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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婉起了个大早。
心情好，睡眠质量就好。
她哼着歌，从衣帽间里挑了一件鹅黄色的居家连衣裙。
裙摆轻盈，衬得她皮肤白皙，像一颗刚剥了壳的荔枝。
她心情很好，有两个原因。
第一，昨晚叶孤城落荒而逃，连“晚安”都没说。这意味着，今晚她又可以名正言顺地用“主动权”来索要晚安了，一来一回，等于白赚。
第二，五千万到账，她的个人小金库又充盈了不少。
有钱，有命，还能每天看霸总吃瘪。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苏婉蹦蹦跳跳地下了楼，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然而，她刚走到客厅，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叶孤城竟然在。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消失去公司，而是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但他并没有在看。
他的目光，似乎透过报纸，直勾勾地锁定着什么。
不，更准确地说，他在走神。
他周身的气场，也和往常不太一样。
平时是冷，是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今天，却多了一丝…紧绷。
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突然被输入了一段它无法理解的、混乱的代码，导致整个系统都处于一种随时可能卡顿或报错的僵硬状态。
“早啊，叶总。”苏婉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叶孤城像是被惊醒一样，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震。
他放下报纸，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黑眸，落在她身上时，情绪复杂得让苏婉都有些看不懂。
有审视，有评估，有迟疑，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然后，他站了起来。
苏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叶孤城，有点怪。
怪得让她心里发毛。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步伐沉稳，却带着一种同手同脚的机械感。
苏婉：“？”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越走越近。
难道是昨晚被她气傻了，今天准备直接动手了？
不至于吧？
就在她脑子里各种念头乱飞的时候，叶孤城已经在她面前站定。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苏婉咽了口唾沫，本能地想往旁边溜。
然而，她刚一动。
叶孤城就有了动作。
他抬起了手臂，快如闪电。
“啪”的一声。
他的手掌，撑在了她耳边的墙壁上。
苏婉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被他以一种极其标准的姿势，圈在了墙壁和他高大的身躯之间。
这是…
壁咚？
苏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脸。
他的眼神也还是那副深沉得看不见底的样子。
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表情太严肃了。
严肃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事关百亿合同的最终谈判。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下颌线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
他甚至没有呼吸。
好像在执行这个“壁咚”动作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忘了该怎么吐出来。
苏婉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如果此刻她伸出手指戳一下他的脸，他可能会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直接“噗”地一声泄气。
两人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姿势，对峙了足足有十秒钟。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苏婉的心跳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快要心肌梗塞。
而叶孤城的心跳…苏婉觉得，他可能已经停了。
“你…”
终于，叶孤城开口了。
他的声音是他刻意压低后的沙哑，但因为太过用力，反而显得有点像感冒了三天没喝水的公鸭嗓。
“女人…”
苏婉：“噗。”
对不起，她真的没忍住。
虽然只是一个极轻的音节，但在这死寂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叶孤城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真正的冰雕。
他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敢笑！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叶景然那个蠢货不是说，她应该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然后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崇拜地看着他吗？！
她这个“噗”是什么意思？！
是对他男性魅力的公然嘲讽吗？！
叶孤城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要坚持下去。
姿态大于道理。
行动大于语言。
他深呼吸…哦不，他还是没想起来怎么呼吸。
他只能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继续执行下一步程序。
他低下头，缓缓向苏婉靠近。
两人的距离，从三十厘米，到二十厘米，再到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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