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林晚被刀疤脸拽着在摇晃的甲板上狂奔,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储藏室,火焰像贪婪的舌头,舔舐着腐朽的木质结构,发出噼啪的脆响。船体在爆炸的冲击下剧烈震颤,脚下的钢板烫得惊人,仿佛随时会断裂塌陷。
“快!前面就是货舱门!”刀疤脸嘶吼着,声音被火焰的咆哮和金属的扭曲声淹没。他的后背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血混着汗水往下淌,却丝毫没放慢脚步。
林晚紧紧攥着怀里的黑色金属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爆炸的余波让她头晕目眩,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刀片,喉咙火辣辣地疼。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储藏室的方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猎隼……他肯定没能出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不管他过去是怎样的人,刚才那一瞬间的掩护,是真的。
“别看了!想死在这里?”刀疤脸拽了她一把,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两人冲到货舱门口,厚重的铁门已经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变形,刀疤脸用肩膀狠狠撞了几下,门才勉强露出一道缝隙。
“钻进去!”他低吼道。
林晚立刻矮身钻过缝隙,里面是阴暗潮湿的货舱,弥漫着浓烈的霉味。几只受惊的老鼠从脚边窜过,消失在黑暗里。刀疤脸紧随其后挤进来,反手用铁管卡住变形的门缝。
“暂时安全了。”他靠在门上喘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刀疤滑落。
货舱深处传来海水涌入的声音,“北风号”正在下沉。
林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怀里的金属盒,突然想起猎隼最后说的话:“名单在‘北风号’的航海日志里,藏在船长室的罗盘下面。”
“船长室在哪?”她猛地抬头问刀疤脸。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疯了?这船快沉了,去找什么航海日志?”
“猎隼说名单在那!”林晚的声音带着急切,“他不会骗我们的!”
“他的话你也信?”刀疤脸冷笑,“等拿到名单,你说不定死得更快!”
“可我们总得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林晚站起身,目光在黑暗中逡巡,“‘仲裁庭’、密钥、名单……这一切肯定有关联,找到名单,我们才能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刀疤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咬了咬牙:“船长室在三层甲板,从这边的楼梯上去,但现在肯定被火堵死了。”他指了指货舱角落里一道通往上层的铁梯,“只能走备用通道,穿过船员休息室后面的通风井。”
他刚说完,货舱的铁皮突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头顶的横梁带着火星砸落下来,险些砸中两人!海水已经漫过脚踝,冰冷刺骨。
“没时间了!”刀疤脸拽起林晚,“跟紧我,一步都不能错!”
他们冲进黑暗的通道,脚下是摇晃的铁梯,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火焰的光透过墙壁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舞动的鬼爪。
穿过浓烟弥漫的船员休息室时,林晚看到几具被烧焦的尸体,姿势扭曲,显然是没能逃出来的灰烬手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这边!”刀疤脸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露出下面黑黝黝的通风井。
通风井狭窄陡峭,只能踩着生锈的铁梯往下爬。林晚跟着刀疤脸往下爬,冰冷的海风从井底灌上来,带着咸腥的气息。爬了大约十几米,刀疤脸突然停住。
“听。”他低声说。
林晚屏住呼吸,听到井底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像是两个人在争执。
“……必须找到密钥,否则回去没法交差!”是灰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船快沉了,先撤!”另一个声音陌生,应该是他的手下。
“撤?你让我怎么跟‘法官’交代?!”灰烬怒吼,“猎隼那个叛徒肯定把密钥给了孤狼和那个女人,他们一定还在船上!给我搜!就算把船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
脚步声朝着通风井的方向靠近!
刀疤脸眼神一凛,拽着林晚往旁边的一个岔口钻——那是一个更窄的横向管道。两人挤在里面,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手电筒的光柱从通风井底部扫过,越来越近。
“头儿,这边有脚印!”那个手下喊道。
“追!他们跑不远!”
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头顶的管道口!林晚紧紧攥着金属盒,指节都在发抖。刀疤脸握紧了手里的铁管,眼神凶狠如狼,随时准备搏命。
就在这时,“北风号”突然发生剧烈的倾斜!伴随着一声巨响,船体似乎撞上了什么,整个通风管道都在疯狂晃动!
“船要沉了!头儿,快走啊!”手下的声音带着惊恐。
灰烬的咒骂声隐约传来,随后是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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