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 第35章 烽火边关

黑云山鹰扬府的檄文，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在广平郡内炸开了锅。郡城内，原本为争夺郡守之位斗得不可开交的几大豪强和郡丞，面对这份措辞强硬、占据大义名分的檄文，以及黑云山新胜之师的兵威，顿时陷入了两难。出兵助战？且不说能否调动得了那些坞堡私兵，就算能，也是为他人做嫁衣，消耗自身实力。不出兵？万一北虏真的大举南下，郡城失守，他们就是千古罪人（至少檄文上是这么说的），而且陈烬那句“贻误军机，视为通敌”的威胁，也绝非空话。

最终，在恐惧和算计的权衡下，郡城内各方势力勉强达成妥协，拼凑了一批粮草军资，由一队郡兵押送，慢吞吞地运往北境，算是给了陈烬一个交代，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这点支援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而言，杯水车薪，但政治意义重大——它默认了陈烬对郡北防务的主导权。

陈烬对此心知肚明，他本就没指望郡城能出多少力，他要的只是这面“共御外侮”的旗帜和大义名分。真正的考验，在北线。

猴子的斥候都尉府，如同撒出去的鹰犬，不断将北方的军情传回。

“报！独孤信前锋约千人，已出黑风隘，正在隘外二十里处的野狼谷扎营！”

“报！发现小股柔然游骑，约百骑，与独孤信前锋汇合！”

“报！敌军似在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

消息一条比一条紧急，战云密布。

陈烬亲率前军大营，移驻至最北端的边防要塞——断刃堡。此堡卡在出山通道的咽喉之处，城墙虽不高，但经过加固，墙外挖了深壕，布满了铁蒺藜和陷坑，是抵御敌军的第一道铁闸。

“独孤信新败，急于挽回颜面，又得了柔然助力，此战必是急攻。”陈烬站在断刃堡的望楼上，远眺北方连绵的群山，对身边诸将分析道，“柔然人长于骑射，来去如风，利于野战。我军当避其锋芒，扬我之长。”

他的部署极为明确：

? 依城固守：以断刃堡为核心，依托完善的防御工事，消耗敌军有生力量。守城主力为木根率领的射声营和大量弓弩手。

? 骑兵游斗：猴子率领斥候都尉府的轻骑兵，并不与敌正面交锋，而是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不断袭扰敌军粮道、猎杀其斥候，让敌军寝食难安。

? 伺机反击：老灰头率领锐士营主力隐于堡后，养精蓄锐，待敌军师老兵疲、露出破绽时，再给予致命一击。

三日后，黎明。苍凉的号角声从北方山谷中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黑压压的叛军，夹杂着服饰杂乱、骑着矮壮蒙古马的柔然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出了山谷，在断刃堡外展开了阵型。

独孤信果然急于雪耻，几乎没有进行像样的试探，便在柔然骑兵的箭雨掩护下，发动了凶猛的进攻。叛军士卒扛着简陋的云梯，嚎叫着冲向堡墙。柔然骑兵则在堡外来回驰骋，将一支支利箭抛射上城头，给守军造成不小的压力。

“弩炮！放！”木根冷静下令。

堡内仅有的几架弩炮发出怒吼，石弹砸入密集的敌群，掀起一片血雨。但叛军人数众多，攻势如潮。

“弓弩手，自由射击！目标，攀城者！”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不断有叛军中箭栽倒。但仍有悍勇者冒着箭雨，将云梯靠上城墙，奋力向上攀爬。

“滚木！礌石！”守军将准备好的守城器械狠狠砸下，云梯上的叛军如同下饺子般坠落。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堡墙下已是尸横遍野，但叛军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柔然骑兵的骑射也给守军造成了持续伤亡。关键时刻，陈烬亲临城头，张弓搭箭，他臂力惊人，箭法精准，专挑敌军头目和柔然骑射手射击，箭无虚发，极大鼓舞了守军士气。

与此同时，猴子率领的轻骑兵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敌军侧后翼，利用手弩进行了一轮迅猛的突袭，焚烧了几辆辎重车，斩杀数十人后，不待敌军大队合围，便迅速脱离，扬长而去。此举虽未伤筋动骨，却让独孤信不得不分兵保护侧后，分散了攻城压力。

第一天的猛攻，叛军和柔然人在断刃堡下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却未能越雷池一步。独孤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柔然头领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凝重。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堡，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啃得多。

夜幕降临，断刃堡内外燃起篝火。堡内，守军抓紧时间休整、救治伤员、补充箭矢。陈烬召集将领，总结今日战况，调整明日防御。

“柔然骑射是个麻烦，”木根皱眉道，“我军弓手在城头对射，颇为吃亏。”

“无妨，”陈烬目光冷冽，“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猴子，今夜你带人，多备火种，再去摸他们一下，重点照顾他们的马厩和粮草堆放地！我要让他们明天没法安心攻城！”

首日守城，虽然成功，但陈烬深知，这仅仅是开始。独孤信和柔然人绝不会甘心，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他必须利用这座堡垒，一点点磨掉敌人的锐气和兵力，等待那个一击制胜的机会。北境的烽火，已然燎原。