣，真是罕见。”

媚儿也点了点头，赞叹道：“小灰姑娘（此处为笔误，应为小灰）真是灵性十足，看来跟着小凡公子，沾了不少灵气。”

小凡抚摸着小灰的脑袋，心中满是感激。他能感觉到，小灰的进阶不仅是自身的成长，也与烧火棍、镇魂玉的力量息息相关。三者之间的共鸣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宿命的联系。

碧瑶看着小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灰越来越厉害了，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后背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与兵刃碰撞的声响。情儿的身影从远处奔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小凡公子，碧瑶姑娘，不好了！厉千魂跑了，而且苍松道人派了大量玄真堂弟子追杀我们，已经快到这里了！”

众人脸色一变，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什么？厉千魂跑了？”毒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管他吗？怎么会让他跑了？”

情儿喘着粗气，解释道：“是我大意了。厉千魂假装顺从，趁我不注意，用藏在牙齿中的毒针偷袭了我，然后趁机逃跑了。我醒来后立刻追赶，却发现他已经与玄真堂的弟子汇合，而且苍松道人亲自带队，人数至少有上百人！”

“苍松道人亲自来了？”小凡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苍松道人的实力极强，远超赵烈与厉千魂，加上上百名玄真堂弟子，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碧瑶扶着岩石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立刻赶往鬼王宗分坛，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力量抵御苍松道人的追杀。”

毒蜥也站起身，扛起玄铁锁链：“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众人不再犹豫，立刻收拾东西，朝着鬼王宗分坛的方向赶去。小灰蹲在小凡的肩头，警惕地扫视着身后的方向，眼中时不时闪过红光，感知着追兵的动静。

夜色渐浓，沼泽中的瘴气愈发浓郁，能见度不足三尺。众人借着烧火棍与金铃散发的微光前行，脚下的淤泥更加湿滑，稍不留神便会深陷其中。玄真堂弟子的脚步声与马蹄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让众人不敢有丝毫停留。

“凡哥，我有点撑不住了。”碧瑶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苍白如纸，随时都可能倒下。

小凡心中一痛，立刻停下脚步，将碧瑶背在背上：“坚持住，碧瑶，我们马上就到分坛了，到了那里就安全了。”他背起碧瑶，加快脚步，烧火棍在前方开路，将挡路的灌木与毒蛇一一清除。

碧瑶靠在小凡的背上，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与温热的体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抱住小凡的脖子，轻声道：“凡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与你并肩作战。”

“我也是。”小凡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保护你，直到查清真相，为草庙村的乡亲们、为你母亲报仇雪恨。”

烧火棍的红光映照在两人身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抵御着瘴气与黑暗。小灰在肩头发出轻微的嘶鸣，仿佛在为两人加油鼓劲。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玄真堂弟子的喊杀声清晰可闻。苍松道人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传来：“张小凡，碧瑶，你们跑不掉的！速速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小凡没有理会，只是加快脚步，背着碧瑶，在沼泽中艰难地前行。他能感觉到，鬼王宗分坛的气息越来越近，前方不远处的山谷中，隐隐传来微弱的灯光与灵力波动。

“快到了，碧瑶，再坚持一下！”小凡心中一喜，对着背上的碧瑶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山谷中突然冲出一队玄真堂弟子，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为首的是一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眼中闪烁着凶光，正是苍松道人的亲信，玄真堂的执法长老——莫苍然。

“张小凡，碧瑶，你们的路到头了！”莫苍然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指向众人，“奉苍松首座之命，特来取你们的狗命！”

身后的追兵也纷纷赶到，将众人团团包围。上百名玄真堂弟子手持长剑，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眼中闪烁着凶光，一步步朝着众人逼近。

众人陷入了绝境，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周围是危机四伏的沼泽，根本没有退路。

毒蝎、媚儿、毒蜥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眼神警惕地盯着周围的玄真堂弟子。毒蝎手中的毒针蓄势待发，毒蜥挥舞着玄铁锁链，媚儿则握紧了丝线与匕首，随时准备迎战。

