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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169章 荆州血

作者:成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9 08:18:45

永和十五年,十月初十,荆州城外。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将城外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官道,变成了一片浑浊的沼泽。但雨水并未阻挡那片自西而来的、缓缓蠕动的黑色潮水**。

蜀军前锋,两万步卒,三千铁骑,连同辎重、辅兵,总计近三万人,在雨幕中铺开,如同一头巨大的、浑身沾满泥浆的远古凶兽,沉默地向着荆州东门外十里处的预设营垒进逼。玄色的“蜀”字大旗在细密的雨丝中低垂,旗面上的蟠龙纹被水浸湿,显得愈发狰狞。更为显眼的,是那一杆杆高高竖起的、白布黑字的长幡,上面用狰狞的大字写着:“清君侧,诛国贼陈静之!”、“顺天应人,蜀王仁德!”,在风雨中猎猎作响,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

中军,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张定边一身玄甲,外罩猩红斗篷,按剑而立。雨水顺着他铁盔的边缘流下,在他布满风霜与刀疤的脸上纵横。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越过雨幕,死死盯着远方那座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的巍峨巨城——荆州**。

“都督,”一员副将上前,抱拳道,“前锋已至城下五里。荆州四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头旌旗不展,守军…似乎不多。”

“不多?”张定边冷笑一声,“陈静之那小儿,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周镇,带着五千人来守荆州…他是瞧不起本帅,还是…另有图谋?”

“末将以为,是前者。”副将不屑道,“湖广兵早就烂透了。那周镇,不过是个仗着父荫的纨绔,听闻其父周遇吉在鹦鹉洲被我军斩了,他此来,恐怕是为了报私仇,急于送死罢了。”**

“急于送死…”张定边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深知战场上,最危险的往往不是那些凶名在外的名将,而是这种怀揣着血海深仇、不顾一切的疯子。“传令,前锋就地扎营,伐木造寨,不得擅自攻城。多派斥候,给我把荆州城周围五十里,尤其是江面和南北两侧山地,摸个一清二楚!”

“都督?”副将不解,“城中兵少,正是一鼓作气…”**

“执行军令!”张定边冷声打断,“陈静之不是蠢货。他敢用五千人守荆州,必有后手。先探清楚虚实。另外…”他顿了顿,“派人去城下喊话,就说…本帅念在周遇吉是条汉子,只要周镇开城投降,本帅可保他性命,并以礼安葬其父。”**

“是!”副将领命而去**。

张定边继续望着雨幕中的荆州城。城墙上,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人影,但旗帜确实稀稀拉拉,也听不到什么鼓噪之声,静得有些诡异。“陈静之…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低声自语,“是想用这五千人拖住我,等俞大猷的水师,还是…另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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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荆州城头**。

周镇身披重甲,手扶垛口,同样在望着城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雨水打在他年轻却因悲愤而紧绷的脸上,顺着下颌滴落。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蜀军中那面最高的“张”字帅旗**。

“少将军,”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老校尉凑近,低声道,“蜀军停了,在五里外扎营。看架势,今天是不会攻城了。”

“张定边…老狐狸。”周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巴不得蜀军立刻攻城,他好率军冲杀出去,为父报仇。但理智告诉他,陈静之交给他的任务,是“拖”,是“守”,而不是“拼”。

“少将军,”老校尉迟疑道,“陈大人让咱们守五日…可蜀军势大,咱们只有五千人,这城…”

“守不住,也要守。”周镇的声音嘶哑,“我爹…和鹦鹉洲两千弟兄,不能白死。陈大人…信我,把荆州交给我。我…就是死,也要咬下他张定边一块肉来!”

“可是…”老校尉欲言又止。他是周遇吉的老部下,跟随周镇来此,既是忠义,也是为了报恩。但眼前这局面,实在是让人绝望**。

“没有可是。”周镇猛地转身,“传我将令!一,四门紧闭,所有吊桥拉起,用沙袋、石块堵死城门洞!”

“二,将城中所有火油、滚木、擂石,全部搬上城头!召集城中青壮,编入民壮队,协助守城!敢有不从、扰乱军心者,斩!”**

“三,所有箭矢、火器,集中调配,由我亲自掌管!没有我的命令,一支箭也不许放!”

