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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162章 暴雨如注

作者:成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9 08:18:45

永和十五年,九月二十,夜,紫禁城,坤宁宫。

秋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在殿顶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在这沉寂的深宫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凄冷。殿内只点了寥寥几盏宫灯,光线昏黄幽暗,将重重帷幔的影子投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摇曳扭曲,如同鬼影。

太后李氏并未躺在凤榻上,而是披着一件绛紫绣金凤的常服,靠坐在临窗的紫檀木圈椅里。她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丝毫不见久病之人的浑浊,反而透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锐利。她手中缓缓捻动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目光静静落在跪在身前三步外的皇帝陈显身上。

陈显并未穿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未戴冠,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他跪得笔直,肩背却显得有些僵硬。母子二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只有佛珠碰撞的细微声响和窗外绵密的雨声。

“显儿,”太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平稳,听不出喜怒,“你有多久,没来给哀家请安了?”

“回母后,”陈显低着头,声音同样平稳,“儿臣政务繁忙,又恐打扰母后静养,是儿臣不孝。”

“政务繁忙……”太后低低重复了一句,佛珠捻动的速度快了一丝,“是啊,你是皇帝,是摄政王,日理万机。哀家这个老婆子,病着也就病着了,原也不该劳动你。”她顿了顿,目光如针般刺向陈显,“只是,哀家这一病,宫里宫外,倒是出了不少新鲜事。”

陈显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母后指的是?”

“指什么?”太后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指你罢了成国公的差事,指你纵容那陈静之在江南杀人如麻、抄家灭族,指你……”她的话音陡然转冷,“指你将哀家这坤宁宫,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飞出去,都要被你的人盘查三遍!陈显,你这是要做什么?软禁你的亲生母亲吗?!”

最后一句,已是疾言厉色,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猛地向陈显压来。

陈显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旋即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儿臣不敢!母后明鉴,儿臣如此,实是为了母后凤体安康,严防宵小作祟,惊扰母后静养!”

“宵小?”太后嗤笑,“谁是宵小?是哀家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刘瑾?还是那些被你一声令下就锁拿下狱的勋贵老臣?陈显,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法度,还有没有孝道伦常?!”

“儿臣所为,皆是为江山社稷,为肃清朝纲!”陈显抬起头,眼中血丝隐现,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清流会’勾结逆王,祸乱江南,甚至与海外夷人暗通款曲,贩卖火器,其心可诛!成国公朱勇,纵容家奴,勾结内侍,构陷忠良,证据确凿!儿臣若不处置,何以正朝纲,何以安天下?!”

“好一个‘肃清朝纲’!好一个‘安天下’!”太后猛地将佛珠拍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你告诉哀家,陈静之在江南杀的人里,有多少是真心附逆,又有多少,是你们兄弟二人排除异己的借口?!他手里那点证据,几分真,几分假?!那些所谓的‘清流会’逆产,最后又流进了谁的腰包?!”

“母后!”陈显霍然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痛楚,“您……您怎能如此说?!静之他……他在前方舍生忘死,平定叛乱,整饬吏治,每一分钱粮都用在刀刃上!您……您竟疑他至此?!”

“疑他?”太后看着儿子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与失望,心头莫名地一抽,但随即被更深的冷硬覆盖。“哀家不是疑他,哀家是怕!怕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手持利刃,杀红了眼!怕这大燕的江山,还没被逆贼夺去,就先被你们兄弟的猜忌和屠刀,给毁了!”

她喘了口气,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锥心的力道:“显儿,你是皇帝,是天下之主。皇帝……不能只有一把刀,更不能只信一把刀。你要平衡,要制衡,要让人人敬畏,也要让人人有路可走。陈静之……他如今锋芒太盛,杀气太重,江南已是天怒人怨,朝中更是人心惶惶。你再纵容下去,他就不再是你的刀,而是悬在你头顶,悬在这大燕江山头顶的……另一把刀!”

陈显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胸膛剧烈起伏。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懂过眼前这个女人。她是他的母亲,曾经温柔呵护,也曾在他登基前后殚精竭虑。可此刻,她话语中的冷漠与算计,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意。

“所以,”陈显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母后您……您让刘瑾出宫,联络张辅旧部,甚至可能……与蜀王,与那‘清流会’……也有所牵扯,就是为了……制衡儿臣?制衡静之?就是为了……不让他这把刀,伤到您……或者伤到您想要保全的那些人?!”