小凡将碧瑶放下，让她靠在岩石上，自己则手持烧火棍，挡在她身前。烧火棍的红光暴涨，与镇魂玉产生强烈共鸣，周身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他看着包围过来的玄真堂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想要伤害碧瑶，先过我这一关！”

碧瑶手中的金铃也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她与小凡，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灰蹲在小凡的肩头，眼中红光暴涨，毛发倒竖，对着周围的玄真堂弟子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充满了挑衅与敌意。

莫苍然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挥，下令道：“杀！一个不留！”

玄真堂弟子们立刻挥舞着长剑，朝着众人冲来。剑气凌厉，带着浓郁的杀意，朝着众人笼罩而去。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小凡深吸一口气，灵力灌注烧火棍，红光如火龙般咆哮而出。他没有丝毫畏惧，带着小灰，与毒蝎、媚儿、毒蜥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直面蜂拥而来的玄真堂弟子。

“杀！”莫苍然长剑一指，玄真堂弟子如同饿狼扑食，剑光闪烁着凛冽的寒意，朝着众人周身要害刺来。这些弟子皆是苍松道人精挑细选的精锐，修为远超此前遭遇的追兵，剑法狠辣，配合默契，转眼便将包围圈压缩到数丈之内。

小凡挥舞烧火棍，红光横扫而出，形成一道炽热的屏障。“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密集响起，冲在最前的几名弟子被棍身蕴含的巨力震得虎口开裂，长剑脱手飞出，踉跄后退。小灰趁机从他肩头跃下，身形在人群中灵活穿梭，小爪子带着凌厉的灵力，专挑弟子们的手腕、脚踝等薄弱处攻击，惨叫声此起彼伏——进阶后的小灰不仅力量大增，速度更是快如闪电，玄真堂弟子根本无从捕捉它的身影，反而频频被其偷袭得手。

“孽畜找死！”一名玄真堂弟子被小灰抓伤小腿，怒火中烧，挥剑朝着小灰劈去。小灰身形一晃，灵活地避开剑锋，同时张口喷出一道细小的红光，正是吸收了烧火棍的灵力所化，正中那弟子的面门。弟子惨叫一声，脸上瞬间被灼伤，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碧瑶靠在岩石上，强撑着伤势握紧金铃。她知道自己无法正面参战，便将灵力尽数注入铃中，金铃发出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声响，声波如同无形的利刃，朝着玄真堂弟子扩散开来。靠近的几名弟子听到铃声，顿时头晕目眩，动作变得迟缓，被毒蝎抓住机会，毒针如电射出，精准命中穴位，弟子们瞬间瘫软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妖女休得放肆！”莫苍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抽身脱离战团，长剑直指碧瑶。他看出碧瑶是众人的软肋，只要拿下碧瑶，小凡等人便会不战自溃。

“休想伤害碧瑶！”小凡心中一急，顾不得身前的弟子，烧火棍猛地一挥，一道粗壮的红光朝着莫苍然射去。红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得莫苍然不得不侧身躲避。趁着这片刻间隙，小凡纵身一跃，挡在碧瑶身前，烧火棍横握胸前，警惕地盯着莫苍然。

“张小凡，你自身难保，还想护着这魔教妖女？”莫苍然冷笑一声，长剑一抖，剑花绽放，朝着小凡攻来。他的剑法阴柔刁钻，与赵烈的刚猛截然不同，每一招都直指小凡的破绽，显然是玄真堂的独门绝技。

小凡不敢大意，烧火棍舞动得愈发迅猛，红光如罩，将自己与碧瑶护得严严实实。莫苍然的长剑如同毒蛇般不断试探，却始终无法突破烧火棍的防御。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剑气与棍气交织碰撞，周围的岩石被震得粉碎，瘴气也被搅得四散开来。

