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沈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刀疤脸,那双酷似沈月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她的声音尖锐变形,失去了所有的从容。
刀疤脸——“孤狼”——没有理会她,他的目光越过沈星,落在林晚身上。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关切,有愧疚,有历经生死后的沧桑,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没事吧?”他问林晚,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林晚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无法言语。刀疤脸真的还活着!而且在这个最危急的关头出现,救了她!
“你……你没死……”她喃喃道,声音干涩。
“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刀疤脸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在他疤痕累累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却又让林晚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他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沈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很意外吗,沈小姐?”他缓缓走上前,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沈星,“你以为利用猎隼那个蠢货传递假消息,把我引到湄公河上游那个陷阱,就能除掉我?”
沈星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别忘了,我知道你们很多事!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刀疤脸打断她,语气充满了嘲讽,“可以向‘信天翁’的残余势力告密?还是向组织内部那些还没被挖出来的蛆虫求援?省省吧,沈星。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到头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打手的尸体和另一个捂着手腕哀嚎的家伙,对林晚示意了一下:“搜她的身,还有那个柜子。”他指了指储藏室角落一个上了锁的铁皮柜。
林晚立刻会意,她压下心中的波澜,快步上前。沈星还想挣扎,被刀疤脸用枪口狠狠顶住了额头,立刻僵住不动。
林晚从沈星身上搜出了一部加密手机、一把小巧的手枪和一些现金。然后她用匕首撬开那个铁皮柜,里面赫然是几本不同国籍的护照、大量现金、一些金条,以及——几份写着“猎隼”代号和照片的文件,上面记录着猎隼向“夜莺”(沈星)传递的关于林晚行踪和证据的加密通讯记录!
果然!猎隼一直都被沈星蒙在鼓里,以为是在向组织信任的接应者传递信息,实际上却把林晚这头“羔羊”亲手送进了真正的“狼”口中!
林晚看着那些文件,心中对猎隼的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同情和悲哀。那个骄傲而强大的男人,恐怕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来,猎隼到死都没看清你的真面目。”刀疤脸也看到了那些文件,语气带着一丝唏嘘和怒意。
“他活该!”沈星尖叫道,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变得歇斯底里,“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有你!你们都一样!凭什么你们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凭什么?!”
刀疤脸没有再跟她废话,他对林晚使了个眼色。林晚会意,将搜出来的所有东西,连同自己身上的证据和那个染血的信封,一起打包背在身上。
“走吧。”刀疤脸对林晚说道,枪口依旧指着沈星。
“你们不能走!”沈星绝望地喊道,“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走不掉的!”
刀疤脸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那几个守在巷口的废物,现在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
沈星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刀疤脸示意林晚先出去。林晚深吸一口气,握紧背包,快步走出储藏室。外面的酒吧依旧昏暗,但之前那几个老水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光头酒保趴在吧台上,似乎醉得不省人事。
刀疤脸紧随其后出来,他反手关上了储藏室的门,并从外面用什么东西卡住了门把手,将沈星和那个受伤的打手锁在了里面。
“他们……”
“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刀疤脸打断林晚的疑问,拉低帽檐,“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走出“夜莺”酒吧,融入阿尔托纳区傍晚昏暗而嘈杂的街道。寒冷的风吹来,林晚打了个寒颤,但内心却因为刀疤脸的出现而涌动着一股暖流和巨大的疑问。
“猎隼他……”她忍不住开口。
“他死了。”刀疤脸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在曼谷码头,为了制造混乱掩护你登船,他暴露了,被清理小队围剿……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证实,林晚的心还是狠狠一揪。那个亦正亦邪、沉默而强大的男人,最终还是为了掩护她,走向了结局。
“那你……你是怎么……”
“我命大。”刀疤脸言简意赅,似乎不愿多提自己的经历,“界河那次,我受了重伤,被河水冲走,侥幸被一个老渔民所救。养好伤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发现了沈星和猎隼之间的联系有问题。我追踪猎隼发出的加密信号,发现接收方竟然是这个‘夜莺’,顺藤摸瓜,才查清了沈星的底细和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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