太后瞳孔骤然收缩,捻动佛珠的手猛然停住。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雨声敲打在心头。

“你……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太后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儿臣希望,母后是真的听不懂。”陈显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得久了,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他立刻稳住了。他不再跪着,而是挺直脊背,与太后平视。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母亲面前惶恐请罪的儿子,而是大燕的摄政王,是这紫禁城,是这万里江山此刻真正的主人。

“刘瑾已经招了。”陈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供认,是奉了您的懿旨,出宫与张辅余党联络,打探朝局,并……传递消息。至于传递什么消息,给谁……儿臣想,母后应该比儿臣更清楚。”

“一个阉奴的攀咬,你也信?”太后厉声道,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慌乱。

“儿臣原本也不愿信。”陈显的目光扫过太后骤然握紧的手,“可‘清流会’在江南的账册里,有数笔巨款,最终流向了几处皇庄,而这几处皇庄……皆在母后您的名下,由您的娘家兄弟打理。蜀王使者入京前,也曾秘密接触过您宫中出去的一位老嬷嬷。还有……沈炼在狱中受刑时,曾有人以您的名义,向用刑的太监施压,要撬开他的嘴,拿到陈静之……‘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证据’!”

他一口气说完,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

“这些,母后,您又要如何解释?”陈显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炬,逼视着太后,“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别人栽赃陷害?那为何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矛头,最终都指向您,指向这坤宁宫?!”

“你……你竟敢查哀家!你竟敢监视哀家!”太后猛地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陈显,气得浑身发抖,“陈显!你是哀家生的!是哀家一手把你扶上这个位置!没有哀家,你能有今天?!你现在翅膀硬了,就要来查你的亲生母亲?!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母后您呢?!”陈显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赤红着眼睛,低吼道:“您勾结外臣,联络藩王,纵容甚至指使‘清流会’祸乱朝纲!您将手伸向军队,伸向朕的钦差,伸向这帝国的根基!您可曾想过,您还是大燕的太后,还是朕的母亲?!您这么做的时候,可曾想过‘孝道伦常’?!可曾想过这江山社稷?!可曾想过……您另一个儿子,陈静之,他可能在江南被人构陷至死?!”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太后被他吼得倒退一步,踉跄着扶住椅背,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殿内死寂。只有母子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声。

良久,太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诡异。

“是……你说的没错。”她抬起头,眼中的慌乱、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哀家是做了。联络张辅旧部,默许甚至暗中推动‘清流会’在江南行事,对蜀王……也有所暗示。因为哀家怕!怕你坐不稳这江山,怕陈静之那把刀,迟早有一天,会砍向我们母子,砍向这陈家的天下!”

“先帝在时,就曾说过,陈静之……肖似太祖,刚毅果决,杀伐由心,是柄无双利剑,却也最容易……伤主!”太后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的冰冷,“他若安分,自是国之栋梁。可他若不安分……显儿,你自问,你能驾驭得了他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功高震主,权倾朝野,再来一次……‘靖难’吗?!”

“他不会!”陈显斩钉截铁。

“你不会,他或许也不会。”太后摇头,眼中是看透世事的疲惫与偏执,“可人心会变,时势会逼人变!你看看他现在在江南做了什么?抄家灭族,杀人如麻,动辄先斩后奏!朝中上下,勋贵官僚,有多少人恨他入骨?有多少人寝食难安?这些人,今天恨的是他,明天就会恨你这个重用他、纵容他的皇帝!到时候,众叛亲离,你这皇位,还坐得稳吗?!”

“哀家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替你扫清障碍,拔掉那些可能伤到你的刺,剪除那些可能威胁皇权的枝丫!顺便……”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顺便,也让静之那孩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知道这朝堂的水有多深,让他……别走得太远,太快。”

“所以您就纵容甚至指使‘清流会’与宁王、蜀王勾结?所以您就默许他们贩卖军火给外寇?所以您就眼睁睁看着江南生灵涂炭,看着静之在安庆血战、几近丧命?!”陈显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寒。“母后,您这哪里是在帮我,您这是在毁这江山,是在将我们兄弟,将整个大燕,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后厉声道,“些许牺牲,算什么?只要最终能稳住这江山,除掉隐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如果这‘隐患’,是儿臣自己呢?”陈显忽然平静下来,目光深深地看着太后,“如果有一天,儿臣也成了您眼中,威胁到这江山稳固的‘隐患’,您是不是……也会像对静之一样,对儿臣……”

“你胡说八道什么!”太后尖声打断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难以掩饰的惊惶。

陈显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悲凉。“看,母后,您也在怕。您怕静之,怕他手中的刀,怕他不可控。可您更怕的,是失去对这局面的掌控,是您手中的线,牵不住我们这两个提线木偶了,对吗?”

