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武神：都市传说 第20章 武者之阶

“有何不敢？”

李浩平静的声音在喧嚣的演武场上清晰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他排开人群，步履沉稳，一步步走向那尊矗立在场地中央、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玄铁卫。

全场目光聚焦，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和心跳。高台上，二长老李震海嘴角那抹微不可查的冷笑凝固着，眼神锐利如钩，死死锁定在李浩身上，尤其是他腰间那柄灰扑扑的长刀。家主李震岳和三长老李震山则面色沉凝，带着审视与期待。林瑶紧握着手，指节发白，美眸中盈满了担忧与坚定。

李浩在玄铁卫前站定。这尊半人高的金属人偶通体黝黑，不知由何种沉重合金铸造，关节处流转着晦涩的符文，散发着坚不可摧的质感，仅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厚重。武师初入者，三寸深痕？这标准，近乎苛刻。

李宏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好戏的神情。李权更是嗤笑出声：“李浩堂弟，可别勉强啊，不行就退下，不丢人！”

李浩充耳不闻。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张，悬停在玄铁卫坚硬冰冷的胸膛前方寸许。他并未立刻拔刀，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丹田之内，混沌武魂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一股精纯而磅礴的混沌内力被调动起来，沿着手臂经脉奔涌。与此同时，这几日苦修无名刀谱所领悟的那一丝“锋锐之意”，被他全力凝聚，如同无形的刻刀，在心念中反复淬炼、打磨。

嗡…

膝上破风刀鞘，传来极其轻微却清晰的共鸣！仿佛感受到主人心念中那股不断凝聚、压缩的“意”，鞘中沉寂的凶兽被唤醒了渴求！

李浩的呼吸变得悠长而细微，外界所有的喧嚣、目光、嘲讽，仿佛都离他远去。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意念、内力、与刀鞘中传来的那股内敛到极致的锋锐感，三者在这一刻，以一种玄奥的方式，尝试着交融、共振！

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意念中那凝练如丝的灰芒，看到了内力奔涌的轨迹，更“触摸”到了破风刀身深处那蛰伏的、渴望撕裂一切的原始锋芒！

“装神弄鬼！”李宏不屑地冷哼。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李浩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眼中精光爆射，如同沉寂的火山瞬间喷发！

铮——！

一声清越到刺破耳膜的刀鸣毫无征兆地炸响！这刀鸣并非来自刀身，更像是源自虚空，带着一种斩断束缚、破开桎梏的决绝！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刀的！只觉眼前一道极淡、几乎难以捕捉的灰色轨迹一闪而逝！那道轨迹是如此凝练，如此迅疾，仿佛不是刀光划过空气，而是空气本身被那无形的锋锐强行排开、撕裂！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光芒万丈的华丽。只有一道快到超越思维极限的灰线！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闷响。

刀光已敛！

李浩保持着出刀的姿势，手臂平伸，破风刀那灰暗的刀身稳稳地停在玄铁卫胸膛前方，刀尖距离黝黑的金属表面不足一寸。刀身依旧灰扑扑，毫不起眼，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刀只是幻觉。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钉在玄铁卫的胸膛上。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哈！我就说…”李权第一个忍不住，刚要发出嘲讽。

“咔嚓嚓…”

一阵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突兀地从玄铁卫内部响起！

紧接着，在玄铁卫那坚硬无比的胸膛正中央，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线悄然浮现！

那道灰线迅速蔓延、变宽！如同被无形之力强行撑开的裂缝！裂缝边缘，黝黑的金属呈现出一种被极致高温瞬间熔融、又被极寒瞬间冻结的怪异扭曲状态！

嗤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那道裂缝猛地向下延伸、扩张！一道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的刀痕，赫然出现在玄铁卫的胸膛之上！刀痕自上而下，贯穿了整个前胸，深度远超三寸，几乎要将这沉重的金属造物一分为二！

阳光斜斜照射在那光滑如镜的切面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寒光！

嘶——！

短暂的死寂后，是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汇成的巨大声浪！所有人，包括高台上的长老们，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狰狞的刀痕！

“五…五寸不止！”

“我的天！一刀…差点劈开了玄铁卫？！”

“这…这是什么刀法？！”

“那柄灰刀…到底是什么来头？！”

惊呼声、骇然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李宏脸上的轻蔑和看好戏的神情彻底僵住，随即化为极致的惊骇与扭曲的嫉妒！他死死盯着那道刀痕，又猛地看向李浩手中那柄灰暗的长刀，眼神深处第一次涌上了名为恐惧的情绪。他自问，就算是他全力出手，也绝不可能在玄铁卫上留下如此深、如此光滑的切痕！

二长老李震海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铁青和无法掩饰的震惊！他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那道刀痕，不仅劈在玄铁卫上，更如同劈在他精心布置的局面上！他看向李浩的眼神，忌惮与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林瑶捂着嘴，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惊喜的泪水，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只剩下无比的骄傲和震撼。

三长老李震山猛地站起身，激动得胡须微颤，连声道：“好！好一个破风！好一个凝意于锋！”

家主李震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霍然起身，朗声大笑，声音洪亮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哈哈哈！好！李浩，当为我李家麒麟儿！此等实力，何须试炼？！丙字擂台，武师组比试，即刻开始！李浩，登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二长老李震海和李宏身上停顿了一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浩手腕轻翻。

锵！

破风刀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精准归入腰间的简陋刀鞘。那股惊鸿一瞥、却又足以撕裂人心的恐怖锋芒瞬间消失无踪，仿佛又变回了那柄不起眼的“废铁”。

他看也没看那尊几乎被劈开的玄铁卫，更无视了李宏那怨毒嫉恨的目光和周围无数敬畏、惊骇的眼神。他转身，目光平静地望向丙字擂台，一步步走了过去。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自动分开一条宽阔的通道，敬畏的目光如影随形。

破风刀，玄铁试锋，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