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58章 血战襄阳

竟陵渡口的烽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荆襄大地上激起了千层浪。燕军偏师奇袭渡江成功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交战双方。

襄阳城，征南大将军行辕内，一片死寂。邓岳面色铁青，手指死死抠着沙盘的边缘，关节发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陈烬竟如此大胆，敢派一支偏师进行如此深远、如此冒险的穿插！竟陵失守，意味着汉水防线已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燕军主力可以源源不断渡河南下，直接威胁襄阳的后路和江陵的北大门！

“废物！竟陵守将是干什么吃的！”邓岳终于爆发，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案几，“区区数千贼兵，一夜之间就丢了渡口！”

“大将军息怒！”副将连忙劝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堵住缺口！末将愿率精兵两万，驰援竟陵，趁敌立足未稳，将其赶回江北！”

“来不及了！”邓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指着沙盘上竟陵的位置，“陈烬主力必已全速向竟陵挺进，此刻恐怕已开始渡河。我们现在派兵去竟陵，是添油战术，正中其下怀！”

他眼中寒光闪烁，迅速做出决断：“传令！水师主力即刻封锁竟陵江面，袭扰其浮桥，延缓敌军渡河速度！命樊城守军分兵五千，南下驰援竟陵，但不求决战，只需迟滞敌军，为我军调整部署争取时间！”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襄阳城上：“主力，不动！陈烬的目标，从来都是襄阳！他渡河南下，就是为了避开汉水天堑，从南面攻打襄阳！传令三军，收缩防线，依托襄阳坚城，与敌决战！”

邓岳的判断再次显示了他的老辣。他看穿了陈烬的最终目标仍是襄阳这座荆州的核心。与其被调动兵力，疲于奔命，不如集中优势兵力，凭借坚城，与燕军进行一场决定荆州归属的正面决战！

竟陵渡口，战事惨烈。

老灰头率领的锐士营前锋与猴子会师后，立即遭到了从樊城南下的五千荆州军和附近赶来的水师艨艟的猛烈反扑。箭矢如雨点般从江面射来，荆州步卒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刚刚建立的桥头堡。

“顶住！死也要顶住！浮桥必须保住！”老灰头身先士卒，挥舞长刀，浑身浴血，如同磐石般钉在阵前。燕军士卒也知道此战关系全军命运，个个拼死力战，利用简陋的工事和缴获的弓弩，顽强抵抗。

就在防线即将被突破的危急关头，江面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数十艘插着“燕”字旗的艨艟斗舰，逆流而上，直扑荆州水师！正是陈烬秘密组建、由归附的荆襄水手操纵的新生水军！虽然船小兵新，但出其不意，顿时搅乱了荆州水师的阵脚。

“国公爷的主力到了！”岸上燕军见状，士气大振，发出一阵欢呼。

陈烬亲率的中军主力先头部队已经开始渡河！浮桥在工匠和士卒的拼死努力下，不断延伸加固。

得知水师受挫，荆州援军士气受挫，攻势稍缓。老灰头和猴子抓住机会，率军反击，一举击溃了当面的荆州军，彻底稳固了竟陵渡口。

三日后，陈烬率领四万中军主力，全部渡过汉水，在南岸完成了集结。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强大的军容，让南岸的荆州军民为之胆寒。

陈烬没有急于进攻襄阳，而是下令在竟陵周边扎下坚固营寨，并派出大量斥候，侦察襄阳以南的地形和敌情。他深知，邓岳必已严阵以待，强攻襄阳，代价太大。

“国公，邓岳收缩兵力，固守襄阳，是想拖垮我军。”老灰头分析道，“我军粮草转运不易，久拖不利。”

陈烬点头，目光扫过地图，最终停在襄阳以南的岘山 和宜城。“邓岳想当缩头乌龟，我便逼他出来！传令：猴子率骑兵五千，绕过襄阳，向南穿插，做出奔袭江陵的姿态！我亲率主力，进逼岘山，扎营对峙，看他救是不救！”

这是一招攻其必救！江陵是荆州治所，王敦的根本重地之一，若江陵有失，邓岳百死莫赎。而岘山地势险要，俯瞰襄阳，若被燕军占据，襄阳将彻底成为孤城。

军令传出，猴子立即率领精锐骑兵，如旋风般南下，连破数座小城，兵锋直指宜城，威胁江陵北路。陈烬则亲率大军，进抵岘山脚下，依山立寨，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

襄阳城内，邓岳接到急报，又惊又怒。他深知岘山的重要性，更担心江陵的安危。若坐视不理，岘山失守，襄阳不保；江陵有失，他更是罪责难逃。

“陈烬恶贼，欺人太甚！”邓岳咬牙切齿。他知道，出城野战，正中了陈烬的下怀，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再坚守不出，军心士气将彻底崩溃。

“传令！留一万人守城！本将军亲率三万精锐，出城与陈烬决一死战！同时，飞骑报于丞相（王敦），请速发援兵！”邓岳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永安二年三月，襄阳城南，岘山脚下。

两支大军，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正面决战。

荆州军以步兵方阵为核心，两翼配以精锐骑兵，阵型严谨，刀盾如墙，枪矛如林，显示出邓岳深厚的练兵功底。中军大旗下，邓岳顶盔贯甲，面色冷峻，誓要挽回竟陵失利的颜面。

燕军则摆出进攻阵型，老灰头统率重甲步兵为中坚，猴子指挥骑兵游弋两翼，陈烬坐镇中军，旌旗招展，杀气冲天。

战鼓擂响，声震四野！

“杀！”随着双方将领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士卒如同两股巨大的浪潮，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箭矢遮天蔽日，刀剑碰撞声、士卒呐喊声、伤者哀嚎声响成一片，血肉横飞，战况极其惨烈。荆州军凭借严整的阵型和地利，顽强抵抗。燕军则依靠丰富的实战经验和高昂的士气，猛攻不止。

老灰头身先士卒，挥舞长刀，所向披靡，连续突破荆州军两道防线。猴子率领骑兵，如同灵活的毒蛇，不断冲击荆州军的侧翼，寻找薄弱环节。

邓岳临危不乱，不断调动兵力，填补缺口，双方陷入胶着。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胜负未分。

关键时刻，陈烬目光锐利地发现了荆州军右翼因为地形稍显混乱，出现了一丝破绽！

“就是现在！”陈烬猛地拔出佩剑，向前一指，“中军预备队，随我冲阵！直取邓岳帅旗！”

说罢，他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三千亲卫“燕云突骑”，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荆州军右翼的薄弱点！

这一击，石破天惊！燕云突骑是陈烬亲手训练的王牌，人马俱甲，冲击力无比恐怖。荆州军右翼瞬间被撕裂，阵型大乱！

“保护大将军！”荆州将领惊骇欲绝，纷纷向中军靠拢。

邓岳见陈烬竟亲自冲阵，帅旗摇动，己方阵脚已乱，心知不妙，长叹一声：“天不助我！”只得下令鸣金收兵，向襄阳城退却。

燕军乘胜追击，斩获无数。邓岳虽败不乱，亲自断后，且战且走，勉强退入襄阳城，但三万出城大军，折损近半，士气遭受重创。

岘山之战，燕军大获全胜！荆州军主力遭受重创，被迫困守孤城。荆襄战场的主动权，彻底落入了陈烬手中。

夕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陈烬驻马高坡，望着残阳下巍峨的襄阳城，目光冰冷。

“传令，围城！打造攻城器械！我要在这襄阳城下，彻底打断王敦的脊梁！”

兵临城下，襄阳的命运，乃至整个荆州的归属，都已系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