“您口口声声为了江山,为了朕,可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将江山推向内乱,将朕置于火上烤!您联络蜀王,是制衡吗?那是与虎谋皮!您纵容‘清流会’,是剪除枝丫吗?那是在培养另一头猛虎!母后……您真的,老糊涂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太后心上。她浑身剧震,踉跄着后退,跌坐回圈椅中,面如死灰。

“你……你……”她指着陈显,手指颤抖得厉害,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今日起,”陈显不再看她,转身,背对着这个生养了他的女人,声音冰冷而决绝,“请母后于坤宁宫静养,非朕旨意,不得出宫,亦不得见外臣。一应饮食起居,由冯保亲自照料。**”

“坤宁宫上下宫人,一体更换。旧人……全部送入浣衣局。刘瑾……及其同党,着东厂、锦衣卫严加审讯,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母后名下的所有皇庄、产业,即刻查封,由内帑接管。相关人等,一律锁拿候审!”

“至于江南之事,蜀王之谋,‘清流会’之祸……”陈显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朕,自有决断!不劳母后费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向殿外走去。玄色的衣袍拂过冰冷的地面,决绝而孤直。

“显儿!”太后在他身后,发出凄厉的呼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没有哀家,你镇不住这朝堂,镇不住这天下!陈静之他只会害了你!害了这大燕的江山!”

陈显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猛地拉开沉重的殿门。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丝,瞬间扑打在他的脸上。门外,冯保率领着一队肃立无声的大汉将军和太监,垂首侍立。更远处,昏暗的雨幕中,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座帝国最尊贵的宫殿。

“陛下……”冯保小心翼翼地上前。

“照朕刚才说的办。”陈显的声音在风雨中清晰而冰冷,“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老奴……遵旨。”冯保深深躬身,声音发颤。

陈显不再言语,迈步走入瓢泼的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衣衫,但他浑然未觉。他只是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那风雨如晦的、看不见前路的沉沉黑夜。

身后,坤宁宫沉重的殿门,在他离开后,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大汉将军缓缓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内外,也仿佛隔绝了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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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成都,蜀王府,密室。

烛火摇曳,将蜀王陈恪阴晴不定的脸映照得明明灭灭。他手中捏着一封刚刚译出的密信,信纸被他攥得紧紧,边缘已经皱裂。

“‘风’……被软禁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陈显……他竟敢?!他竟真敢对自己的生母下手?!”

“王爷,”谋士“鬼狐”方敬斋沉声道,“京中急报,坤宁宫已被严密看守,太后身边之人悉数更换。我们与‘风’的联系……彻底断了。陈显还下旨彻查太后名下产业,刘瑾等人已被东厂拿下。”

“好,好一个陈显!好一个狠心的皇帝!”陈恪怒极反笑,“为了他那把刀,连亲生母亲都能囚禁!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咱们撕破脸了!”

“王爷,如今‘风’这条线已断,我们在京中的许多布置恐将暴露。陈显接下来,必然会对我们和‘清流会’全力清剿。江南那边,陈静之动作也越来越大,俞大猷在海上截了佛郎机人的船,我们与海上的联络恐怕也……”方敬斋忧心忡忡。

“怕什么!”陈恪猛地将密信拍在桌上,“‘风’倒了,还有‘秋水’先生!京中的布置,能撤的撤,不能撤的……就让他们永远闭嘴!至于陈静之、俞大猷……”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本王本来还想再等等,等‘秋水’先生的东风。现在看来,是等不了了!”

他站起身,在密室内踱步,快速说道:“立刻传令我们潜伏在江南各卫所、州府的人,可以动了!制造混乱,刺杀官员,散布谣言,怎么乱怎么来!务必拖住陈静之的脚步,让他无暇他顾!”

“是!”方敬斋领命。

“通知我们在云贵边界的兵马,以剿匪为名,向湖广方向缓慢移动,做出威压之势!让陈显和陈静之,首尾不能相顾!”

“是!”

“还有,”陈恪走到墙边,拉开一幅巨大的舆图,手指点在福建沿海,“告诉宁王那个废物,他最后的机会来了!让他立刻联络他在福建的旧部,还有那些海寇、佛郎机人,给我在沿海闹起来!抢,烧,杀!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把俞大猷的水师,给我拖死在福建!”

“王爷高明!”方敬斋眼睛一亮,“三方齐动,江南、湖广、沿海同时发难,朝廷必然左支右绌!陈显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顾周全!”

“这只是第一步。”陈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最关键的一步,还在‘秋水’先生那里。告诉先生,计划……可以提前了。”

“王爷是说……”方敬斋呼吸一窒。

“‘清君侧,靖国难’。”陈恪一字一顿,眼中野心的火焰熊熊燃烧,“这把火,是时候从蜀中,烧到整个天下了!陈显,陈静之……本王倒要看看,你们兄弟,能不能接下本王这雷霆一击!”

窗外,夜雨如注,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席卷天下的腥风血雨,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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