“四,”周镇的目光扫过城头上一张张或惶恐、或坚毅的脸,“告诉弟兄们,我周镇,与他们同生共死!荆州在,我在!荆州亡,我亡!我父…在天上看着咱们!”**

“是!”老校尉浑身一震,嘶声应道,“末将…遵命!誓与荆州共存亡!”**

“誓与荆州共存亡!”周围听到的将士也纷纷低吼,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决绝的光芒取代**。

“还有,”周镇的声音压低,“派几个机灵的弟兄,从水门悄悄出去,沿江往下游走。若是遇到俞军门的水师…告诉他,荆州…能守。”

“是!”老校尉领命而去。

周镇重新转身,望向城外。雨,似乎更大了一些。蜀军的营寨,在雨幕中连绵成一片模糊的黑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扑上来,将这座孤城吞噬**。

“爹…”他低声喃喃,“您在天有灵,保佑孩儿…守住这五天。”**

他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刀鞘冰凉,但他的心,却如同燃烧着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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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如铅。

清晨,蜀军大营中,沉闷的鼓声响起。一队队蜀军步卒,推着简陋的盾车、云梯,缓缓出营,在荆州城外一里处列阵。阵前,数十架临时赶制的简易投石机(炮车)被推了出来,虽然粗糙,但那巨大的杠杆和兜篮,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都督,”副将禀报,“探清楚了。荆州四门确实被堵死,城头守军约在四五千人左右,旗帜杂乱,看衣甲,似乎不全是湖广本地兵,有不少是…南兵(江南兵)打扮。江面上,有俞大猷水师的游骑出没,但主力未见。”**

“南兵…俞大猷…”张定边眯起眼,“果然,陈静之把他的嫡系派来了。这是要死守啊。”他冷笑一声,“传令,炮车准备,先给城里的娃娃们,尝尝鲜!”**

“是!”

很快,蜀军阵中响起“吱呀呀”的绞盘声。炮车的巨大杠杆被拉下,士兵们将一块块数十斤重的石块装入兜篮。

“放!”一声令下**。

“嗡——!”令人牙酸的破空声响起,数十块巨石划出一道道抛物线,狠狠砸向荆州城头!

“举盾!躲避!”城头上,周镇的吼声响起。

“轰!轰!轰!”巨石砸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砖石飞溅!有的砸在女墙上,将垛口砸得粉碎!有的越过城墙,落入城内,激起一片惊呼和烟尘**!

一轮齐射,荆州城墙上已是一片狼藉,数处垛口坍塌,更有不幸被直接命中的士卒,瞬间化为肉泥!血腥气混合着尘土味,迅速弥漫开来。

“稳住!不许露头!”周镇抹了把脸上的灰土,嘶声喊道。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炮车掩护!步卒,进攻!”张定边冷漠地挥了挥手**。

“杀——!”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数千蜀军步卒,在盾车的掩护下,扛着云梯,如同潮水般涌向荆州城墙!他们踩过泥泞的土地,溅起无数泥浆,气势惊人!

“弓弩手,准备!”周镇死死盯着城下越来越近的敌军,估算着距离。“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放箭!”

“嗡——!”城头上,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弓弩手们,将愤怒与恐惧都倾注在了手中的箭矢上!一片黑压压的箭雨腾空而起,如同飞蝗般扑向城下的蜀军!

“举盾!”蜀军阵中响起军官的嘶吼。但冲锋的人群实在太密集,箭雨落下,顿时响起一片惨嚎!无数蜀军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泥泞的地面。但更多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地继续向前冲**!

“火油!滚木!”周镇再次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守军,将烧得滚烫的火油、巨大的滚木、擂石,从城头狠狠砸下!惨叫声更加凄厉,冲锋的蜀军队伍出现了混乱,攻势为之一滞。

“督战队,上前!后退者,斩!”张定边面无表情地下令。一队手持鬼头大刀的彪悍士卒冲到阵后,手起刀落,将几个转身欲逃的溃兵砍翻在地**!

“杀!杀上城头,赏银百两,官升三级!”军官们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

在重赏和死亡的双重压迫下,蜀军再次鼓起勇气,疯狂地涌向城墙。云梯被架了起来,钩索抛上了城垛,无数蜀军开始蚁附攻城!