“铛！”一声巨响，长剑与烧火棍再次碰撞，莫苍然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长剑传来，手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小凡的修为不过是青云门三代弟子的水平，为何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他自然不知道，小凡体内不仅有青云心法与天音寺功法融合的灵力，更有镇魂玉与烧火棍的加持，实力早已远超同阶弟子。

“看来你身上的邪物果然不简单！”莫苍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只要杀了你，夺取你身上的邪物，我便能功力大增，甚至超越苍松首座！”他话音一落，长剑突然泛起一层黑色的雾气，显然是动用了某种邪功。

碧瑶脸色一变，急忙提醒道：“凡哥，小心！他的剑上有毒，而且蕴含着血影门的邪力！”

小凡心中一凛，果然察觉到莫苍然的剑法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与血影门主的功法如出一辙。他不敢硬接，烧火棍猛地旋转，红光形成一道漩涡，将莫苍然的剑气尽数化解。同时，他运转体内灵力，通过镇魂玉净化周身，防止邪力入侵。

另一边，毒蝎、媚儿、毒蜥也陷入了苦战。玄真堂弟子数量众多，且配合默契，三人虽各有绝技，却也渐渐感到吃力。毒蜥的玄铁锁链虽威力无穷，但消耗灵力巨大，此刻已经气喘吁吁，身上被划开了数道伤口；媚儿的丝线被多名弟子联手斩断，只能依靠匕首勉强自保；毒蝎的毒针虽能伤人，但面对密集的攻势，也难以发挥全部威力，后背不慎被一剑划伤，鲜血直流。

“蝎哥！”媚儿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支援，却被两名弟子缠住，分身乏术。

毒蝎咬牙忍痛，手中的毒针再次射出，将偷袭他的弟子击退，怒声道：“不用管我，守住阵地！”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狂暴的灵力瞬间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毒蝎的眼睛变得通红，气息也变得愈发狂暴。

“是万毒门的‘爆力丹’！”碧瑶认出了这种药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种药丸能暂时提升功力，但副作用极大，事后会修为倒退！”

毒蝎没有理会，身形如同鬼魅般冲入玄真堂弟子群中，手中的毒针疯狂射出，每一根毒针都蕴含着狂暴的灵力，弟子们纷纷惨叫倒地。但他的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定，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是药效开始反噬。

小凡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众人迟早会被耗尽体力，沦为玄真堂弟子的刀下亡魂。必须尽快突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形再次暴涨，眼中红光璀璨夺目。它猛地冲向莫苍然，小爪子挥舞，带着与烧火棍同源的红光，朝着莫苍然的面门抓去。同时，烧火棍也仿佛感受到了小灰的召唤，棍身红光暴涨到极致，自动飞向莫苍然，发起了攻击。

“这孽畜！”莫苍然又惊又怒，不得不分神应对小灰与烧火棍的夹击。他一剑逼退小灰，又侧身避开烧火棍的攻击，却没注意到小凡已经悄悄凝聚了全身灵力。

“就是现在！”小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纵身一跃，体内灵力尽数灌注到烧火棍中。烧火棍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咆哮着朝着莫苍然撞去。同时，他心口的镇魂玉也发出强烈的光芒，与烧火棍的红光相互呼应，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莫苍然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却被小灰死死缠住。火龙狠狠撞在他的身上，“砰”的一声巨响，莫苍然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奄奄。他的长剑被火龙烧毁，身上的衣物也化为灰烬，露出了焦黑的皮肤。

“长老！”玄真堂弟子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攻势也慢了下来。

小凡抓住这个机会，高声喊道：“大家跟我冲出去！”他挥舞着烧火棍，带着火龙般的红光，朝着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去。小灰紧随其后，在人群中大开杀戒，为众人开辟通道。

