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手还停在半空,掌心残留着血迹。
那道门影没有消失,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块静止的光幕。
苏清月的罗盘仍在震动,表面金纹未散,中央凹槽中的阵法丹微微发亮。
十枚丹药已成,一枚认主,九枚待用。
他没再看炉火,也没去管识海中系统弹出的警告提示。
现在要做的不是炼丹,而是用丹。
“把主核给我。”林渊开口。
苏清月没问为什么,直接将那枚被剑灵点化的丹药从罗盘取出,递到他手中。
这枚丹与其余不同,表面阵纹会随呼吸明灭,像是有生命。
林渊握住它,灵力缓缓注入。
丹药立刻响应,内部结构开始微调,仿佛在适应他的频率。
他知道这是“活丹”的初步特征——能感知使用者意志,并自动优化输出模式。
这不是死物,是武器,是钥匙,也是阵法的核心动力源。
“开始布阵。”他说。
苏清月点头,后退三步,双手按上青铜罗盘。
她右眼金纹一闪,灵力顺着经脉涌入罗盘背面新刻的阵纹。
地面早已画好基础符线,此刻随着她的引导,一道道细密光痕从石板下浮现,组成内外双环结构。
内环九点分布,对应九枚普通阵法丹的位置;外环十二角延伸,连接主阵节点。
林渊走到中央,将手中的主核轻轻嵌入地面上预留的凹槽。
刚一接触——
嗡!!
整座密室猛地一震。
不是爆炸,也不是冲击,而是一种深沉的共鸣,从脚下直冲头顶。
九枚阵法丹同时亮起,灵力如河流般汇入主核。
主核吸收后并未直接释放,而是先压缩,再分层输出,形成两股独立能量流:一股注入内环,加速聚灵;另一股进入外环,强化防御结构。
速度比预想快了四成。
防御阈值翻倍不止,甚至出现了自动修复功能——某处因先前测试留下的细微裂痕,在能量流过时自行弥合。
“成了。”苏清月低声说。
林渊没说话。
他在等第一次完整循环结束。
三十息过去,系统界面在他识海中更新数据:
【阵法效能提升 587%】
【能量利用率突破 91%】
【具备持续作战能力(预计可支撑七日不休)】
远超任何已知阵型。
这才是真正的“丹阵共生”——丹药不只是增幅器,而是成了阵法的一部分,参与运算、调节、反馈全过程。
“第二次测试。”林渊下令。
苏清月立刻调整罗盘旋向,将输出功率提升至八成。
这一次,能量流动更快,内环几乎化作一道光圈,外环防御膜厚度增加近半。
但就在第二圈行至三分之二时,东北角一道边角阵纹突然扭曲。
灵力过载。
若不处理,连锁崩解将在七息内发生。
林渊瞬间出手。
他左手切断丹源供给,右手掌心涌出丹火,以极短脉冲加热那处阵纹。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下间隔精准,不多不少,正好抵消多余震荡。
这是前世实验室里的PID调节法,靠节奏控制能量输入,不让系统失控。
同时,苏清月逆转罗盘旋向,释放反相灵波。
两人没有交流,动作却完全同步。
五息后,扭曲平复,能量回归正轨。
第三次循环顺利完成。
“稳定了。”她说。
林渊收回手,盯着那处曾出问题的阵纹。
它现在不仅恢复正常,表面还多了一层细微光泽,像是被淬炼过。
“它变强了。”
“不是它。”苏清月摇头,“是整个体系在进化。”
林渊明白她的意思。
这不是静态阵法,而是一个可以成长的系统。每一次运行都会留下“记忆”,下次再启动时,效率更高,容错更强。
这才是“活丹”的真正价值。
他弯腰,将九枚阵法丹逐一收回玉匣,只留下主核仍在阵眼中。
然后打出一道封印符,将整座阵法转入休眠状态。
光痕渐隐,密室内重归平静。
但他知道,刚才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从此以后,丹师不再只能躲在后方熬药。
他们可以布阵,可以控场,可以在战场上构建临时堡垒,甚至能靠丹药驱动杀阵。
“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林渊说。
苏清月看着他。
“这东西一旦泄露,宗门不会允许我们继续掌控。”
“我明白。”她轻声回应,“也不会让任何人碰。”
林渊点头。
他将玉匣收入储物袋,又在识海深处设下三重封锁。
这套体系必须由他们亲手完善,直到强大到没人敢抢为止。
“这只是开始。”苏清月望着尚未完全开启的门户虚影。
林渊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那扇门上。
门缝深处还有锁芯未开,需要更多同源丹药同步注入才能破解。
但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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