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49章 兵临城下

北风呼啸，卷起黄河岸边的细沙，打在盔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孟津渡口，这个千年古渡，此刻旌旗蔽空，战船如林。燕国公陈烬的大军，如同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向南岸进发。

猴子率领的先锋军早已控制渡口，搭建浮桥。老灰头的西路军也从蒲坂顺利渡河，两路大军呈钳形之势，向洛阳逼近。沿途州县，或望风而降，或弃城而逃，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报——！苟曦将军已攻占虎牢关，洛阳门户洞开！”

“报——！荥阳守军献城投降，愿效忠国公！”

“报——！洛阳城内大乱，司马炽连夜调集禁军，加强城防！”

一条条军情如雪片般飞入中军大帐。陈烬立于巨大的沙盘前，冷静地调整着代表各方兵力的小旗。形势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洛阳朝廷显然人心涣散，许多将领和官员已在暗中与“鹰眼”接触，表示愿意投诚。

“传令苟曦，不必急于攻城，先扫清洛阳外围据点，切断其粮道和信息。”

“命猴子派出斥候，严密监视江东和荆州方向的动向，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再给洛阳城内送一封劝降信，言明只要开城，保证司马炽及百官安全，朝廷体制暂不变更。”

陈烬的命令清晰而克制。他深知，洛阳不是寻常城池，而是象征天下正朔的千年帝都。强攻，即便成功，也会背负“毁坏宗庙”的骂名；智取，方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其政治价值，也为后续统治减少阻力。

然而，司马炽似乎还抱有一丝侥幸。他拒绝了劝降，并派使者向四方求援，尤其是驻守荆州的王敦和关中军阀司马保。同时，他下令将洛阳周边桥梁道路尽数毁坏，强征民夫加固城墙，摆出一副死守待援的姿态。

“冥顽不灵！”老灰头怒道，“国公，下令攻城吧！我军士气正盛，三日之内，必破此城！”

陈烬摇头：“洛阳城高池深，守军虽士气低落，但仍有数万之众。强攻，即便胜，也是惨胜。更何况……”他目光深邃，“我要的，不是一座废墟，而是一个完整的、能够震慑天下的帝都！”

他随即调整策略：

? 围而不攻：大军合围洛阳，但故意留出东门不围，给守军一线“生机”，实则在外设伏。同时，不断派小股部队佯攻其他城门，消耗守军精力。

? 攻心为上：利用“鹰眼”早先安插的内应，在城内散布流言，称荆州王敦已与陈烬密约，不会来援；又称司马炽准备弃城而逃，欲牺牲守军为自己断后。更致命的是，传言东海王司马炽私通江东，故意弄丢玉玺，乃晋室罪人！

? 分化瓦解：对城中各派势力区别对待。对司马炽死党，坚决打击；对摇摆的官员将领，许以高官厚禄；对百姓，则宣扬“燕国公仁德，入城后减免赋税”。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洛阳城内人心惶惶，逃亡者日众。司马炽连斩数名动摇的将领，反而加剧了内部猜忌。

围城第十日，转机出现。

深夜，洛阳西门悄然开启一条缝隙，一队人马悄然出城，直奔燕军大营。为首的，竟是守城副将周玘！他带来了城内布防图和司马炽的逃亡计划。

“国公，司马炽已众叛亲离，决定三日后从东门突围，逃往荆州。末将愿为内应，献上西门！”周玘跪地请降。

陈烬亲自扶起周玘，温言抚慰，随即调整部署：

? 明面上，放松对东门的监视，暗地里却在东门外三十里的落马坡设下重兵埋伏。

? 秘密准备精锐，待周玘信号，便从西门突入。

? 同时传令各营，一旦城破，务必保护皇宫、太庙、武库等要害，严禁烧杀抢掠，违者立斩！

第三日，夜。

果然如周玘所言，司马炽率亲信和部分禁军，悄然打开东门，仓皇出逃。几乎同时，西门守军倒戈，大开城门！燕军精锐如潮水般涌入洛阳，几乎没有遭遇激烈抵抗，便控制了各要害部门。

而司马炽一行，刚至落马坡，便听一声梆子响，伏兵四起！火把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司马炽惨白的脸。

“东海王，别来无恙？”陈烬一身戎装，在亲卫簇拥下，缓缓策马而出。

司马炽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他颤抖着下马，解下佩剑，双手奉上：“罪臣……愿降。只求国公……饶恕城中百官百姓。”

陈烬接过佩剑，淡淡道：“本王兴兵，只为清君侧，正朝纲。东海王若能迷途知返，自当宽宥。”

当朝阳再次升起时，洛阳城头，已换上了“燕”字大旗。这座历经沧桑的千年帝都，以一种近乎和平的方式，改换了主人。

陈烬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皇宫，拜谒晋室宗庙。他身着朝服，神色肃穆，以臣子礼祭拜历代晋帝，并当众宣布：

“晋室不幸，权奸当道，致令天下板荡，生灵涂炭。今赖祖宗之灵，将士用命，奸佞已除。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当速迎宗室贤者，继统大位，以安天下！”

这番话，冠冕堂皇，既安抚了晋室遗老，又为自己日后“择主而事”或“受禅称帝”留下了充足的操作空间。

入主洛阳，对陈烬而言，不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政治上的巨大飞跃。从此，他不再是偏安一隅的边镇军阀，而是手握帝都、能够影响天下格局的顶级玩家！

然而，就在陈烬忙于安抚洛阳人心、整顿朝纲之际，南方再传急报：

“江东王敦，闻洛阳陷落，竟宣称寻获传国玉玺，立晋元帝幼子司马昱为帝，自封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并传檄天下，斥国公为‘国贼’，号召四方共讨之！”

“关中司马保，亦自称晋王，集结兵马，欲东出函谷，争夺正统！”

刚刚平静的天下，因洛阳易主，再次风起云涌。而陈烬，这个从尘埃中崛起的枭雄，已然站在了历史舞台的中央，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