毒蝎、媚儿、毒蜥也立刻跟上，借着玄真堂弟子慌乱之际，奋力厮杀。毒蝎的爆力丹药效虽未消退，但他已经支撑不住，脚步踉跄，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战斗；媚儿重新祭出丝线，缠住几名弟子的兵器，为毒蜥创造攻击机会；毒蜥挥舞着玄铁锁链，将挡路的弟子一一砸飞，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碧瑶靠在小凡的背上，手中的金铃不断晃动，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牵制着后方的弟子。她看着小凡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众人沿着缺口一路冲杀，玄真堂弟子虽仍在顽抗，但失去了莫苍然的指挥，加上小凡等人的拼死突围，包围圈渐渐被撕开。就在众人即将冲出重围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呼喊：“凡哥，碧瑶姑娘，我们来救你们了！”

众人心中一喜，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道上，一队鬼王宗弟子骑着骏马赶来，为首的正是鬼王宗的护法青龙。青龙手持长枪，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弟子，气势如虹，朝着玄真堂弟子冲杀过来。

“是鬼王宗的人！”玄真堂弟子们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们本就被小凡等人打得溃不成军，如今又遭遇鬼王宗的援军，哪里还有战意，纷纷转身想要逃跑。

“一个都别想跑！”青龙长枪一挥，带领鬼王宗弟子冲入玄真堂弟子群中。长枪舞动，如同蛟龙出海，每一招都能斩杀数名弟子。鬼王宗弟子们也个个悍勇，与小凡等人联手，很快便将剩余的玄真堂弟子斩杀殆尽。

莫苍然见大势已去，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小灰追上。小灰纵身一跃，小爪子狠狠抓在他的头顶，灵力爆发，莫苍然惨叫一声，当场气绝身亡。

战斗终于结束，山坳中血流成河，玄真堂弟子的尸体遍地都是。众人纷纷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疲惫与伤痕。

青龙快步走到小凡身边，关切地问道：“凡哥，碧瑶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凡摇了摇头，扶着碧瑶站起身，感激地说道：“青龙护法，多谢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凡哥客气了。”青龙笑了笑，“宗主得知你们在沼泽中遭遇玄真堂追杀，立刻派我带领弟子赶来支援。还好赶上了，没有误了大事。”他看向碧瑶，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碧瑶姑娘，你的伤势怎么样？”

碧瑶勉强笑了笑：“多谢青龙护法关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青龙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弟子：“快，将受伤的几位朋友抬上马车，我们立刻返回分坛，请医师诊治。”

几名鬼王宗弟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毒蝎、媚儿、毒蜥抬上马车。毒蝎的药效已经完全消退，脸色苍白如纸，陷入了昏迷；媚儿与毒蜥也伤势不轻，需要尽快医治。

小凡扶着碧瑶上了另一辆马车，小灰乖巧地蹲在他的身边，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手臂，眼中满是疲惫。经过刚才的激战，小灰也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此刻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大小，不再是进阶后的模样。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鬼王宗分坛的方向驶去。车厢内，碧瑶靠在小凡的肩头，渐渐陷入了沉睡。小凡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怜惜，轻轻为她盖上毯子，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沼泽上，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次突围虽然成功，但危机并未解除。苍松道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玄真堂与血影门的勾结也只是冰山一角，草庙村惨案的真相、碧瑶母亲的死因、镇魂玉的秘密……还有太多的谜团等待着他去解开。

而小灰的进阶，也让他心中多了一丝疑惑。这只灵猴的身世似乎并不简单，它与烧火棍、镇魂玉之间的共鸣，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小灰也与“玄真”谜团有着某种联系？

小凡轻轻抚摸着小灰的脑袋，小灰抬起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灵动。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小灰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他怀中的镇魂玉，又指了指窗外的黑暗，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

小凡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小灰的存在，不仅仅是他的伙伴，更是解开“玄真”谜团的关键之一。

马车在沼泽中行驶了一夜，次日清晨终于抵达了鬼王宗分坛。分坛建在一座隐蔽的山谷中，四周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山谷内建筑林立，弟子们往来穿梭，秩序井然，与小凡印象中“魔教”的混乱形象截然不同。

众人下车后，立刻被弟子们迎进了分坛大殿。鬼王早已等候在大殿中，见小凡与碧瑶平安归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凡，碧瑶，你们回来了就好。”

