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46章 坐断北疆

晋阳城头，“燕”字大旗猎猎作响。曾经属于胡氏的刺史府，如今已成为燕国公行辕。并州易主的速度超乎所有人想象，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吞下一块肥肉容易，要将其彻底消化，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则需要高超的手腕和铁血的意志。

陈烬深知，武力征服只是第一步。并州历经胡氏多年统治，又经兄弟阋墙之乱，官场**，民生凋敝，豪强林立，军心涣散。若不能迅速稳定局势，这新得之地非但不是助力，反而会成为流脓的疮口，拖垮整个势力。

入驻晋阳次日，陈烬便连下十道钧令，以雷霆手段整饬并州：

1. 肃清余孽，安定人心：发布《安民告示》，宣布只诛首恶（胡氏嫡系及负隅顽抗者），胁从不问。派精锐小队全城搜捕胡氏死党，公开处决，以儆效尤。同时，开仓放粮，赈济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迅速收拢民心。

2. 整编军队，汰弱留强：对投降的并州军进行严格甄别。老弱病残，发放路费遣散；品行不端、兵痞习气严重者，清除出队伍；精锐敢战之士，打散编入燕军各营，待遇与老卒等同，并由教导官宣讲燕军军规、军功授爵制度，快速重塑其归属感和战斗力。

3. 清查田亩，整顿吏治：由韩迁亲自带队，组织精干文吏，核查并州府库、户籍、田亩。严厉打击趁乱侵吞官产、欺压百姓的胥吏豪强，将无主之地和抄没的逆产收归公有，部分分给有功将士和无地流民，部分作为公田，租种收入充作军资。

4. 招抚流亡，劝课农桑：以燕国公名义，招揽流亡在外的并州百姓返乡，提供种子、农具，减免赋税，鼓励垦荒。同时，将黑云山成熟的屯田经验推广至并州，兴修水利，恢复生产。

这一系列组合拳打出，快、准、狠。不过月余，并州混乱的局势便初步稳定下来，社会秩序渐复，百姓惊魂稍定，开始对新主寄予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外部的压力接踵而至。

幽州刺史刘琨的贺信到了，措辞依旧客气，但信使却“顺便”提及，幽州西北边境柔然活动日益频繁，暗示陈烬既已平定并州，理应履行盟约，出兵协防。其催促之意，昭然若揭。

几乎同时，洛阳朝廷的使者亦至。此番带来的不是封赏，而是一封措辞严厉的诘问诏书！诏书中斥责陈烬“擅启兵端，私相攻伐，虽云平乱，实同割据”，责令其“速释兵权，赴京述职”，并派出宗室亲王、新任并州刺史元瑜，持节前来“安抚地方，接管防务”！

“来了！”陈烬将诏书掷于案上，冷笑连连。洛阳朝廷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要直接下场摘桃子了！这元瑜，分明是来夺权的！

厅内众将怒不可遏。老灰头须发戟张：“朝廷欺人太甚！我等拼死血战，平定并州，他们倒想来捡现成便宜！国公，万万不能交出兵权！”

“赴京述职？只怕是有去无回！”木根亦愤然。

韩迁相对冷静，分析道：“朝廷此诏，一为试探，二为离间。若国公遵旨，则自毁长城；若抗旨，则坐实‘叛逆’之名，朝廷便可名正言顺号召天下共讨之。此乃阳谋，歹毒至极！”

陈烬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部下，缓缓起身，声音沉稳而有力：“朝廷视我如草芥，可随意拿捏，却不知我辈刀山火海中闯出，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走到巨大的北疆地图前，手指重重划过并州、幽州，乃至更广阔的北方。

“刘琨欲驱使我为前驱，朝廷欲夺我基业。然，北疆格局已变，岂容他们再颐指气使？”

“并州，是我将士用鲜血换来的，谁也拿不走！这北疆的规矩，从今往后，由我陈烬来定！”

他随即下达命令：

1. 应对幽州：回复刘琨，言明并州新定，百废待兴，需时间整军经武，但为表盟约诚意，可先提供一批粮草军械助其防务，并允其“借道”并州，联络西面诸镇，共商抗柔大计。此举既暂缓出兵，又将幽州的注意力引向西方。

2. 应对朝廷：上表自辩，极言并州乱局始末，胡氏之罪，自身“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并大肆渲染柔然南下之危，强调“北疆安危，系于一线，臣不敢因私废公”，请求朝廷“暂缓交割，容臣戴罪立功，肃清边患”。同时，以最高规格“迎接”刺史元瑜，将其安置在晋阳驿馆，“保护”起来，切断其与地方的联系，让其“安抚”之命，不出馆驿半步！此为软禁！

3. 巩固根本：加快对并州的消化吸收，尤其加强对井陉关、雁门关等战略要地的控制，增派精兵，修缮关防，将其打造成进可攻、退可守的钢铁门户。

4. 西联陇右：派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西入关中，联络与朝廷若即若离的陇西军阀，示好结盟，营造东西呼应之势，分散朝廷压力。

“此外，”陈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令‘鹰眼’，加大对洛阳、幽州乃至柔然动向的探查。我要知道，朝廷下一步会派谁来找我麻烦，刘琨到底还能撑多久，柔然人……何时会给我们送来一个‘惊喜’！”

陈烬的态度强硬无比，几乎等同于公然抗命！但他巧妙地利用“北疆危局”作为挡箭牌，暂时避免了与朝廷的彻底撕破脸。一场围绕并州归属、北疆主导权的激烈博弈，就此展开。而陈烬，这个从乞丐一步步崛起的枭雄，已然坐断北疆，有了与天下英雄掰手腕的底气！

晋阳驿馆内，新任并州刺史元瑜，望着馆外森严的守卫和“燕”字旗，脸色铁青。他第一次感受到，这北地的风，竟如此寒冷刺骨。而远在洛阳的朝堂之上，关于如何处置“骄横跋扈”的燕国公陈烬的争论，也日趋白热化。

北疆的天，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