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57章 荆襄北门

永安二年春，寒风料峭中，燕国南征大军兵分三路，如同三支利箭，直指荆襄大地。

东路，苟曦率两万步骑，大张旗鼓，出鲁阳，兵锋直指宛城。旌旗招展，鼓号震天，摆出一副主力决战的架势。驻守宛城的荆州大将周抚闻报，不敢怠慢，一面加固城防，一面向坐镇襄阳的统帅邓岳急报求援。

西路，猴子领一万精骑并跳荡营五千，偃旗息鼓，悄然西出武关，沿丹水河谷急速南下，兵锋隐然指向汉水上游重镇南乡，威胁荆州西部门户。这一路行动诡秘，意图牵制荆州西部兵力，并伺机切断襄阳与益州（蜀中）的可能联系。

而真正的杀招，则由陈烬亲自掌握。他与老灰头率领四万中军精锐，昼伏夜出，隐蔽集结于叶县以南的山区，如同一只潜伏的猛虎，锐利的目光穿透重重山峦，锁定了数百里外、汉水之畔的安昌城。此地乃汉水重要渡口，一旦突破，便可直插江夏腹地！

襄阳城，征南大将军行辕。

邓岳一身玄甲，面色凝重地站在巨大的荆州沙盘前。他年约四旬，面容冷峻，是王敦麾下最具帅才的将领。来自宛城周抚和西线探马的军报几乎同时送到。

“苟曦两万大军兵临宛城，声势浩大。西面发现敌军精锐骑兵活动，意图不明。”副将低声禀报。

邓岳手指在宛城和西面山区点了点，冷哼一声：“陈烬想玩声东击西？苟曦乃疲兵，意在牵制。西路偏师，孤军深入，不足为惧。其真正主力，必隐于暗处，欲图渡河奇袭。”

他目光扫过汉水沿线，最终停在安昌对岸的樊城。“传令周抚，宛城坚守不出，耗其锐气。命水师游弋汉水，加强巡防，尤其是安昌、宜城一带渡口，多设哨舰烽燧！再派快马，禀报丞相（王敦），请调江陵水师一部北上协防！”

邓岳的判断极为精准，他识破了陈烬的主攻方向就在汉水沿线。然而，他采取的是最为稳妥也最为被动的策略——凭借汉水天堑和水师优势，坚壁清野，以逸待劳。他将重兵囤于襄阳、樊城等坚城，控制所有渡口船只，将沿岸百姓、粮草悉数南迁，留给北军一片白地。他要将这场战争，拖入对他绝对有利的消耗战。

叶县，燕军帅帐。

陈烬接到了“鹰眼”急报，详细描述了邓岳的部署。

“好个邓岳！果然名不虚传。”陈烬看着地图上标明的敌军动向，不怒反笑，“坚壁清野，凭河固守，想逼我强攻，或等我粮尽自退。打得好算盘！”

老灰头眉头紧锁：“国公，邓岳将沿岸船只尽数收缴，民夫粮草南迁，我军缺乏舟船，如何渡河？即便侥幸渡过，面对以逸待劳的荆州军和强大的水师，胜算几何？”

“他没有犯错，但我们，可以逼他犯错。”陈烬眼中精光一闪，“他以为守住渡口就能高枕无忧？我便打他的七寸！”

他随即调整部署：

1. 明修栈道：大张旗鼓命令苟曦，加强对宛城的佯攻，做出不惜代价也要啃下这根硬骨头的姿态，进一步吸引邓岳注意力。

2. 暗度陈仓：密令猴子，放弃原定骚扰策略，率西路军精锐，携带十日干粮和简易皮筏，秘密东进，昼夜兼程，绕过敌军重点布防的安昌、宜城等大渡口，直扑汉水中游水势相对平缓、防守薄弱的 竟陵 地区！ 不惜一切代价，抢渡汉水，在南岸建立桥头堡！

3. 疑兵惑敌：中军主力在叶县一带大造声势，多设营寨，广布旌旗，做出即将大举进攻的假象，并派出多股斥候，沿河侦察，摆出寻找渡河点的架势，迷惑邓岳。

这是一步险棋！竟陵位于襄阳与江陵之间，距离两地都有相当距离，属于二线防区。但一旦渡河成功，就将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荆州防线的软肋，直接威胁襄阳的后路和江陵的北大门！

军令传出，猴子毫不犹豫，立即率领精心挑选的五千精锐（以跳荡营山地步兵为主，辅以最悍勇的骑兵），抛弃辎重，每人携带十日炒米、肉干，以及可充气渡河的皮囊，如同幽灵般钻入崇山峻岭，向着东南方向的竟陵急行军。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猴子身先士卒，士卒们更是咬紧牙关，默默前行。他们知道，此次奇袭，关乎整个南征大局的成败！

五日后，竟陵以北的汉水北岸。夜色深沉，江水滔滔。对岸只有零星灯火，防守果然松懈。猴子仔细观察对岸情况，选定一处水流较缓、且有树林遮蔽的河湾。

“吹皮囊，准备渡江！”猴子低声下令。

士兵们迅速给皮囊充气，绑扎成简易皮筏。第一批敢死队五百人，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江水中，向着对岸奋力划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岸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突然，对岸传来几声短促的犬吠和兵刃交击之声，随即响起一阵喧哗，火把亮起！

“被发现了！强攻！”猴子当机立断，“第二批，上！弓箭手，压制对岸！”

更多的皮筏冲入江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对岸亮起火把的地方。渡江的燕军士卒悍不畏死，冒着箭雨，拼命划向对岸。

战斗在竟陵渡口突然爆发！驻守此地的荆州军仅有一曲（约五百人），且多是二线部队，猝不及防之下，被如狼似虎的燕军精锐一举击溃！竟陵渡口易手！

“点火！发信号！”猴子浑身湿透，站在南岸，厉声喝道。

三堆巨大的篝火在竟陵渡口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数十里外，叶县帅帐。陈烬一夜未眠，紧紧盯着南方夜空。当看到那三堆烽火燃起时，他猛地一拍案几：“好！猴子得手了！”

“传令全军！即刻拔营，目标——竟陵渡口！老灰头，你率锐士营为前锋，不惜代价，抢占并巩固渡口，搭建浮桥！”

“诺！”

竟陵渡口的失守，如同在邓岳精心布置的汉水防线上，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消息传到襄阳，邓岳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陈烬竟敢如此用兵，派出偏师进行如此深远大胆的穿插奇袭！

“快！命水师速往竟陵，封锁江面！调樊城守军一万，火速南下，务必在敌军主力渡河前，夺回渡口！”邓岳又惊又怒，连下数道命令。

然而，为时已晚。老灰头亲率的锐士营前锋，已如旋风般冲至竟陵北岸，与猴子会师，并开始利用搜集到的船只和材料，紧急搭建浮桥。陈烬亲率的中军主力，也正全速向竟陵挺进！

汉水天堑，已被突破！荆襄的北大门，轰然洞开！一场决定荆州归属，乃至影响天下大势的襄阳会战，即将拉开惨烈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