“父亲。”碧瑶轻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鬼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快，让医师来为你诊治。”他立刻吩咐弟子去请医师，同时看向小凡，“这次多亏了你，否则碧瑶恐怕会遭遇不测。”

“宗主客气了，保护碧瑶是我应该做的。”小凡说道。

医师很快便赶来，为碧瑶、毒蝎、媚儿、毒蜥诊治伤口。医师检查后，对着鬼王说道：“宗主，碧瑶姑娘只是外伤，虽然失血较多，但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几日便能恢复。毒蝎先生服用了爆力丹，伤及内腑，需要长期调理，否则会影响日后的修为。媚儿姑娘与毒蜥先生只是皮外伤，敷上药膏即可痊愈。”

鬼王点了点头，吩咐道：“好好照料他们，所需药材一律优先供应。”

“是。”医师应了一声，开始为众人处理伤口。

小凡看着碧瑶被弟子扶进内堂休养，心中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鬼王，说道：“宗主，此次我们在沼泽中擒获了一名血影门弟子，还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另外，厉千魂背叛了我们，投靠了苍松道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鬼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千魂这个叛徒，我早该料到他不可靠！血影门的弟子在哪里？他说了什么？”

“血影门的弟子被我们捆在外面，我已经让弟子看守起来了。”青龙上前说道，“据那弟子招供，玄真堂与血影门不仅私下交易丹药，还在暗中培植势力，意图掌控青云门，甚至与其他魔教小派勾结，想要颠覆正道。”

“果然如此。”鬼王冷笑一声，“苍松道人与赵无声的野心不小，可惜他们机关算尽，最终还是会自食恶果。”他看向小凡，“小凡，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小凡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先审讯血影门的弟子，获取更多关于玄真堂的信息。另外，厉千魂知道我们的计划，他一定会告知苍松道人，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苍松道人会抢先一步。”

“你说得有道理。”鬼王点了点头，“审讯血影门弟子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让他吐露所有真相。至于苍松道人，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已经传令下去，集结鬼王宗的兵力，随时准备支援你们。”

小凡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多谢宗主。”

“不必客气。”鬼王笑了笑，“你与碧瑶是同盟，帮助你就是帮助我们自己。而且，我也很想看看，苍松道人与赵无声的阴谋，最终会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走进大殿，对着鬼王行了一礼：“宗主，外面有一位自称林惊羽的青云门弟子求见，说有要事找张小凡公子。”

“林惊羽？”小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会来这里？”

鬼王也有些意外，沉吟道：“林惊羽是苍松道人的弟子，也是青云门的核心弟子之一，他此刻来找你，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看向小凡，“你想不想见他？”

小凡心中犹豫了一下。林惊羽一直视他为“通魔”的叛徒，对他穷追不舍，此刻突然找上门来，不知是敌是友。但他心中也有一丝好奇，林惊羽为何会找到这里，又有什么要事找他？

“见。”小凡最终还是决定见面，“我倒要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

鬼王点了点头，吩咐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青云门服饰的年轻弟子走进大殿。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正是林惊羽。林惊羽的身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他走进大殿，目光直接落在小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张小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投靠了魔教。”林惊羽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失望。

“我没有投靠魔教，只是与鬼王宗结盟，共同追查玄真堂的阴谋。”小凡平静地说道，“倒是你，林惊羽，你身为青云门弟子，为何会来到鬼王宗的分坛？难道不怕被人指责‘通魔’吗？”

林惊羽脸色一变，显然被小凡说中了心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与你争辩这些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玄真堂，关于草庙村惨案的真相。”

小凡心中一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查到了什么？”

林惊羽看了一眼鬼王与青龙，犹豫了一下。鬼王看出了他的顾虑，笑了笑说道：“林公子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惊羽点了点头，走到小凡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追查你途中，撞见了玄真堂弟子与血影门的人交易，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说，草庙村惨案根本不是普智大师所为，而是赵无声设计的阴谋，目的是为了灭口，因为村民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