“长枪手,顶住!刀斧手,砍断云梯!”周镇的声音已经沙哑,他亲自抢过一柄长枪,将一名刚冒头的蜀军狠狠捅了下去!热血溅了他一脸,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血色和杀戮**。

城上城下,瞬间陷入了最残酷的肉搏。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巨石砸落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地狱般的交响。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蜀军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又三次被打退。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将护城河都染成了暗红色。而城头上,守军也同样损失惨重,箭矢、滚木、擂石消耗殆尽,连火油都所剩无几。守军的伤亡,已超过三成**。

“少将军!东门…东门快守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踉跄着跑来报告。

“把预备队调上去!”周镇吼道,“我亲自去!”

“少将军,您不能去!这里需要您坐镇!”老校尉死死拉住他。

“放开!”周镇一把甩开他,“我爹教我,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生共死!弟兄们在流血,我岂能独安?”他提着染血的长枪,带着最后一支亲兵队,冲向了东门**。

东门的战况果然最为惨烈。一段城墙被炮车砸出了缺口,蜀军正疯狂地从那里涌入!守军在缺口处与之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但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眼看就要崩溃**。

“随我杀!”周镇眼睛赤红,一马当先,冲入了战团!他的枪法得自家传,狠辣凌厉,瞬间便挑翻了数名蜀军,暂时稳住了阵脚。

“是少将军!少将军来了!”守军士气一振,纷纷发出怒吼,与蜀军死战在一起。

但蜀军实在太多了。缺口处的战斗,如同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周镇身中数刀,铠甲被砍得破烂,鲜血浸透了战袍,但他依旧死战不退**。

“少将军!小心!”一名亲兵猛地扑过来,将他撞开。一支冷箭“嗖”地一声,射穿了那亲兵的咽喉!亲兵瞪大眼睛,缓缓倒在周镇怀中**。

“啊——!”周镇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长枪舞得如同狂风暴雨,将周围的蜀军逼退**。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是震天的喊杀声从蜀军侧翼传来**!

“援军!是援军!俞军门的水师来了!”城头上,不知是谁发出了惊喜的呼喊。

周镇精神一振,奋力杀退面前的敌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江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艘战船的帆影!船上的“俞”字大旗和“明”字龙旗,在阴沉的天空下格外醒目!更有数艘快船,正沿着支流驶入护城河,船上的官兵张弓搭箭,朝着攻城的蜀军后背猛射**!

“是水师!是俞军门!弟兄们,杀啊!援军到了!”周镇用尽力气嘶吼**。

“杀——!”绝境逢生的守军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竟将缺口处的蜀军又硬生生推了回去**!

“都督!不好了!江上…江上有官军水师!正在袭击我军侧翼!”一名浑身湿透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到张定边马前**。

“慌什么!”张定边脸色阴沉,“不过是些骚扰的小船!传令,调两千弓弩手,去江边布防!其余人,继续攻城!今日必要拿下荆州!”**

“是!”

然而,俞大猷的水师袭扰,虽然不能对数万蜀军造成致命威胁,却极大地牵制了蜀军的兵力,更严重打击了攻城部队的士气。毕竟,没人愿意在攻城的时候,后背还要面对敌人的冷箭。

攻城的攻势,再次被遏制了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鸣金!收兵!”张定边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墙,和士气明显低落的部下,不得不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铛铛铛——”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响起。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蜀军,又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堆积如山的尸体。

城头上,幸存的守军们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失去战友的悲恸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发出压抑的呜咽。

周镇挂着长枪,站在缺口处,望着退去的敌军,又望向江面上那些渐渐隐入暮色的战船。他的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第一天…”他低声道,“撑过去了。”**

“少将军,您的伤…”老校尉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他满身的血迹,声音哽咽**。

“死不了。”周镇摇摇头,“清点伤亡,修补城墙,收集箭矢滚木。夜里,多派哨探,提防敌军夜袭。”**

“是!”

周镇又看了一眼城外蜀军大营中点点燃起的篝火,转身,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城墙。

血,顺着他的脚步,在冰冷的石阶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

这,只是第一天。还有四天**。

这座孤城,这五千残兵,和他这个满心血仇的年轻人,能撑到那时吗**?

无人知晓。只有夜风呜咽,卷着浓重的血腥气,在荆州城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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