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跟着他往电梯那边走:“这地儿是买的还是租的?”
“买的。”牧炎按了电梯。
“花了多少钱?”南宫泽问,市中心的地价可比紫檀路便宜不到哪里去。
“你猜一下?”牧炎进了电梯,等南宫泽进来才冲他神秘挑眉。
南宫泽双手揣兜站的笔直,想也没想道:“面积大概五百平,核心商圈,按照目前的商铺价格往前推算,如果是独立产权,大概四千左右。如果是转让经营权,费用大概三百左右,月租金大概五左右……”
(有钱人聊钱,一般会省去单位万,阅读记得加上单位。)
电梯往下去,牧炎没接话。
南宫泽看了牧炎一眼,笃定道:“按照你的性格拿的肯定是独立产权,黑吃黑的话,价格应该不到一千五吧。”
牧炎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电梯到了,他抬步出电梯。
南宫泽跟上去和他并排,扫了一眼他眼角眉梢的得意,讶异道:“不会不到一千吧?”
牧炎给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百?”南宫泽很是震惊,脚步都顿了一下,“那卖家是杀人被你看见了,还是你帮他埋尸了?核心商圈,八百就给你了?”
牧炎拉开了车门上车,等南宫泽也上车了才道:“万林比我更狠,他最开始只出价五百,没有我,前任老板能直接扑上去逮着万林撕下来两块肉。”
“你俩真畜牲啊!”南宫泽笑着骂,“不会是趁火打劫吧?”
牧炎扬眉,不然你以为的意思很明显,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人活着就有把柄,只要捏住他的七寸,要么认栽,要么自裁。”
“那你呢?”南宫泽看着他。
“我?”牧炎勾唇,“我会无所不用其极咬死对方,再吞掉对方的一切。”
南宫泽笑着打趣:“那我是不是又得感谢哥哥的口下留情啊?”
“感谢就免了,肉偿吧。”牧炎笑着看了他一眼,“饿了吗?想吃什么?”
“回学校食堂吃吧。”南宫泽掏出手机玩游戏,“吃完饭,晚上你跟我去上课吧。”
“上课?”牧炎讶异,他没上过大学,内心因为这两个字升起了隐隐的期待,“可以吗?你们老师不会把我赶出来吧?”
“不会,选修课,一百多号人坐大教室里,老师连人都认不全。”南宫泽不以为意。
“那行。”牧炎点头。
到了学校,牧炎停好车跟南宫泽去了食堂。
南宫泽自从任务结束以后基本也就恢复了正常生活,粉丝依旧多,但是学校里大部分都还是很有礼貌和理智。
认识他的就给他打个招呼,要签名南宫泽就说吃饭不方便,对方也不会坚持直说下次一定要给他签。
女生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偷瞄南宫泽,满脸心花怒放小声讨论,更多的注意力和讨论的中心还是围绕着牧炎。
牧炎还是不习惯太多人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推着餐盘亦步亦趋跟在南宫身后,别扭委屈地小声说:“阿泽,他们都在看我。”
“阿姨,香酥鸭、板栗鸡、水煮肉片,再来个炖牛腩。”南宫泽眉开眼笑点了菜,阿姨打菜的功夫,他笑着把牧炎往后偷瞄的脸扭回来看着菜:“先看你想吃什么。”
牧炎点了菜,端着餐盘跟着南宫泽走到一个空桌旁边,南宫泽坐下看见他要往对面去,一把拉住他不满拧眉:“又坐对面?坐我旁边!”
“哦。”牧炎乖乖绕到他另一边坐下,坐下后又四处看了看,那些人吃完了饭也不走,还在看他,如芒刺背的感觉难受至极。
“宝贝,吃饭。”南宫泽无奈抬手托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掰回来,“习惯就好了,任何人跟南大公认特别牛逼的风云人物在一起,都是这待遇。”
牧炎微叹了口气,乖乖坐着吃饭。
余光瞥见南宫泽居然是左手拿的筷子,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你居然……是左撇子?”
南宫泽刚咬住一块香酥鸭,听见这话顿了顿,震惊地扭头看着牧炎惊讶迷茫的脸。
牧炎仔细回想着。
南宫泽牙口一松,香酥鸭掉进了盘子里,他眯着眼睛审视质问:“一年半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惊叹我是左撇子?”
说实话,以前牧炎真的没注意,也不是没注意,可能吃饭的时候光顾着看南宫泽那张脸了。
此刻看着南宫泽兴师问罪的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埋头开始吃饭:“我就是……突然感叹一下。”
“你是突然吗?你是压根没注意吧?”南宫泽用手指极其艰难的揪着他一撮头发,“你连我是左撇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说爱我的,啊?”
虽然牧炎的头发很短,但是南宫泽揪住那撮头发也扯得他头皮发疼,他抬眼偷瞄南宫泽愠怒的脸,小声辩驳:“每次见到你,注意力都在你脸上了,很难注意到别的。”
南宫泽脸色乌云转晴,美滋滋的松了手,凑近他问:“你这意思,夸我帅呢?”
“特别帅!”牧炎点头,抬手搓了搓火辣辣的头皮,“帅的人神共愤,惊为天人,貌比潘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那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幸福?”南宫泽夹了块肉递到他嘴边。
牧炎吃了肉,含糊不清应:“你问的牧小炎还是我?”
南宫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牧炎话里的意思,低头往他那边瞄了一眼,满眼戏谑小声道:“大庭广众,你怎么好意思聊牧小炎的事的?”
“那不然跟你聊人生吗?”牧炎不动声色。
南宫泽闻言眉尾挑了一下,手突然伸过去飞快的摸了他一把。
牧炎差点被肉噎死,抬头眼睛都瞪圆了盯着南宫泽,顿了好几秒才低骂了一句:“怎么不骚死你呢?”
说完又扭头扫了一圈食堂,得亏没人注意到他们,不然真社死。
南宫泽一边吃饭,一边斜眸欣赏着牧炎窘迫的神情,嘴角比AK还难压,全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夜幕为南都大学披上了一层深蓝色的纱幔,路灯次第亮起,在柏油路上晕开一团团暖黄。
十月的晚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吹拂着道路两旁沙沙作响的梧桐,风中还有桂花的甜香。
牧炎跟在南宫泽身后半步,走向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他今天穿着南宫泽那件略显宽大的浅灰色连帽卫衣和深色牛仔裤,柔软的棉质面料包裹着他精悍的身躯,洗去了他过往身份带来的大部分棱角。
在夜晚朦胧的光线下,他挺拔的身形被柔和,脸上那丝因不适应而产生的紧绷,和校园里那些为课题烦恼的学生有了几分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